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部所在镇守东海,多年以来威慑海外,保皇朝一方安宁,如何能够轻易开拔大军?加上阴山一战,太尉与太傅两位大人全都陨落,四方军镇士气低迷,想要有所动作,最少也要等太师他老人家出关之后再做决定,此时此刻,妄动干戈,实是不智之举,可恨,可恨……”
此时,已经回到自己驻地东海大营之中的永定侯正双手捧着一道圣旨,刚刚送走了京城到此传旨的太监,随后回到侯复,脸色刷的一下便阴沉了下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世家宗族,误我兵家大计”
这道圣旨正是中央皇朝人皇手书,要调集他的东海大营,陈兵在东夷边境,随时准备发动战争。
原来数月之前,阴山一战过后三公之中只剩下庞太师一人逃回中央皇朝,还身受重创,不得不闭关苦修,自此把持皇朝朝政的兵家三圣彻底没落,就也给了那些以往被兵家狠狠压制的“诸子百家”出头的机会,于是世家宗族纷纷乘虚而入。时有石鼓书院的大儒赵方同,因其子赵风和死在大夏王城,便上书当今人皇,痛陈利害,直言兵家误国,东夷大夏狼子野心,早晚都要大动干戈。
而当今人皇也不知心中如何思想,竟也是立刻发出旨意,命宫中太监,驾驭“万里神游车”,一日夜间赶到东海,催促尽早起兵轮换。永定侯之前丢了丹书铁券,如今还没有找回来,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抗命不尊,加上他师父庞太师又音信全无,当下也只好发下虎符令牌,调动兵马粮草,准备连夜开拔。
好在他这里与东夷边界,相距并不遥远,快马加鞭,三五日内就能赶到。
“侯爷千军斥候先锋杨晔刚刚发来急报,东夷边界一线,大夏陈兵百万,每日都有大量粮草,辎重从各部运抵,原驻守天方侯也整齐人马,等待侯爷换防。”永定侯心中烦闷,正召集众将在府中议事,突然有快马手架金鹰来报。
“果然是早有预谋,那天方侯只不过是蒙祖上恩惠,得了爵位,本人实在草包之极,原本大夏边关没有战事,还能安得住心,如今一见对方陈兵,顿时就慌了手脚,可恨这些世家子弟,尸位素餐,不明一物,却能轻而易举身居高位不过,也没有办法,人皇下旨,不能不尊,传信杨晔,叫他多派探马深入东夷各地,收集一切消息,另外龙骧将军薛飞虎呢,叫他提前联系镇海山金山寺,现在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永定侯罩袍束带,内衬金丝软甲,脚上穿着平步青云靴,高踞帅位之上,身材挺拔,看似五官面目清秀俊美,却浑身煞气,精气奔腾透出屋顶,如同狼烟一般直插天际。
“龙骧卫一万铁甲,已经于午时开拔,腾云战车千乘,此时已经到了边界,薛将军亲上金山寺,送上侯爷手书信笺,但那金山寺上师阿旃陀却不在寺中,其余僧侣都做不得主,不肯答应派遣婆罗门的护法刹帝利们参战。”闻言之下,立刻又有将官在下面回话。
“小小一个金山寺,不过就是婆罗门教安放在东土的一颗钉子,明明图谋不轨,却总想着要渔翁得利,却不知这里根本不是他那婆罗洲,若干触怒我中央皇朝,反手之间,就要他粉身碎骨,寺毁人亡。”永定侯冷笑一声道:“叫薛飞虎寻个时间再去一趟,直到见到那阿旃陀本人为止,若那厮再不同意,等我大军一到,立刻派军为山,灭了整个金山寺。我不希望在我将来的驻地范围内,有任何不听话的宗门势力存在。”
“午夜之后,全军整顿,发下甲马符咒,兵分两路,连夜开拔。”永定侯面色如水,脸上的肌肉抽动,随后又看了看面前桌上的圣旨,顿时叹了一口气。
他身为中央皇朝十八位武侯之一,位高权重,本身也是先天武道大宗师级别的高手,经营东海大营多年,如今说走就走,自然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谨遵侯爷之命”下方众将齐齐站了起来,永定侯稍事沉吟了一下,随后又道“如今营中兵马超逾百万,吩咐下去,大营之内一切物事全都搬空,不留一钱一粮”
镇海山,金山寺
先前王禅所在的大殿之中。
