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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是这样,小田知耕的一生实在是太悲哀了。
  “这只是猜测而已,好了,先睡觉吧。”降谷零揉了揉少年的黑发,“我去关灯。”
  “好。”也许是案件的原因,让今天的童锐有些沉默。
  “哥。”黑暗中、怀里又问道。
  “怎么。”
  “这种事很常见吗?”童锐的声音也像是他青苹果的沐浴液,听起来很年轻,像青苹果咬下去的脆响,带着酸甜的滋味。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被这种事吓到了。”
  “别害怕,我在抱着你。”
  “嗯。”停顿了半饷,童锐又道:“师哥,让我亲一亲你。”
  似乎是因为降谷零的安慰奏效了,童锐的语气明显又活泼了起来,“今日份的亲吻额度还未达标。”
  “连吻都要有标准了吗?”
  “嗯……要有数量。”童锐身子向上移了一点,呼吸打在降谷零的脖子上,他先是伸出手在降谷零脸上摸了摸。
  脸的轮廓,嘴巴,鼻子,还有闭着双目,最后手抚摸下脖子,身子确是逆行而上,先亲吻住降谷零的下巴,再按照抚摸的循序依次而上。
  “好了,好了。”相较于那种唇齿相接、仿佛是战斗的亲吻,降谷零更受不了这个。
  前者更多的是身体至欲望深处的膨发,而后者把干干净净的喜欢摆在了明面上,随着吻依次表达,像是身体的十四行诗,能直接触达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之间的深入关系更多带着点自暴自弃的不健康,像是见不得光的空谷,尝试用燃不尽的欲望去填满,但酣畅淋漓之后,剩下的只有胸膛起伏间吸入肺子里的冷气,那个时候他总会深深的、用力的抱住少年,似乎这样,就能把刚才的热烈继承下来。
  细细想来,这种事常常是他先提起,童锐所有的都依着他。
  明明对方的年纪才更精力旺盛,却像个退休老大爷似的对此可有可无,仔细想,除了第一次,童锐再没直接的邀请过他。
  降谷零不清楚是否是因为这段关系,给了对方对那件事不好的印象,还是说在这件事上,少年本身缺乏兴趣,又或者是对他缺乏兴趣。
  这段关系是有些畸形的,他们靠着身体维持亲密关系,或者说是童锐在依靠这个。
  在第一次回家的当晚,降谷零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他明白自己不该那样冲动,当时他有无数次后悔的机会(他们都没有经历,磨合了相当长时间),但他几乎像是被催眠了似的,满脑子只剩下童锐丢给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似乎很好解决,他也渴望解决,然后就把心里复杂的、艰难的想法全都刨除在脑后。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等他把该思考的问题捡回来时,童锐甚至已经把他送回到了家楼下。
  阳光下少年笑得灿烂。如果不看童锐都耍了什么小心思,只看外表,那绝对是一个白纸一样的年轻人,就像在夜总会当晚见到的一样。
  但有些时候,或大多数时候,童锐甚至比他这个警察心思更活络,对方的行动不显山不漏水,但往往决定了局面。
  就像他们关系维持在深入的那一步似的,如果没有对方的言语刺激,他们之间更可能无始无终。
  他的事情,降谷零自然不会告诉童锐,而童锐呢,明明对他最乖巧了,降谷零却总不能猜测到对方在想什么。
  只有在童锐对他表达喜欢时,降谷零清楚少年在想什么。毫无疑问的,就像是一面镜子似的,在想他罢了。
  这让他欣喜,也难以招架。
  也因为这个,他更喜欢带童锐做深入的事情,而童锐却更喜欢冷静,平平淡淡。降谷零是如此推断的。
  “为什么人能这么好看呢。”童锐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果味的酸甜。
  “你说我吗?”降谷零失笑道。
  “还能有谁?有时候我真的感谢造物主,能创造出我喜欢的人来。”
  “最开始,你为什么把我当女性呢。”
  除了后来网上那些,第一次见面,降谷零也能明显感觉到,童锐在把他当女性。
  “嗯……因为你cos的角色是女的啊。”童锐还记得当时顾客回忆里,降谷零cos的是死神里主角的女老师。
  他填补道:“当然,也可能是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男性,所以自动把你带入到女性身份了。”
  “……”降谷零暗暗咬牙。
  原来是你搞的鬼,伏特加。
  “我当时真抱着你不撒手?”童锐又问道。
  “是啊,还叫我……”
  “什么?”
  这两个字说出来有些困难,降谷零感觉脸上翻着热气,“咳,老婆。”
  “……哦。”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茅塞顿开的顿悟。
  “你喜欢这个称呼?”
  “为什么会这么想?”降谷零戛然停下,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
  “你的身体在变热啊。”童锐感知着说道。
  “因为……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吧。”降谷零一想到自己被那样称呼,就有种不适的感觉。
  “如果你喜欢,又不喜欢按在自己身上,其实可以这么叫我。”童锐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个称呼好亲密。”
  “我们已经足够亲密了,不说这个词,好吗?”降谷零拍了拍童锐的后背道,对着童锐那张年轻的面孔,说这个,总有种犯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