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还是留了情面的,没有挑明这一点……
当晚,华灯初上。
莫斯科开始了精彩的夜生活。
球队例行放了假,但是无一人外出,兹拉坦本来打算请全队吃饭赔罪的,现在也不敢多事。
爱玩的和不爱玩的,统统都留在了酒店。
在其中一间套房内。
给全队投下阴影的主教练,此刻又变成略带散漫的温和模样,听着情人说话。
“看,没我不行,兹拉坦不靠谱!叫你不带上我……”
电话另一头,葡萄牙人得意洋洋。
埃德加没有和他提及更衣室的事,反正最后都能从队内通报中得知一切,没必要在私人时间传递负情绪。
因此,他只能看到电视上转播的,始终乐呵呵。
“想不想我?”
“只有晚上才想。”
“你好色啊,就只知道这件事!”
“我是说,白天忙,没时间想。”
“哦,哦……”
“你好色啊,就只知道这件事。”
埃德加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嘲笑道。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埃迪,可是我很想。忍不住了……”
来了,又来了。
这该死的,熟悉的暧昧喘息……
埃德加听得一脸黑线。
半点不服输,每次没得到热情回应,就会来这招,非要证明自己对埃德加的吸引力。
小小罗在使坏,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
“忍不住来找你。”
“……”
埃德加叹了一口气。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庆幸又失望。
“埃迪,开门。”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是真的!快开门,被人看到就惨了!”
他的语气焦急,坚持不懈地演着戏。
埃德加不仅没上当,甚至被逗笑了,“精神可嘉,怪不得没你不行——”
“咚咚咚!”
夜深人静的敲门。
他倏然噤声,扭头看向房门,迟疑起来。
不会吧?
“你真的来莫斯科了?”
“怎么?真的有人敲门?”
埃德加这才放了心,“我过去看看。”
“这么晚了谁会来?订的什么破酒店,md不许开!”
上一秒还企图恶作剧的男孩子扯着嗓门叫,逐渐气急败坏,不用凑近手机都能听清。
“是兹拉坦。”埃德加离开门上的猫眼,安抚道,“你先等等,我要开门了。”
小小罗果然闭上了嘴巴,但不必想,肯定在竖着耳朵偷听。
门外的兹拉坦穿着睡衣,递给埃德加一张纸。
“给。”
“这是什么?”
“检讨书。”
“态度这么端正?”埃德加随便扫了一眼,笑着递回去,“我看了,你拿回去吧。你的‘罪行’在我心中其实是最轻的。”
兹拉坦摇摇头,又把那张纸推了回来。
“我知道,你又在拿兹拉坦警告他们。”
埃德加低头轻笑,“看起来,你一直都知道。”
“兹拉坦知道,兹拉坦不介意。你是我认可的教练,我的朋友。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希望你能留着这张纸,这会让我更好地记住教训,提醒自己不要耍小聪明。”
“好,我会收藏起来,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把它扔到你脸上。”
“说定了。那么……我们算平了吗?”
埃德加笑着点点头,语气肯定。
“平了,一笔勾销。”
兹拉坦立刻变得放松,“对我的处罚呢?你决定好了吗?”
“交两万欧的罚款,一周内不参加集体训练,必须独自在器械室练习。”
“没问题!”兹拉坦一口答应,不客气地转身,“那我走了!”
离去的背影两手插兜,走得并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很迈得很大。
埃德加微笑着注视了一会,准备关门。
“埃德加!”
不远处,瑞典人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神情很认真。
“如果兹拉坦没有被罚下场,会认真地踢到最后,因为兹拉坦一直是兹拉坦。”
“我相信这一点。”
终于,兹拉坦露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个微笑。
“晚安,我的朋友。”
“晚安。”
合上门后,他重新把电话举到耳边,“克里斯?还在吗?”
“当然还在!”
憋了许久的小小罗吱哇乱叫。
“兹拉坦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你?你们在说什么,吵架了吗?什么错不错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第二天,斯鲁厄启程回国,又是经过半天的舟车劳顿,在基地解散。
每个球员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
巴黎王子公园球场,正在举行同组的另一场比赛。
“怎么这么紧张?”
面对女友或家人的疑问,他们有的苦笑说不出口,有的一五一十交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