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她懂得此理,自当守神定心,现在大化丹入腹,必须抓紧炼化封印的修为,要是药效一过,这大化丹就算是白吃了。
等她再度提起内力时,那股燥热的邪气又扩大了一倍,直达她的脑部。
一股凉风入屋,门开了,外面天色早已经大黑,从门外进来一人。
向月的身体燥热之极,这股凉风吹得她一阵舒服,抬眼望门,见是苏驰风,双目不由得一阵大亮。
只见苏驰风没有束起长发,只用一根发带轻挽在后,几缕发丝经风吹动,飘扬而起,十分随意,身上也已经换了件干净的青布宽袍,衣袂舞动,洒脱之极。
其实他的五官长得十分俊美,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迷人,只是初次见到他受阴毒之苦,不成人样,对他的印象一直先入为主。
“你来了,来玩亲亲。”
这个男人今天给她的感觉特别吸引人,让她有一种恨不得扑上去亲的冲动。
“亲亲?怎么玩?”
苏驰风一路施展内力而来,雨滴都被内力护衣激开,并未打湿衣袍,进门时就收敛了内力,好奇向月提议的“亲亲”是什么游戏,看向她时一阵惊艳,一身鲜艳的紫罗兰衣裳,娇俏照人,美不可言。
但不知为何,感觉今天的她有点不同寻常。
此时向月虽然坐着,双腿却侧平放在凳上,身体歪斜着压在腿上,一条手臂支在旁边的桌上,手托着腮,另一手轻摆着向他招摇。
花簪发髻,粉红双腮,迷朦的美眸,娇艳欲滴,伴着她胸口一起一伏,喘着微促的呼吸,极尽诱人,苏驰风呆了呆,一颗心禁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我……我很热。”
向月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尤其是领口紧束,令她呼吸很不通畅,伸手便去扯衣领。
凳面不太,她又将双腿一同放在上面,支撑桌面的手臂一放开,本来歪斜的身体失去支持,就往地上跌去。
苏驰风一惊,连忙伸臂将她接住,向月的手已经扯开了领口,露出颈部一段粉嫩雪白的肌肤,被他不经意就看到了,甚至衣领里面的锁骨也一览无遗。
那娇嫩的玉颈,还有发自她身体的一股清幽体香,苏驰风脑中也是一片混沌,心快跳出了口腔,望着她吻来的粉红得极尽诱人的双唇,难以自持地迎了上去。
火热的双唇一触,犹如如雷电相交,两人均是全身一阵颤抖。
这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透过开着的门,光亮在苏驰风和向月身上一闪而过。
苏驰风猛地清醒过来,连忙脱离向月火热软香的双唇,一把扣住她手腕处的脉门,喝道:“你可是吃了什么?”
“吃……吃了大化丹。”
向月手腕上传来一股刺痛,令她恢复了一分清醒,只是脉门受制全身不能动,软软的偎在苏驰风的胸前。
苏驰风问道:“是不是迷情药啊?”
他不知大化丹是什么东西,以他的认知向月这种现象,像是吃了迷情药物,否则以她避及男女之情的脾气,不可能做出这种投怀送抱的事来。
迷情药不同于迷魂药,迷魂药致人昏迷,而迷情药却是扩大人体欲念,邪恶得多。
“放开,滚!”
向月募地意识到刚才与苏驰风发生了什么,脸色大变,一声怒喝。
果然,这小姑娘又叫他滚了,苏驰风连忙放开她的手腕,心下惴惴,不知道呆会她会怎么发脾气,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放心走。
回想刚才热吻相拥,仍叫他血脉贲张,心跳加速,可惜强扭的瓜不甜,真是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事就麻烦了。
“表小姐,深更半夜一个男人在你屋里,恐怕不好吧?”一条人影从后院的墙头上,跃到了门口。
“田丰辰,你监视我?”
向月已经站起身,看清门口站的是田丰辰,深更半夜的还出现在这里,不是监视是什么?
怒火未发,体内那股燥热的邪气肆无忌惮地乱冲乱撞着,几乎令她把持不住想往这个敞开着胸膛的男人怀里扑去,即便他胸口纹着一只血红骷髅头,都不能使她打消这种邪念。
“快把它呕出来!”苏驰风一声大喝。
向月一个激灵,双指探入咽喉深处逼迫呕吐,没办法大化丹只能白吃了,必须把迷情药给吐出来。
“表小姐出了什么事?”田丰辰已经察觉到了向月目光中的异样。
显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驰风和向月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只一个瞬间,他从发现有人进了向月的屋子,到跃到墙头来看,这个瞬间就结束了。
“不想死的,马上给我离得远远的。”苏驰风不想在向月迷情药未解的时候,又多出个人来。
“凭你?”田丰辰歪着头,斜着嘴,倨傲又不屑地瞟向苏驰风。
“走,出去了结。”
苏驰风见田丰辰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倘若在这里打起来,动静太大的话,势必给天星膳楼引来麻烦,当下首先冒着风雨跃上墙头,向田丰辰敝敝头,意示他跟来,就落向外面的街道。
“好。”田丰辰紧跟而去。
但闻风雨声中拳掌交击,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
不过声音差不多被风雨声遮盖住,倒是传不了多远。估计这样的天气下,巡逻的官兵都懒得过来,虽然郡城内禁斗欧,但小摩擦还是曾经发生的,官兵不可能稍微听到一点声响就过来。
向月呕得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地上一大堆秽物,已经将晚上吃的东西全呕了出来,但身上那团燥热的邪气丝毫未减,显然药效已经扩散,呕吐解决不了。
她的房间动静这么大,贾春瑚等人没一个过来,当真是应了贾春瑚说过的话“晚上我们谁也不会打搅你的”。
晚上她就吃了贾春瑚端来的饭菜和大化丹。
大化丹不可能有问题,一定是贾春瑚做的手脚,她暗怪自己大意,没有察觉出来,现在药性发作,不是去兴师问罪的时候。
她在脑海里一阵搜索,倒是有二张解迷情药的药方,可惜有方无药,深更半夜的药铺早关门打了烊,那么只能试试洗胃了。
一杯一杯的灌水喝,喝得她喉咙发疼,喝得想吐,直到喝得肚子鼓鼓,然后跑到门口扣喉呕吐。
好在这过程实在是痛苦之极,令她头脑始终保持着一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