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黄子金被一个三十八九年纪,穿着一身柳绿色长裙的女子给双手反扭着擒下,嘴角流血,显然受了伤。
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是小成境高阶的修为,黄子金连小成境都未到,自然不可能是其对手。
“你是乖乖跟我回去伏罪,还是顽固抵抗,让我把你当场击毙?”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有种你杀了我,等我做了鬼,就去找那两个老不死的索命,你也等着!”
黄子金挣扎不得,“呸”地朝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吐过去一口血沫。
“好啊,那你去做鬼吧!”
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身形一震,用内力劲气将黄子金吐过来的血沫震了开去,脸色一怒,扬起手掌就朝他后脑劈下。
“咻!”
一道亮光乍到,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还未看清什么东西,那道亮光穿过了她扬起的手掌,直接将她手掌心洞穿,鲜血迸射。
“啊!”
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惨呼出声,踉跄倒退。
黄子金顿时脱身,连忙闪开,向那亮光闪动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只圆形的小球悬浮在半空,下方站着一个年纪很大的白发老婆婆。
那白发老婆婆当然是向月以易容术化妆成的“乾达婆”。
黄子金还在奇怪那只悬浮半空的小球,不像是暗器,如果运用内力托举的话,却察觉不到任何内力外放的迹象。
“小天境!”
那柳绿色长裙的女子倒是有点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小天境的内力化丹,脸上虽露惊色,更多的却是崇敬之情。
此人顾不得手掌的伤势,恭敬作揖道,“晚辈宇穹宗弟子柳娥,家师韩晓容,前辈可是乾达婆前辈?”
“宇穹宗?”
“乾达婆”大出意外,怒斥道,“黄子金与你同为宇穹宗,你竟然残杀同门?你为什么认得我?”
为了救黄子金,她刚才顾不得内力球暴露,及时出手。
要不是之前与莫问过招,仙力已经消耗去了大半,救下黄子金后,剩下的仙力也全部耗尽,才没有再次攻击出去,否则这种残杀同门的人,先杀了再说。
“婆婆您有所不知……”
柳娥话没说完,就被黄子金给打断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师父的姑婆,以前你到我们宇穹宗来过。”
黄子金听乾达婆叫出自己的名字时,不由一怔,随即就想起来了,惊喜的叫了起来,“师父的姑婆,你可要救我,韩晓容那个老不死的想杀我。”
“师父的姑婆?”
这个称谓,可是把“乾达婆”吓了一跳,她倒是不知道与宇穹宗宗主高宗琪还有这层关系。
显然柳娥认出她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姑婆是指爷爷的姐妹。
师父的姑婆,她岂不是成了高宗琪的爷爷的姐妹,这辈份也太过吓人了。
自称婆婆已经令她觉得过份了,现在好了,又长辈份了。
试想杨文乙的年纪,他的师父高宗祺的年纪肯定七老八十了,被一个七老八十的人称为“姑婆”,这下真要被叫老了。
“你到我身边来,谁也杀不了你。”
纵是仙力消耗殆尽,一副前辈高人的风范可不能弱了,“乾达婆”将黄子金招到身边,“韩晓容为什么要杀你?”
记得曾经黄子金说过刻薄他的是两个该死却不死的老不死,当时他连用三个“死”字,形容这两个刻薄他的人,足见对他们的仇恨,想必这个叫韩晓容的就是其中之一。
“从小到大,韩晓容和罗文光这两个老不死就对我非常刻薄,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宗门发放新衣、丹药,总是要拖欠我几天,要不是我师父和师兄护着我,肯定就不给我了。”黄子金非常气愤。
“婆婆您有所不知,黄子金一年的例银不过一两有余,然而在他的房里却有将近百两的银子,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柳娥解释道,“所以师尊想把他抓下审问,谁知他畏罪潜逃,晚辈奉师命前来抓捕,若他顽固不化,可就地惩治。”
“那些银两是我赚的,我五师兄可以证明,可是你们趁我五师兄他们出去办事,我师父又去了蛮荒之地寻找远古遗迹,就想冤枉我偷盗,知道我会反抗,借口杀我。”
黄子金满腔怒火,“我朋友也能证明,我去始新城找她,听说她来了柳家庄,师父的姑婆你跟我去柳家庄,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原来黄子金来这里,就是来找向月的,才会这么巧碰到了“乾达婆”。
收服青风寨和流沙庄所得的这些银两,黄子金都投在了向月的店铺里,并没有取走,倒是在峰参涧时,从那个发死人财的人手里掠来了好多个钱袋,回到宇穹宗后一整理,竟然有将近百两的银子。
几天过去都没事,直到南北异象出现,他师父高宗琪和杨文乙等师兄离开宗门,去查探远古遗迹之后,身为长老的韩晓容派了执法堂的弟子捉拿他,说他偷盗,要审问他。
黄子金当然不肯束手待毙了,机灵鬼的他借助几位要好的师兄弟,逃脱出了宗门,找向月为他作证明。
“我相信你。”
“乾达婆”听他说完,替他打抱不平,瞪视柳娥道,“多好的孩子啊,那两老不死的跟他有什么仇,你说?”
柳娥愣了,不明白“乾达婆”怎么就这么相信黄子金。
“黄子金油腔滑调,老是不服命令,还经常顶撞,也难怪师尊不喜欢他了。”
“他们是怎么对付我的,还要我听话?师父的姑婆问你呢,那两老不死跟我什么仇,从小就刻待我?”
黄子金仗着“乾达婆”撑腰,不怕柳娥动手,倒有一副狐假虎威的作风。
反倒是柳娥一副受审的模样,不仅因为乾达婆的名望和身份,还因为内力球就悬浮于半空,对她来说这也够吓人的了。
也只有“乾达婆”自己知道,悬浮于半空的内力球不停的在消耗她已经见了底的仙力,她已经头晕眼花,就快要站立不住了。
不过见柳娥毕恭毕敬的模样,应该不会再动手,还是赶紧收回来吧。
她扬手一招,像在莫问他们面前一样,先将内力球招入手掌,然后趁人不注意,收回眉心。
“好像与你母亲有关……”
柳娥的话没说完,黄子金就跳了起来:“我师父说我是捡来的,什么母亲?”
“你母亲姓黄,她是宗主的师妹,十八年前,我见过她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母亲是我师父的师妹,你没骗我?”黄子金追问。
柳娥道:“我骗你做什么,只是宗门将你母亲的事全部隐瞒下来,必有原因,所以回宗门后,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就这回去问个清楚。”
黄子金一直以为自己是师父捡来的,突然听到母亲的消息,急着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