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道:“等等,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去煽动村民们到村口闹事,或许有机会趁乱逃走。”
全妃点了点头,“嗯!”
皇上对沅婉说:“朕把伊兰送出去,就回来看皇后。”
接下来的事情都还算顺利,皇后之所以让伊兰出去送信,是相信她的女主光环会给他们带来幸运,果然,全妃在穆章阿烧村之前顺利的见到了舒明阿,言明皇上和皇后正在村子里,而且已经找到救治疫病的方法,不需要烧村。
看到舒明阿见到她们之后老泪纵横的面容之后,皇后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之后的事就不记得晕了过去,没错,之前不敢晕倒,完全是在硬撑,知道安全了,才敢晕倒。她算计了那么多,却忽视了沅婉体弱,就算没染疫病,身体里经过疫病病毒和那碗药的冲击,也会病上一段时间。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热河行宫的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绵忻那张长满了胡茬憔悴的脸。
沅婉惊讶:“瑞亲王?”
一说话,她才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几乎沙哑的说出不了声音。绵忻也听出来了,立刻亲自去桌子上取了杯茶,让宫女扶着她,喂她喝了下去。
一杯温度正好的茶入喉,沅婉才觉得好多了:“谢谢你。”这时她才发现绵怕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复杂,好似她得了什么绝症。因为有人在旁,没法探脉自查自身,但是她也感觉得到,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也不会因为疫病存在隐患。
沅婉:“你怎么会在这儿,皇上呢?”
绵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对皇上当真有了那么深的感情,为了他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还从来没有被人问到这个话题,皇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我……”
绵忻也意识到身为皇弟向皇后问这句话已经越界了,“太医说皇后你这一次用的试药方法太过霸道,虽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想要完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至于皇兄,他正忙着安抚同样是为了惊吓的全妃娘娘,恐怕一时无法分身他顾,皇后这边,由给本王代管。”
他这样说,故意去观察皇后的表情,发现她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满,照理说,听说自己九死一生救回来的夫君正在别的女人那,就算不是出于嫉妒也应该愤怒吧?可是皇后却神色如常。绵忻知道她的这种平静不是装的,不由得在心中又泛起了嘀咕。心道:这女人不会像他想的那样,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出于对皇上爱得有多深,而是……故意为之吧?想到这儿,绵忻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看吧,辛辛苦苦得来个皇后之位,要想维系,得付出多大代价?!早知道还不如嫁给他了,他又岂会让她受这种苦呢!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旁皇后的贴身宫女欲言又止。皇后看见了之后说:“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宫身边何时有你这种吞吞吐吐的奴才。”
燕儿说:“是,其实皇上之前一直在这里看着皇后,守了您两晚,今日瑞亲王到来,而且全妃那边派人来找皇上,皇上才刚离开的。” 言下之意,皇上真的在娘娘身边守了很久,并不是如瑞亲王所说只顾着全妃的,皇上最在意的还是皇后。
瑞亲王瞪了这个多事的宫女一眼。这宫女是沅婉从家中带来的,她也知道皇后曾经和瑞亲王两情相悦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怕他的瞪视,知道只要在皇后面前,瑞亲王就是纸老虎,不会真正发脾气,就算碍眼也坚决不会出去,同样要在这里守着自家主子。毕竟到时候有人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明没什么,若是有小人作祟的话,自家主子也是有嘴说不清啊,所以她也一直顶着瑞亲王的不满待在房间里。
皇后不在关心皇上,说:“你不是应该在京城为皇上代理朝政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热河,皇上也快回宫了,没有必要把你招到这里来,是不是你私自跑来的?”
绵忻有一种被人说穿的窘迫,又暗喜于皇后对他如此了解,“本王接到加急奏报,知道皇上和皇后你们出事之后,我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瑞亲王本来在训练大臣,不错,就是‘训练‘这个词儿,他曾经上头有两个读书都比他好的兄长,自小的志向就不在治国理政,而是喜爱武刀弄枪,参加军队,开疆拓土才是他的追求,所以一直在军队中历练成长,他的手腕一向铁血。这次皇上让他代管朝政,他就把大臣们当做手下的士兵来训练,弄得满朝文武一个个精神紧绷,苦不堪言。但是在他治理的期间,确实朝廷风气为之一清。因为没有人敢欺上瞒下,就算是想混水摸鱼,也要掂量掂量是否受得起瑞亲王这个杀神的惩治。
瑞亲王在接到奏报,看到皇后出事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立刻急红了,更是不顾一切,快马出京,等到到达了热河,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冲动。
皇上以为他是听说皇兄有事才急切地赶来,还感动了一番。绵忻为此觉得十分无地自容,但是当看见皇后面无血色,十分安静的躺在那儿的时候,还是觉得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别的,是否会有人说什么闲话,在皇上离开探望全妃的时候,他也不走,仍然坚定地守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