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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玄幻 > 猎命人 > 第195节
  叶寒强笑道:“算了,我不为难你了。我也请人帮我报名青云试,连宋司正也同意了。至于帮我夺状元这事,千万别再说了,万一夺不到,我岂不是沦为笑柄?我不求别的,只求你我在青云试上,避免相遇,互不为敌。”
  王不苦急了,道:“叶兄,我真把你当兄弟。”
  “你我本来就是兄弟。只不过,你不止有我一个兄弟,我也不止有你一个兄弟。”叶寒故作大度地拍拍王不苦的肩膀。
  院子静悄悄的。
  王不苦呆立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知道叶寒心里苦,但李清闲对自己救命之恩,若不是李清闲,自己很可能会被魔门的人折磨甚至废了丹田。
  在叶寒面前去说李清闲的坏话,他做不出。
  叶寒见王不苦不说话,挤出浅笑,道:“东西我收到了,一定好好吃完。你去准备一下吧,别耽误晚上跟李清闲的饭局。”
  王不苦心中更加难受。
  “我心中,依旧当你是兄弟。”王不苦说完,一抱拳,转手走出院子。
  走了一阵,王不苦停下。
  这一次,他甚至希望听到和上次一样的声音,盼着叶寒踢走食盒,因为那代表他只是生气。
  但是,过了好一阵,里面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王不苦低下头,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叶寒与门口侍卫的对话。
  “刘哥王哥,食盒里的东西,你们分了吧。我叶寒人一个人苦惯了,吃不下两个人的甜。”
  王不苦只觉心口冰冷,一直冷到小指尖。
  房中的叶寒,手伸进破旧改装的气运银鱼袋中,取出小刀,切开长袍一角,扔在地上。
  “家人靠不住,兄弟靠不住,从此以后,我只能靠自己。我叶寒,今日立誓,必夺万象青云试状元。”
  王不苦沿着夜卫衙门的道路行走,无精打采。
  没过多久,前面一人笑吟吟道:“甜甜,来看叶寒了?他还好吧?”
  王不苦抬头一看,无奈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李清闲反问。
  “你……”王不苦满面无奈。
  第265章 接取平安结
  王不苦知道自己斗嘴斗不过李清闲,道:“今晚别忘了去花海楼,白歌和邱烨都去,另外叫了两个一起参加青云试的朋友。”
  “都是武修勋贵那边的?”
  “都是破落门户。”王不苦自嘲道。
  “对了,你的事怎么样了?”李清闲问。
  韩安博给于平和郑高爵使了个眼色,三人稍稍远离。
  王不苦松了口气,道:“我家得罪的老一辈,本来懒得理会我,只是那些儿孙惦记我家的余财,顺便想教训我出口气。孙子都向爷爷张口要我家的余财了,爷爷能不出手吗?多亏吴爷爷现在成了勋贵和武修的招牌,面子比先前还大,帮我递个话,事情就过去了。不出意外,自此以后,我便安全了。”
  “就这么算了?”李清闲诧异道。
  王不苦摇头道:“你不是勋贵,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这么说吧,我仗着有老一辈吴爷爷们的支持,再加上确实被折磨吃了苦,这才保住所剩不多的家底。换成普通人家,尤其是那些骤富的商户,除了乖乖交出家财远走他乡,别无选择。许多新贵赚差不多了,为什么都跑到南边小国?那不仅是保财,也是为了保命。”
  “那些孙子们动手,我能理解,可老一辈的,也这么不要脸?”
  “还是那句话,孙子都向爷爷讨要了,爷爷当然要心疼孙子,难不成还偏帮我这个外人?”王不苦道。
  “说的也是,但污人清白,委实可恶,以后你在神都的日子,怕是难熬了。”李清闲道。
  王不苦无奈道:“不用以后,我刚出狱那几日,多少勋贵对我冷嘲热讽?习惯了。等青云试结束,我便北上守河,远离神都这腌臜之地。咱们清白人,不配住神都。”
  李清闲叹了口气,王不苦本就是私生子,没受荣国公府多少恩惠,却承担更多的冷遇。
  “龙游浅滩被虾戏,一出神都,你必困龙入海,飞黄腾达。”李清闲道。
  “借你吉言。你这是去做什么?”
  “马上要离京了,准备去看看以前阵亡兄弟的家眷,给他们留些过河钱。都是上次诡村的那些兄弟。”
  王不苦想起诡村与叶寒,瞥了一眼李清闲的乾坤镯,心中无奈暗叹,叶寒最大的心结,就是自己没能帮他取回乾坤戒,可自己自身难保,又能做什么?
