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而方伯玉一句不吭,向月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心底哼了一声:这个大表哥城府这么深,不好对付啊。
“大表哥你不知道我又多危险,银婆嫉恨我夺她主管之位,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我被姚剡掳去峰参涧不仅不救我,昨晚她还想杀了我,害我一夜没睡。”
你大表哥会卖萌,我也卖萌给你看。她那双清澈无比的黑眸,卖起萌来比他还无辜,继续装作一副诉苦的样子,别提多萌了。
昨晚马媚派人来划花她脸的事,马媚肯定是瞒着他做的,卢会莲也说了她们不敢多事,没人会说,就全推在银婆身上。
“哦?”
方伯玉终于有了反应,向田丰辰使了个眼色,田丰辰当即出了门。
向月还在想他使眼色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像极了银婆的声音,吃了一惊:“大表哥,你让小田去教训了银婆?”
她也叫田丰辰为小田了,叫来顺口。
田丰辰动作极快,已经回了屋,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鲜血一路滴过来。
“啊……”
向月突然看到血淋淋的人头,惊叫了一声,瞌睡虫都被吓醒了。
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是去教训一下就完事了,人家那是去杀人,还把人头给扭了下来。她不是没杀过人,也恨不得杀了银婆,可这场面太血腥太残暴了。
田丰辰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歪着嘴直笑,然后转了个身,就把人头当什么似的扔出了门。
杀人好像杀鸡似的,根本不当回事。
方伯玉神色平淡无波:“以后没人敢动你!”
“大表哥,天星膳楼是你的吧,你有权作主吧?”
向月心下暗喜:这么轻易就除去了银婆,这下自己安全多了,那么卢会莲四个,只有我杀她们的份了。
“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我做生意不错,你把天星膳楼给我吧,我要把生意做大。”
“好,这有何难,给你就是了。”
“听说东阳郡和始兴郡各有一家,一并给了我吧。”
“好,三家天星膳楼都给你做嫁妆。”
对方伯玉来说,天星膳楼本来就是天星门的,拿它送人,一点也没感觉,再说他也看不上这么小的店,能赚多少钱。
“做嫁妆?”向月愣了一愣,“大表哥,表嫂快替你生下孩子了,你们一家三口多好,扯我进去干什么?”
“以后不要叫她表嫂,这女人听话我就留她一命,不听话等她生了孩子,就送她上路,不会影响你的。”
方伯玉说得很平淡,丝毫不是在说他孩子的娘,与他有夫妻关系的人。
田丰辰插嘴道:“表小姐,你不用在意马媚这贱货,要不是大公子想把天星门拿下,怎么容这种贱货接近,还让她留了种,你要是不喜欢,我替你去杀了她。”
田丰辰这么说,方伯玉竟然没意见,可见他对马媚一点感情也没有,要的只是天星门。
也是,以他有洁僻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与他人有染,估计他应该对马媚也是嫌弃得不行吧,要不是顾忌孩子,早就动手了。
向月突然为马媚感到一阵悲哀,为天星门一阵悲哀。
“今年你十五了,已经及笄,回桃花寨我们就成亲吧。”
“不嫁!”
向月斩钉截铁道,古代人结婚也太早了吧,分明是摧残幼苗嘛,换成前世,十五岁还是个初中生呢。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向月一头黑线。
“是啊,我们有过肌肤之亲,你忘了,还是你强迫我的。”方伯玉细长的双眼充满了魅惑,大有引诱之意。
向月全身打了个哆嗦,脑海激灵了一下,出现了曾经浮现过的画面。
在一片桃林中,粉色的桃花娇艳盛开,十岁的她抱着一棵桃树不停的摇晃,摇落了满地的桃花瓣,她的头发、肩上落的满是,傻傻地大叫:“大表哥,这里好美啊。”
“等小月长大嫁给我,天天在这里,可好?”旁边穿着红衣的方伯玉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那时他十七岁,距如今四年,成熟了不少,也深沉了不少。
向月冲上去抱住他,像先前抱住桃树一样,又摇又晃,还噘着嘴要去亲他,方伯玉一张黑得锅底一样的俊脸拼命往旁躲。
这是她吗?
完全是个花痴形象,惊得她下巴都快掉地了。
向月只能“呵呵”干笑道:“以前我不是傻子吗,傻子做的事别计较,大表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这不是没亲到吗?再说你那张黑得跟锅底似的脸,哪像是要娶傻子的样子,应该是开玩笑的。
“玩笑?”方伯玉右臂探出,钢扇轻轻抬起她下巴,“肥水不流外人田,人不傻了,非常美,不开玩笑。”
向月拍开钢扇,见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沉脸道:“大表哥你不怕我向姨母告发你与表嫂的事?”
从他与马媚的对话中猜测姨母不同意他俩的事。
方伯玉并不紧张道:“这么说你想要嫁仲玉了?”
“呃……不会我也强迫过小表哥?”
被他提起方仲玉,向月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另一副画面。
在一座若大的府第,十一岁的她到处蹦达,边跑边呼喊:“小表哥你家真大,房子又高又多。”
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的方仲玉落寞的应道:“小月以后会是这里的王妃,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扑着抱住了他,这次没有像摇桃花树那样去摇去晃,而是直接在他脸上“吧嗒”了一口,方仲玉一张才十五岁带着稚气的俊脸,刹时腾腾杀气,就差没动手杀人了。
想到这些,向月一把捂住了脸,如果地上有洞,她一定钻进去。
这分明是白痴加花痴嘛,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我”啊。
“你姨母心疼你,想把你留在身边照顾,所以你必须嫁给我们兄弟俩一个。做好出嫁的准备吧,三天后我来接你。”
方伯玉说完带着田丰辰出了门,似乎要去办什么紧要的事。
听了这话,向月反而不怎么担心了,只要姨母心疼她,跟姨母好好谈谈,说不定就不用嫁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洗洗睡,养足精神。
银婆一死,灶房掌勺的成了洪音,一见向月过来殷勤地为她取热水,并送到她房里。向月乐得坐享其成。
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她舒展了一下手脚,取出昨晚记录的阵法解说,温故而知新,认真参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