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方正也只是感慨了一句，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见过好几个火炬，其中甚至还有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不过方正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按照夏娜的说法，这些人早已经死了，残留的只是他们的残渣罢了。
“嗯？”
但是就在这时，方正忽然发现，那个男子消失了。
不是像火炬熄灭时那样缓缓消失，而是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是……！？
他转移目光，向着四周望去，接着很快就看见了一个身在人群之中，穿着复古西装的老人，他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方正却依旧看见了，在他手掌之中跳跃的存在之力的火焰。
看见这一幕，方正顿时面色一沉。
“封绝。”
接着，世界停止了运转。
第195章 遇到一个都市老爷爷
无限的星空笼罩了一切。
只是眨眼的工夫，这片区域便从世界中被彻底隔离，天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闪耀的星河与散发着神秘光辉的恒星。太阳的光辉径直照耀而下，仿佛白炽灯一般在地面上残留下了白与黑的，浓重分明的阴影。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犹如某个星球表面被凝固静止的废墟一般，充满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异样之感。
“这是……”
就连那身穿着西装的老者，也被这眼前的异变所吸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而就在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又看到了一个红世之徒，你也是来这里狩猎的吗？”
“嗯？”
听到这个忽然出现的声音，老人也是急忙转过头去，只见在他的面前，方正正一手提着塑料袋，一面举起左手指向他。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意外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一个红世之徒……”
“人类？”
看着眼前的方正，老人的面上明白无误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真没想到，居然能够有一个人类在封绝之中行动……”
但是很快，老人便举起双手。
“请不要动手，年轻人，我并没有恶意。”
“所以我也并没有第一时间送你回老家结婚，说吧，你是谁？来御琦市干什么？”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面对方正的询问，老人倒是微微一笑，接着他摘下礼帽，对着方正行了一礼。
“我叫‘拾尸者’拉米，正如你所言，我是一名‘红世之徒’。”
“我叫方正，如你所见，是个人类。”
既然对方并没有立刻显露敌意，那么方正当然也不会直接砍上去。
“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能够有人类在封绝之中活动……等等，这个封绝应该是你放出来的吧。难怪，我说怎么感觉波动和火雾战士以及红世之徒的有些不太一样，原来如此，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人类可以做到啊……而且，你的身边应该还有火雾战士吧，我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哦？”
听到老人的感慨，方正挑了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依旧安静的望向老人。
“是这样的，先生，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同时也向那位火雾战士转达，我是无害的……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很难让你相信，但是我确实对这座城市并没有恶意。”
“无害？”
听到这里，方正越发产生了兴趣。
“说来听听吧，我之前见过的红世之徒可是一个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干的疯子，虽然我不确认那是不是你们红世之徒的通病，但是至少就目前来说，我感觉红世之徒可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对象，也许你能够让我改变这种想法？”
“你能够理解真是太好了。”
听到方正的说话，名为拉米的老人明显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的确，正如你所说，大部分红世之徒对于人类而言都是危险的，但是我唯一能够保证的是，我不吃人。”
“不吃人？”
方正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捡骨师。
“那么你怎么维持存在的？按照道理来说，红世之徒不吞噬存在之力的话，就不能够在这个世界存在吧。”
“就像这样。”
拉米张开双手，将之前的存在之力展现在方正的面前。
“我不吃人，事实上，我只吸收那些非常微弱的，快要熄灭的火炬的力量。就连我的身体也是如此，和一般的使徒不同，这只是我借助火炬的身体而存在的，几乎不会消耗存在之力……”
“原来如此，难怪你叫‘拾尸者’，看来是专门追在别人后面捡尸体的啊。”
这时候方正也总算是恍然大悟了，说实话，如果刚才不是这个老人亲自出手吸取了那个火炬的存在之力，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眼前的老人是个红世之徒。不过很快，方正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需要庞大的存在之力。”
