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亲王笑道:“皇上既然尽享齐人之福,就偶尔也要承受这齐人之福带来的代价,放心吧,如果皇后娘娘来求见,臣弟也当仁不让,照样打发她回去。”
道光说:“绵忻,委屈你了,沅婉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识大体,脾气越来截止好了,但是有时她脾气上来,说不定会骂你两句,如果她真的骂你,就当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不预计较,稍后一定补偿你。”
绵忻不由得苦笑,自己被骂的还少吗?不过都是他心甘情愿,何时用的着皇上代为补偿了。不过让他们都料错了的是,当日皇后并没有来。皇上心中惦记着这件事情,为前朝的事情烦心,也不可能自投罗网去储秀宫或者承乾宫。他走在后宫之中,忽然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吸引,于是去了祥嫔那里。
祥嫔的家乡在四川,所以做了一手香辣可口的四川菜,皇上真的好久没有吃过了,自然觉得惊喜,而且祥嫔温柔可人,从来不争不抢,皇上说在这里让他得到了难得的安宁,以后也一定会常来看她的。当天,就歇在长春宫里。
第二天,后宫的妃子们凑在一起,又有了新谈资,之前皇后和全妃各踞一方,把其她人挤得几乎都没有了立足之地,现在在妃子之中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争气,众人还纷纷向祥嫔请教她做菜的方法呢,希望借此机会,把皇上也引到自己宫里。
皇上果然如之前所说,在调查没清楚之前,经常去看望祥嫔,有的时候也去其他的妃子那儿。他忙得不亦乐乎,却急坏了其他人。这天,皇上正在品尝祥嫔的饭菜的时候,收到了全妃派人送给他的一件东西,原来是他送给全妃的玉佩。皇上一看到这块玉佩就想到了当初坎坷的感情经历,为了救伊兰连性命都不顾,也要去找她的心情。
祥嫔看到皇上对着一块玉佩若有所思,柔声说道:“这块玉佩对皇上来讲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皇上对她抱歉的笑了笑,说:“祥嫔,朕忽然想起来还有事,稍后再来看你。”
祥嫔自知留不住皇上,只能起身恭送,然后坐下来对着一桌子的菜毫无胃口,她知道全妃出手把皇上抢走,恐怕日后皇上又好久想不起她来了。
全妃特地邀请皇上在御花园夜赏伊兰花,跟皇上回忆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皇上拿着一朵伊兰花欣赏地说道:“阵阵幽香,淡淡光芒,不喧宾夺主,却又独领风骚,傲然风中。令人一见难忘,百看不厌。” 他说到后来已经是在盯着全妃,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说花了。
全妃笑道:“谢皇上,不过花再美,若是没有惜花之人,也难逃被摧毁的厄运。”
皇上牵起全妃的手说:“朕也期望伊兰花在皇城落地生根,为这黄金街,白玉城添上一分清新雅致。”
全妃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只不过就怕花儿敌不过不测风雨。”
皇上看出她今日总有自怜自艾之叹:“爱妃是在宫中住的不开心吗?你又何出此言呢?”
全妃终于铺垫够了,说道:“奴才的阿玛颐中堂,一身刚正不阿,忠君爱国,却换来身陷囹圄,阿玛他不会冤枉人的,还请皇上查明此事,还我阿玛的清白。”
皇上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你之前来养心殿求见的时候,朕不是让绵忻告诉过你,后宫不得干政吗?”
全妃说:“可是我阿玛是奴才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含冤受屈……”
道光说,“现在没有人让他含冤受屈,是他自请受罚,并且检举舒明阿,他们这件案子朕还在查,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你阿玛不会冤枉好人,那爱妃为什么不相信朕也不会冤枉好人呢?”
全妃还想说:“皇……”
道光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朕今天没有赏花的兴趣,剩下的佳肴你自己享用吧,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皇上身边的陈公公小跑着才能跟上大步走在前面的皇上,察觉到皇上可能是有点生气了:“皇上,接下来您要去哪儿啊?是否再回长春宫,奴才好派人提前通知。”
皇上烦心地说:“不去了,后宫中人个个都说深爱朕,可是哪一个又不为自己的利益考量。涉及到自身的时候就全都藏不住了,就连朕那么相信的全妃也……”
陈公公说道:“皇上这话可就错了,若是让皇后娘娘听到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皇上喃喃地说道:“沅婉,不错,沅婉爱朕胜过她自己,她是朕的好皇后,不过这次朝中的烦心事儿正是因她父亲舒明阿引起的。”
这时候,耳边突然听到若有似无的一阵清远琴声,“这琴声……”
陈公公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说道:“好像是从储秀宫传来的,皇后娘娘偶尔会练琴。”
皇上说:“是了,这首凤求凰多么缠绵悱恻,又饱含失落之意,这是沅婉最喜欢的曲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跟随着琴声抬脚走到了储秀宫这里,甚至在宫外听完了整首曲子。一曲终了,皇上示意陈公公去叫门。
这个时候天还不算太晚,不知道为何储秀宫大门已经关了。报上之后,道光从门缝里看得到里面开始掌灯,灯火全都亮了起来。以为是小太监前来开门了,却没想到皇后的声音在宫门内响起:“皇上,恕臣妾今日不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