“阿旃陀尊者,我家侯爷不日就要领兵至此,横亘千里边界,眼看狼烟将起,军情紧急,耽误不得,因此希望贵寺,能够派出五百僧侣,三千刹帝利,三日之内整顿成僧兵,到我大营听命。否则数日之后,侯爷震怒,立刻就会派人来攻,到时候天兵压境,难免寺毁人亡还望尊者好自为之”
一个身穿玄铁甲胄,腰挎七尺长刀的龙骧卫士大大咧咧的站在殿堂之中,远远的看向上方跌坐于云床之上的阿旃陀,虽然未修神通,却目光凌厉,肆无忌惮。
面对着阿旃陀这等人物,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
“回去告诉你们侯爷,我金山寺修的乃是人上之道,无上之法,虽在尘世,心在物外,你们凡俗之间的争斗,只管争去,不论谁输谁赢,和我金山寺都毫无关系永定侯若真以为这里还是中央皇朝,任他驰骋,那就错了,他要以此事为借口,妄动刀兵,我阿旃陀随时奉陪就是。”
刚刚从赤水河上游追杀王禅回来,阿旃陀本就一腔火气,不想一进寺中就碰到了永定侯派来传话的使者,居然要他倾寺而出,投进中央皇朝军中效力,不由气得肝火大动。猛一睁开眼来,登时雷鸣电闪,满室之中俱是雷霆。
这一动怒,立刻就把报信的龙骧卫士吓了一跳,也知道金山寺中高手无数,绝非他一个小小甲士所能放肆,但随后却又底气十足,站在原地,一动一动,满脸桀骜之色朝上一拱手:“我家侯爷灭国无数,莫说你一个小小的金山寺,就是多少宗门大派,千年的势力,说灭也就灭了,尊者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不过今日一见多少也有些香火情分,隔日之后,大军过去,少不得我还要来一趟,给尊者收尸……嘿嘿”
这龙骧卫士冷笑几声,竟也不再所说,一甩战袍,回头就走。
“竖子,胆敢辱我?护法力士何在,还不与我拿下了”
阿旃陀高高在上,几时被人这么当面说过,闻言之下,顿时大怒,一声呼唤,立刻就从殿外大步如飞走进来两个形容凶恶却一脸虔诚的大汉。
“你们这是找死老子敢来就不怕死,尔等炼气士自视甚高,怎知我兵家神通,想死的就尽管上来”这龙骧卫士见势不妙,眉毛一挑,浑身上下煞气翻腾,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闪动,刀气逼人,转眼之间就在面前劈出十三四刀。
刀光如雪,上下飞腾,一下就把那两个靠近身前的大汉,瞬间逼出了十几丈外。随后高声一喝,煞气扑入刀中,漫天刀光又是一变,居然戴上了丝丝血气,整个人仿佛附在了刀光之上,进退如电,出入如风,见光不见人,只听到一阵阵的咻咻破空之声。
阿旃陀坐在云床上面,委实又惊又怒,没想到永定侯手下随随便便一个甲士,居然就能有如此刀术。他手下那两个大汉都是婆罗门教自小在婆罗洲上精挑细选而来的战士,人人修炼苦行瑜伽法门,虽不得长生,但钢筋铁骨,战力惊人,相当于佛门之中的护法,专以守护寺院安全。在婆罗门中又被称作护法刹帝利。
但此时却被那龙骧卫士一口长刀劈砍的连连后退。一时间竟然连手都来不及还。
“去莫要此人嚣张,把他给我拿下来”阿旃陀一挥手,两名刹帝利立刻诚惶诚恐倒着退出了大殿之外,随后就从殿后转出了粉妆玉琢白白胖胖的俱舍罗来。
那龙骧卫士也停下刀光,回身望去,哈哈大笑:“婆罗门教下也不过如此,此等废柴,也敢抗拒我家侯爷天威?简直不知死活……。”
“胡说八道”
龙骧卫士正自大笑,忽然就见眼前电光一闪,面前已经站了一个六七岁的娃娃,白白胖胖,笑嘻嘻的指着自己鼻子大骂。
“金山寺果然男盗女娼,连小秃驴都生出来了”这卫士毕生杀人,对敌之际心狠手辣,一旦确定立场之后眼中只分敌我,根本没有什么男女老少之别,又知道金山寺中都是高手,是以俱舍罗虽然幼小,心中却也不敢小看。
虽然口中大骂粗鄙不堪,手下却是毫不迟疑,唰的一刀挥去,满以为这猝不及防之下,就能把这娃娃一刀削首,血溅当场,给阿旃陀一个震慑,哪里知道他刀光这里刚一起落,下一刻便转眼消失,却被俱舍罗两根手指,轻轻拈住,宛如生了根般,任他如何用力,也动摇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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