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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颜心才从里卧磨磨蹭蹭出来。
  三个人吃了晚饭。
  张南姝不肯走了,要和颜心睡,颜心叫半夏找出睡衣给她。
  两个人洗漱后躺下。
  “猪猪,盛旅座还是不死心。”张南姝道,“这些男人,还挺有眼光,就是太讨厌。”
  颜心:“……”
  她想到周君望那一声声“大小姐”,叫得缠绵悱恻,心中更烦恼。
  “我有点搞不懂。”颜心说。
  张南姝:“搞不懂什么?”
  “他们都是挺好的人,喜欢我什么?姜寺峤他一辈子都不喜欢我。”颜心说。
  张南姝:“你结婚才一年多,就一辈子了?”
  颜心自悔失言,咬了咬唇。
  “他愚蠢,有眼不识荆山玉。其他男人,眼光可毒辣了。”张南姝说,“为什么会不喜欢你?你漂亮啊。”
  “容颜易老,漂亮看久了也平淡。”
  张南姝:“也对。那个铁疙瘩对你的心,最真。”
  颜心笑:“你居然替他说话。”
  “我是替你参谋,傻子。我要替你寻个最好的。”张南姝掐她。
  “所以,大少帅最好?”
  “矮子里拔将军罢了,什么就最好?美不死他。唉,这些臭男人,没一个让我看得上眼的。”张南姝道。
  颜心失笑。
  张三小姐还说颜心是傻子,她自己才傻。
  她要是看得上眼,就不会替颜心挑人,而是她自己挑了。
  两人说了半夜的话,颜心情绪好了不少。
  又过了几日,周君望有事不在家,周太太很想再次请颜心,让她开个保养的方子,就让小儿子周牧之来找。
  经过这次的事,周太太对生死看重了,她还是想活着。
  周牧之第一次到姜公馆来,不太清楚颜心这边的情况,直接走大门。
  门房上的小子瞧见他,有点看不上眼:“找我们家四少奶奶?你得先找四少爷。”
  周牧之:“行行行,无所谓,叫你们家四少爷出来。”
  门房:“你且等着吧。”
  他慢悠悠进去通禀姜寺峤了。
  周牧之等了片刻,瞧见姜公馆大门口几乎没有佣人,思月下旬的天稍热,他不耐烦站,就在抄手回廊上小坐。
  有人进门。
  年轻女子,似乎有什么急事,急急忙忙往里走。
  周牧之下意识站起身,那女子就撞到了他身上。
  “你要死啊?”周牧之被她的钗划到了下巴,一阵刺辣辣地疼。
  他声音拔高。
  伸手摸了摸,好像没出血,但真的挺疼。
  女子一张粉润小脸,年纪不大,一头乌发黑黝黝的,越发衬得她白净。面颊饱满,鼻梁挺悄,是个俏丽小姑娘。
  周牧之只当是姜家的小姐,忍着怒气:“急慌慌的,你打鬼去?”
  “你是何人,怎么坐这里?”女子一愣之后,语气也不善。
  周牧之:“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身后又有脚步声。
  年轻男人追了过来,上前拉住女孩子的手:“蓉蓉,蓉蓉你听我解释……您哪位?”
  周牧之翻了个白眼:“老子是贵客。”
  五少爷姜卉桐:“……”
  哪有人自称贵客?
  “我是姜家的五少爷,您找谁?”五少爷问。
  周牧之:“你管不着。”
  五少爷:“……”
  五少奶奶傅蓉甩开他的手,急急忙忙往里跑。
  周牧之这才知道,人家小两口吵架。
  真够无聊的。
  他等了片刻,姜寺峤出来了,恭敬又谄媚,将他送到了松香院。
  颜心在家。
  “告诉太太,不要心急,她的事我记着。等过完端午,我再去看她。”颜心说。
  姜寺峤:“你不能早点去吗?”
  “人的身体,调养需要过程。周太太大病初愈,她需要先调养。就像生病的庄稼,先用药除病。
  等病害过去了,庄稼又开始好好生长了,才能追肥。这个过程是不能少的,否则得不偿失。”颜心道。
  姜寺峤不悦。
  周牧之:“少神医说得对。那行,我回去复命。”
  他转身走了,没等姜寺峤。
  姜寺峤还想跟颜心说句话,稍后一步出来,风风火火的周二少不见了人影。
  姜公馆内部有点萧条,可庭院挺大的,周牧之信心满满,很快拐错了路。
  他走着走着,好像越走越不对劲;偏偏路上又无佣人,姜寺峤没跟上来。
  “这什么破落户?”周牧之骂了声。
  他拐到了一处竹林。
  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就走过去,想找个人问路。
  “蓉蓉,真的,我只疼你。”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哄诱。
  “到床上去。”女人颤颤巍巍说。
  “不,就在窗边,我喜欢这样。”
  “会有人来。”女人说。
  男人说:“谁没事跑咱们这里来?”
  周牧之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已经穿过竹林,瞧见一处卧房的后窗,和一个女人的眼睛撞上。
  太过于年轻,只能算是个女孩儿。衣衫剥落,满面红润,墨发从肩头流泻,一身肌肤比雪白。
  周牧之愣住。
  年轻女人看到他,似乎想要尖叫。春潮汹涌的面孔,瞬间发白。她死死咬住唇,伸手去关窗棂。
  lt;a href=https:///tuijian/minguo/gt;"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minguo/gt;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