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就算我是那么不可靠，但我还是想守护着你(2)
因为职业别，夜遇过太多想死的人，但还没遇过这么没求生意志的！
夜恼火道：「就算这条路不行，不是还有水路吗？我们也还没往这个洞穴的其它方向探查过？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这个洞穴并不大，透过那发光植物很容易便能看个透。既然只有一面可长，出口看来只有那边了。至于水路？哈！你指的是哪个？那个水洼吗？那只能勉强让我们先饿死而不是渴死的水量，是哪里来的水路可游？」
「那你也不能、也不能...」
洁净虽已万念俱灰，头脑却依旧清醒，理智也没有因此丧失，还可以反过来推论得头头是道，反倒将夜逼得语塞。
见状，洁净苦笑：「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死了不是更好？说不定那样一来，我就能还原了...」
「万一没有呢？」夜气得学起洁净的老习惯，给了洁净额头一弹：「万一这个怪异的世界不适用我们既往熟悉的规则呢？先前我是被限制住行动，但是紫嵐没有啊！紫嵐说她找遍了那区，就是没见着任何一个天使和恶魔！要是你就这么死了，说不定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洁净受不了的反过来屈指教训夜：「不是才见到夏绿蒂和帕李斯吗？」
夜也才想起来：「对耶？你还叫那个夏绿蒂师父？表示你们头先是认识的？所以这个世界也有天使系统？」
「天使系统...」洁净无言了。
夜的疑惑又起：「那么紫嵐先前怎么一个都没瞧见？」
「或许她骗你？或许你不该老那么容易相信人！太过轻信恶魔！」洁净知道夜想替紫嵐说话，很快便又接着说道：「也或许是在这里的天使和恶魔并不想被人看到。你前面不是跟我转述过，夏绿蒂和帕李斯他们提到四翼以下的死亡使者，在这充斥魔法与异能者的环境下讨不了好？所以在这些的死亡使者都是六翼，而且都会化作莫罗人态？再说了，紫嵐不过是个恶魔实习生，堂堂的六翼要骗过个实习生的感知很难吗？别再继续高捧你家的紫嵐，更不要再继续小瞧这里的异能者了！紫嵐的能力虽然不像我们被限制住，但她也不过就是有着不被莫罗人瞧见的优势在，等到这里的莫罗人发现异状，随便一个异能者就可以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这里的莫罗人，有这么厉害？」夜仍是半信半疑，明明紫嵐先前还能和酋长文相打个不相上下。
洁净当然知道夜的疑惑，不留情面的点破：「那是文相让『你』。他不晓得那些是紫嵐出的招，还以为那些都是你的异能。文相他们到目前为止，还都认为你是我的分魂，对你有所顾忌的不好真的伤你，怕去损及我的灵体。当时我阻止他们争斗，其实救的是紫嵐。」
夜还是不甘心：「那个叫文相的真这么厉害？」
「是。」洁净的语气坚定：「我亲眼见过他和他手下那些异能者和这里的动物打架。真说起来，我们所使的招式反倒比较像这里的动物，是以催动自身核能为主。而他们这些莫罗人，却是催能调动周遭的元素能量，虽会深受环境限制，但若是用得好的话，是可以佔尽优势，甚至是源源不绝的。也无怪乎师父会对他们有所忌惮，而要以莫罗人的型态混居其中。就连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帕李斯，原先也是配合着行动，不是吗？」
第一次听到这种调动法术的方式，让夜惊讶的睁大了嘴巴，连原先想说的赌气话都给忘了。
提及夏绿蒂，洁净再次想起连自家师父都不记得自己了，原本的世界大概真如紫嵐他们所说的那样，已经将洁净给『彻底遗忘』。这让洁净更加心灰意冷：「算了，你现在就回去，顺便把这种施能法带回去！天使对上同等级的恶魔总是比较吃亏，吸取这种新颖的催能方式，说不定能够让天使方增加一点优势？至于我嘛...呵呵，就算回得去，也已经没人记得我了，存在与否根本没有意义。」
「又说这种话！」
「你刚刚不也说了？他自称是『煌之夏绿蒂』。」
夜不明白的看向洁净。
洁净苦涩的说：「就像我现在的全名叫作夜之洁净一样，天使会用最后助他进阶者的名字冠与姓氏。而夏绿蒂原先的全名，本是叫洁之夏绿蒂才是。」
「什么夜之洁净？」夜听了超不爽：「你们这样的命名法好怪，感觉上好像我是你的所有物一样？」
洁净面露哀伤，眼中有着许多的怀念：「是呀！当初你也是这么像我抱怨的！」
夜一时哑口，随后闷闷的嘟囔：「...忘了又怎么样？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你也不记得我了啊！况且，真要说的话，你和紫嵐应当也是不小心被蓝色光束吸过来的吧？」
「就算、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来了啊！」
