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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君笑道:“可拉到吧,你什么脾气我也算知道了,蔫吧吧的坏呢。少欺负人家就行了。”
  “知道啦。”苏乘棠跟小君玩的熟,也就不装了。本来在霍家她也没打算继续装下去,做自己不好么,何必天天都使小性子,跟自己过不去。
  苏乘棠起身跟小君一起收拾堂屋。
  收拾完,过去看了看公婆。
  这二位说心大是真的心大,火气发出来以后,老两口在屋里炕上正在贴膏药。
  “闪到哪里了?”苏乘棠担忧地说:“去医务所看看?”
  刘燕春摆摆手说:“今儿动作太大,明儿估计会扯着疼,先贴上,明儿就不能疼了。”
  “也...行吧。”苏乘棠坐在炕边上,帮刘燕春把肩膀上的膏药贴好问:“晚上咱们吃点什么?”
  刘燕春拍拍苏乘棠的手说:“你做饭受累,吃什么你说的算。我跟你爹就留着两张老嘴等着。”
  毛豆拿着锅巴哒哒哒跑进来,把装锅巴的碗往炕上一放说:“锅巴比老饼干好吃,我爱吃锅巴,不吃饼干。”
  刘燕春稀罕地说:“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苏乘棠把毛豆抱上炕,跟他说:“明天我给你做花生糖吃,咱不吃外头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糖糖吃!”毛豆高兴的跑过来,撅着小嘴往苏乘棠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姨姨,姨姨对我老好了,我最喜欢姨姨。”
  刘燕春看着直乐:“糖还没吃上,小嘴就嘎嘎甜。”
  苏乘棠笑着说:“可不是么,动不动就说我老好了,他自个儿跟咱们家谁都好。”
  刘燕春把毛豆拉倒怀里亲了亲,心疼的不像话。
  苏乘棠忙着做饭,让毛豆陪着老两口,自己先出去。
  小君已经在东屋的外屋地准备烧火。
  原本做饭都是在主屋外头的两个灶台。后来天气凉,老两口心疼毛豆睡凉炕,就可着东屋先烧炕。他们大人房里要等着月底再烧,能省点柴火。
  杨茹撅个腚让小君帮她往后背上贴膏药:“屁股蛋摔了,我怕把腰也给闪了,明天起不来炕干活怎么办。我又不是大嫂,有公婆疼着。”
  她没发现苏乘棠就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等大队部算完账没几天就能歇着了,我命苦,从年头干活干到年尾,眼巴巴等着歇下来好好伺候你三哥呢,要是闪到腰可就完了。可不像大嫂,顾好自己就行了。”
  苏乘棠静静地站在她后面,听她说。
  要是没黄杏那件事,苏乘棠此时此刻已经站在杨茹面前输出了。
  杨茹人其实不坏,苏乘棠知道这一点,就是一张嘴让她闹心,忍不住想要喷上两句。
  小君刚跟毛豆一起帮杨茹说了好话,她往杨茹身后看了一眼,小声说:“三嫂,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嫂要过来做饭了。”
  杨茹不知道苏乘棠在身后,心酸地说:“咋,我少说两句她就能给做炒腊肉啦?她就知道我喜欢吃腊肉,她就不给我做。”
  苏乘棠给小君做西红柿炒鸡蛋,给张恩蕾做韭菜盒子,给毛豆和公婆做笋子炖红烧肉。
  放到杨茹这里,一口最爱的腊肉,从苏乘棠掌勺的那天开始她就没吃到。
  苏乘棠其实不知道她喜欢吃腊肉,就想着腊肉能放,等到深冬没菜没肉的时候正好能吃,谁能猜到她眼巴巴等着呢。
  小君往后看了眼,劝道:“也不能这样说,万一是误会呢。”
  “什么误会。”杨茹顺着小君的目光回头,对上苏乘棠的眼睛,吓的屁股蛋一哆嗦。
  她梗着脖子说:“咋,我还说错啦?”
  苏乘棠靠在墙边,淡定地说:“对,我就是跟你关系不好,就不给你做你想吃的腊肉,只要我掌勺一天,你就一天吃不到腊肉,怎么地?”
  “......嗝。”杨茹恼火地说:“你看,你就是在针对我。”
  “大嫂。”小君唤了一声提醒。
  苏乘棠一顿,怎么心里话顺着嘴巴就说出来了。再说了,杨茹自己不也是这个意思么。
  她想找补找补,可看到杨茹酸了吧唧的一张脸,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杨茹指着房梁上挂着的篮子,里头有块腊肉,怒道:“你到底做不做?”
  农村的腊肉做也得提前收拾好,得用干稻草烧一烧,还得刮刮泡泡,哪能吃就能吃的,这一顿肯定来不及。
  苏乘棠顺嘴就说:“不做。”说完捂着自己的小嘴...自我找补地说了句:“做不了。”
  在杨茹的耳朵里,“不做”跟“做不了”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不给她吃,就是拒绝了一次,又拒绝了第二次。
  杨茹觉得没脸,为了个腊肉吵吵。
  “你们吃吧,你们就可着喜欢吃的、好吃的吃,别管我,我晚上不吃饭了。”
  杨茹感觉这个家都在欺负她,往西屋跑。她鞋底子挺厚,但磨了半边,跑起来很搞笑,有点八字脚加罗圈腿。
  苏乘棠以极大地意志力忍住没有笑,心想着,回头给她弄双新鞋赔不是吧。
  “刚才咱们怎么说的,你怎么又刺激她。”小君埋怨地推了苏乘棠一把,苏乘棠晃悠了一下没还手,老远还能听到杨茹在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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