  五人走出大门,便各分东西。
  李清闲在韩安博的带领下,一一去见死于诡村的兄弟家人,每过一家,留一百两银子。
  临近傍晚,李清闲向最后一家人走去,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前方的打铁铺中传来。
  夜色下,炉火熊熊。
  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汗流浃背,挥舞着铁锤,用特有的节奏敲打通红的铁块,火星四溅。
  其中一个老人望了过来,看到韩安博,放下手中的物件,笑着走过来。
  “韩老弟。”
  韩安博则道:“老陈,这位就是我们科首李清闲李大人,也是上次一起入诡村的兄弟。”
  陈铁匠望着李清闲,忙道:“见过李大人。”
  李清闲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即将离开神都,所以来夜卫兄弟家里看看,主要是问问有没有什么缺的,看看我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陈铁匠叹了口气,道:“我家老三能入夜卫,本就是好事。在外面中诡遇敌,清清白白活着,堂堂正正战死,在这个世道,不算什么坏事。只是……”
  李清闲看陈铁匠犹豫,道:“陈叔,有什么话您就说,但凡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
  “只是孩子中诡,不能回家安葬,我们也不敢去那地方。孩子他娘给老三编了平安结,总想在坟前烧给老三,可去不了,一想起来,就哭哭啼啼。”陈铁匠道。
  李清闲叹了口气,中诡是大事,和普通阵亡的兄弟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要来一趟这些兄弟家里。
  韩安博道:“平安结给我,等有兄弟路过燕州广通府的时候,写上名字远远烧了。虽然没办法去坟前烧,但也算尽了心。”
  陈铁匠一点头:“行,起码让孩子他娘安心,我这就取平安结。”
  陈铁匠回到后院,不一会儿,拎着一大片深红的平安结过来。
  那大平安结由几十个小平安结连在一起编织而成,密密麻麻,比一件上衣还大。
  李清闲叹了一口气,抢在韩安博前面接过平安结,收入乾坤镯,道:“等我路过的时候,烧给陈三娃吧。”
  “谢谢李大人。”陈铁匠感激万分。
  众人又聊了一阵,李清闲给钱,陈铁匠不要,于是暗中留了一百两银票,与韩安博四人离开,前往花海楼。
  到了地字号的玉轩间门口,门口两个侍卫拦下。
  李清闲说了来意身份,一个侍卫打开门,另一个侍卫将韩安博三人引到花海楼的散桌坐下,与其他人的侍卫坐在一起。
  李清闲进了门,就见前面桌子上的人纷纷起身。
  放眼一扫,王不苦、宋白歌与邱烨都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英武青年。
  王不苦道:“清闲,你可来了。来,白歌和老邱我就不介绍了,你认识。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阳候府的公子金源,这位是广昌伯府的公子陆高明。这位,就是李清闲,别看像个小弟弟,嘴毒着呢,我的这外号,就是这坏小子给起的。”
  众人大笑。
  邱烨道:“王甜甜这个花名,已经传遍全神都,清闲起得一手好名字。”
  李清闲笑着与众人见礼,落座。
  酒菜陆续上来,六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一开始只是聊着神都事情,偶尔聊起魔门刑部,个个冷嘲热讽,那陆高明直接开骂。
  等陆高明骂完,李清闲笑道:“陆兄为何如此不待见魔门?”
  陆高明叹气道:“家父四品时凭借战功获封广昌伯,得朝廷气运加持,本有可能晋升三品。即便自己冲击三品失败,也有机会得皇上恩赏,得一个气运三品身。可谁知在一次外出中,不知怎么就身中魔毒,被折磨几年,功力不进反退,跌回五品,此生无望晋升。”
  “确定是魔毒?”
  “是,还请了上品大儒与道门医修看过,就是魔毒。我们也找了刑部,希望网开一面,结果刑部说不知情,可能是场意外,便不再理会。后来知情人说,这就是魔门刻意试验新毒,这种事很常见,可苦主又没证据,只能作罢。”
  “魔门太嚣张了!”李清闲道。
  第266章 试前会众英
  金源叹息道:“入朝前,魔门是夹着尾巴的孙子,哪敢炸刺。就是这几年,魔门胆子才大起来。连三品的江城王都敢动,更别说中品武修。我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勋贵武修,多多少少吃过魔门的苦。”
  李清闲点点头,魔门最喜欢拿武修做试验。
  陆高明冷笑道:“此次万象青云试,我们一帮武修私底下通了气,一定打魔门的黑拳。像倾城仙子那般断青云我们做不到,但多杀他们几个祸害,还是能做到的。”
  “杀一个魔门弟子,就等于救十个人,真要死了下地府,那得是多大的阴德?”宋白歌阴阳怪气道。
  陆高明道:“宋老弟,你可说少了。前算五百年,后数五百载,魔门害死的人族,何止千万?杀一个魔门子弟,少说等于救一百人。”
  “说的是,杀一魔,救百人。来,为死掉的魔崽子干杯!”宋白歌举起酒杯,众人笑着响应。
  李清闲笑着放下酒杯,这宋白歌从小就有正义感,他能坚持在北晨城杀妖,回神都马上参与小攻伐,现在又准备在万象青云试找魔门的麻烦,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清闲,你当真不参加此次万象青云试?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你修为是低,但你有钱有符有法宝啊,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宋白歌道。
  王不苦跟着起哄道:“我们都听说了,你人送外号‘分宝童子’,每次跟着你出战,都能借用一件法宝。”
  “万象青云试这破事,从半个多月前就说,说到现在。我只说一句,你们随意,我李清闲,不凑那热闹!别说这晦气事,说点好事。”
  宋白歌失笑道:“这神都,还能有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笑过之后,一声叹息。
  众人正聊着,门口的侍卫走进来,向众人行了礼,走到金源身边低声道:“公子,定南王家的南乡候去了天字号房,听人说,有沈小衣,还有那位著名的山王传人。”
  李清闲对南乡候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定南王世子的嫡长子,得益于他爷爷定南王屡立战功,小小年纪就被封侯。定南王则如雷贯耳,一品大员,武道通天,坐镇南疆,震慑周围小国,定南王府五代上品,是齐国最顶尖的豪门大族。
  一门定南王府,可抵当今大派。
  只是没想到沈小衣也来这里,对那山王传人也挺感兴趣,之前听说过,山王传人是出名的七品大修,极为契合镇岳神功,一身硬功夫傲立七品,公认的下品第一武修。
  金源道:“我父亲在定南王帐下效力多年,我与南乡候自小相熟,既然知道他来了,得敬杯酒,你们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