「你的银牌还在，你随时都可以回去。」
「那些只是我们头先的假设，可真实情况呢？谁也不知道啊！如果我们用了银牌也回不去呢？要是请假下来，得找其它的天界入口才能回去呢？还不怪你这个工作狂，当了五百年的天使怎么就没请过假？让我们压根不晓得该怎么回天界？还老爱自称是我师父，连这个都没教的害惨了我，居然敢不负责任的要我自己想法子回去？还有啊！你三番两次的催我走，怎么没问我想不想走呢？」
洁净这就不明白了：「能够离开，为什么不走？」
夜没直接回答，但是他将心中另一件事给吐露出来了：「洁净，其实来这里之后，我偶尔就能够记得你了！至少，我现在就记得住你的名字了！或许，这里就藏有造成我们会不自觉遗忘你的原因，在还没找到被遗忘的答案，你甘心就这么死了？」
洁净傻了：「你...记得住我？怎么做到的？」
夜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前面刚提过。夜是笨笨的，但好歹他也当过好多年的恶魔实习生，在洁净的心情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耍点小伎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夜觉得好笑的提醒道：「能不能出去比较重要好吗？找回记忆这事，等走出洞穴之后再来烦恼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人生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洁净想吐槽说自己想拿回来的并不是『人生』，相反的，他就是不想要『人生』才处心积虑的想离开这个世界啊！不过洁净知道夜会说这些，只是要鼓励他，洁净也就笑了笑的没说出口。
夜接着又说了：「况且，你不是说当上天使前，都会被洗去生前的记忆？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洁净还当真没往那边想过。
「我当然不可能猜透天帝的所有想法。但或许有一部份的原因，就是要天使放下过去的爱恨情仇，要天使学会放下一切。所以呢？」
「所...以？」
「所以，当你成为天使的时候，本就是重新来过，甚至是连自己都遗忘自己的状态啊！那你现在是在纠结什么？不就是重新来过吗？怕什么？我都可以从恶魔变成天使的重当实习生，你的遭遇又没我曲折！」
夜的话语点醒了洁净，夜灿笑的模样，更莫名地令洁净的心跳加速！
洁净赶忙转过头去，不去看夜。
夜以为洁净还在鑽牛角尖，遂叹气：「我知道就算我现在恢復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就算我是那么不可靠，但我还是想守护你。如果你真的被我们的旧世界给拋弃在这里了，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听到夜决绝的语气，洁净就觉得不妙！一个回头，见夜居然拿出了自己的银牌，准备施力捏碎它？吓得洁净忙伸手要抢！
夜飞快站起身子，高高举起。
「你搞什么啊！」洁净吓得起身，却不敢贸然靠近：「不要衝动！不要胡来！万一我的银牌找回来了，你难道想我留在这里陪你啊？」
夜贼贼的笑道：「那你现在想要活着出去了？」
洁净没好气的答应：「回去就回去！所有的事...你这混帐东西居然都不记得了！居然还有脸逼我活下去，逼着我回去？但是！但是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和你努力尝试走出洞穴，并继续寻找能够回去的方法，不再整天想死。但你也得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给我回天界！甚至是，就算我死在这里了，你也得回去！当然，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再求死，只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反正，你该回去就是要回去，到时候可不许你留在这边耍赖！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顺便跟你说了心里话！不管怎么样，与你相遇的这件事...还是让我想跟你说声，谢谢你。」
洁净的话，令夜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什、什么啊！别、别说奇怪的话啦！」
「现在知道要这么说啦？」洁净也是羞红了脸，今儿个都不晓得让这个笨蛋给反復折腾了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