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月此刻选择离开，也属正常。
吴渊很清楚。
真论实力，卓海月即使比炼气本尊弱，恐怕弱不了太多。
虽还不清楚卓海月具体牵扯到什么，但以她的实力，只要有机会，肯定会选择参加宇域天路。
“也好。”
“我辈修行路，都是在路上，不渡第九仙劫，都难停息片刻。”吴渊笑道：“今日，就当为你践行，等到宇域天路开启时，再相会。”
“嗯。”卓海月微笑点头。
两人举杯。
对饮而尽。
“临走前，我来，也是想送你一件礼物。”卓海月忽然一翻掌。
掌心中，是一枚闪烁着雷光的晶莹圆球，即使气息收敛，但它所散发的气息，依旧足以令天仙天神为之色变。
“这？”吴渊如今何等实力和眼力？
“道器！”
吴渊一眼就认了出来，颇为吃惊的看向卓海月：“中品道器？还是上品道器？”
冥冥中，吴渊感觉这枚雷光球体，比自己拥有的金河、九星莲台等都要来的强大。
很不凡！
“果然躲不过你的感知，我已尽力收敛它的气息。”卓海月无奈一笑，旋即又收敛笑容，颇为郑重道：“是上品道器，名为‘雷行珠’！”
“真是上品道器？”吴渊不由看向了卓海月，颇为震惊。
上品道器，何等珍贵。
绝大部分星君巅峰强者，都是没有这一层次宝物的。
像万雷星君那般强大实力，也就一件‘百星刀’。
可以说，这种珍贵宝物，绝不是能轻易得到的。
大多都有来历。
而一般的强者若得到这等宝物，往往都是隐匿起来，轻易不为人所知。
一旦消息泄露。
引来些强大星君乃至君主觊觎，都是很正常的事。
哪会像卓海月这样大摇大摆拿出来？
“嗯，送给你。”卓海月微笑道。
“送我？”
吴渊不敢相信，皱眉道：“为什么？我们虽是好友，但也没到互送这般至宝的地步。”
君主之间，都做不到。
“我信你。”卓海月看向吴渊，她的眼神清澈无比：“你应该能猜出……我的情况很特殊。”
吴渊轻轻点头。
炼气本尊的进步速度，震动时空长河。
卓海月的进步速度丝毫不慢，可以想象是何等特殊。
“我没有选择余地。”
“这宝物，算是一份因果。”卓海月轻声道：“你是我所遇中，天赋潜力都最高之辈，也是最有希望将来帮到我的。”
“神庭中，也有主宰，甚至还有至高存在。”吴渊摇头道：“我就算能成主宰，恐怕也是漫长岁月后的事。”
“神庭总部的强者，他们愿意帮我，但帮不了我。”卓海月摇头道：“只有未渡劫者，未于天地道之本源中留印记者……才有希望帮我。”
吴渊若有所思。
他在卓海月看似平静的声音，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绝望。
但她又是那般平静。
“我不隐瞒你，未来帮我，或许会给你带来大麻烦。”卓海月郑重道：“这麻烦之大，甚至可能会超过雷行珠的价值。”
她将一切坦诚，并不隐瞒吴渊。
“麻烦？”
“若你选的路，最终失败，你会怎么样？”吴渊问道。
卓海月淡淡一笑。
吴渊却已明白。
一时间，殿内都安静下来，卓海月在等待吴渊的最终决定。
吴渊在沉思。
许久。
“我帮你。”吴渊吐出了三个字：“但是，你得告诉我原因，我才能更好帮你。”
“无法说，有些事我说不出口。”卓海月摇头道：“但你还记得我当年所言吗？”
“当年？”
吴渊先一愣，旋即就回忆起来了，忍不住道：“记住你？”
“对！”卓海月重重点头，她那一直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绝：“记住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记住我，不要忘记我。”
“鸣剑，现在有能力让我信的，只有你了。”卓海月挥手，那闪烁着雷光的雷行珠，直接飞到了吴渊面前。
“我先走了。”
……告别吴渊后，卓海月果然离开了时空岛。
她离开的无声无息。
甚至在时空岛太源神庭一脉都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就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力量，令时空岛无数印记者，在不知不觉忘记她的存在、忽视她。
其他印记者或许未察觉，但早有防备的吴渊，却是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
“记住你？”
“海月，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难道说，未来会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抹去你在这些岁月中的痕迹。”吴渊默默思索着。
他想起当初在不朽之地，造化使所言。
“不朽真圣，培养我们这些传人，同样是为了让我们记住？”吴渊喃喃自语。
“记住，很重要。”
吴渊的实力虽强，全力爆发下，即使在星君这一层次中都不算太弱。
但对于君主、主宰，乃至传说中的至高存在，终究是了解太少。
况且！
牵扯到至高存在，吴渊也不敢冒然去问夸赤师尊等人。
“问了，或许就是因果，就会产生牵连。”
“问了，他们也未必知晓，也帮不了。”吴渊微微摇头：“连神庭总部的强者，似乎都难帮到卓海月，何况是夸赤师尊？”
吴渊愿意帮助卓海月。
一来，是万年积累的交情，早年她就帮助吴渊不少，尤其是卓海月当年的救命之恩，一直让吴渊铭记。
二来，吴渊同样有自身打算。
“命运交织。”
“卓海月牵扯到至高存在，我亦牵扯到祖塔……我帮她，即使引来祸患，那也是将来的事。”吴渊暗道：“将来，这种无形的关系，在我和祖塔之间，未必没有帮助。”
未来之事，很难说清。
“况且。”
“雷行珠，上品道器，不拿白不拿。”吴渊低头看着手中闪烁着雷光的宝珠。
他已初步炼化。
蕴含着完整的雷之法则，威能浩瀚莫测，一旦完全爆发，威能无尽。
只可惜。
吴渊参悟死亡法则时，虽也因此参悟部分雷之法则，但如今连天仙水准都不到，所以，仅能催发极小一部分威能。
“即使我不用，拿去换其他宝物，也很好。”吴渊露出笑容：“况且，通过这雷行珠，参悟雷之法则也会有所收获。”
像下品道器，威能和上品仙器相当，但为何价值要高出许多？
就是因蕴含完整的道源，可辅助强者悟道。
……
时空道界外，广袤的虚空中。
一艘战船正高速前行着。
其中一间舱室内，卓海月正盘膝而坐，她的身上忽然浮现丝丝奇异波动。
“呼！”
“海月，这次可憋死我了，你干了什么，要把我封禁这么久。”一道稚嫩声音猛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下一瞬
“嗯？海月！雷行珠呢？去哪里了？”稚嫩声音中带有一丝惊慌：“那可是传承之宝，我怎么感应不到雷行珠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