“……？？？”
“是这样的。”
察觉到方正的疑问，老人微笑着解释道。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人类的朋友，曾经亲手为我制造了一件礼物，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收下那个礼物，它就被摧毁了，再也无法修复。我现在所希望的，就是亲眼看看他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为此，我需要编写一个自在式，将那原本已经消失无踪的存在再次带回这个世界。而这需要庞大的存在之力，可是……”
“如果你直接吸收的话，就会引来火雾战士的围剿对吧，我理解了。”
方正点了点头，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好像是老人看中了一件宝物，想要把它买下来。但是把它买下来需要花费天文数字的金钱，而老人本身身无分文。想要达成这个目标，他要么冒险去抢银行，要么就只好在街边乞讨或者捡别人掉落的零钱。前者收益高，但是风险也大。而后者则几乎是零风险的……当然，消耗的时间也是不可估量的多。
“没错，虽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想你或许也看出来了，对我来说，拥有如此多火炬的御琦市就好像是一座宝山，在这里，我可以大量的收集火炬残存的存在之力，又不至于会影响世界，也不会去伤害别人……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问在这座城市的火雾战士是谁的契约者？”
“天壤劫火。”
“哦？居然是他？”
听到方正的回答，老人面上露出了明白无误的喜悦之情。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那么那个火雾战士就是‘炎发灼眼的杀手’了？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是在它的庇护之下……”
还杀手呢，那丫头片子估计也就只能杀鸡了。
“你们认识？”
看着老人的反应，方正大为好奇，他原本还以为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之间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尽然。
“算得上认识吧，这样一来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希望你能够代为传达，让他们知道我会暂时住在这个城市里……”
“这当然没有问题。”
既然这个名叫拉米的红世之徒如此言之凿凿，那么方正也不介意暂时放他一马，反正他说自己和亚拉斯特尔认识，自己只要回去找夏娜问一下，差不多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不过在那之前……
“老先生，你对自在法很了解吗？”
看着眼前的老人，方正好奇的询问道。而听到他的询问，老人则是微笑了笑。
“呵呵，我对自在法略知一二。”
“哦！”
听到这个回答，方正顿时眼睛一亮。
“那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呢？我们可以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当然，由我请客。”
这么明显的标志性台词都出现了，方正可以确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传闻之中的都市老爷爷啊！
第196章 属于方正的自在法
按照方正的经验，一般会说自己“对xx略知一二”或者“略懂一些xx”的，那都是牛到不能够再牛的人物……嗯，事实证明，这个经验果然是有道理的。
“原来如此……”
放下咖啡杯，老人眯起眼睛，望向方正。
“你想要了解自在法的原理啊……”
“没错，说实话，我在天壤劫火的契约者那里完全得不到什么帮助……”
“呵呵呵。”
听到方正的抱怨，老人只是微微一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想年轻人你或许还不明白自在法的历史吧。”
“愿闻其详。”
方正毫不介意对方的说话，毕竟请他来就是给自己扫盲的啊。
“你或许认为自在法和存在之力是一体的，但这是一个错误的概念。事实上，在很久很久，久到时间都无法记录之前，火雾战士与红世之徒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根本不注意什么自在法的运用，对于这些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来说，只需要专注开发自己的力量就行了……直到后来，有一个红世之徒在经过研究之后开发出了可以使用的自在式……从而将其理论化……”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方正点了点头，他算是明白拉米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从很久以前开始，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就已经开始运用存在之力战斗，但是那个时候双方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好像古时候的弓兵部队，你只要知道把箭矢射出去之后能够杀到敌人就行了，或许其中还有距离和风向的影响。但也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箭矢会飞出去，为什么会落地，为什么会被风影响，这些原理他们不会去关心，自然也不会去在意。
直到后来红世之徒里出了个被苹果砸了脑袋的牛顿，然后发现了万有引力，才算是把这些存在之力的规则理论化，从而创造出了通用的自在式……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那么自在式是乐谱，自在法是歌曲，而存在之力就是声音。‘封绝’这种每个人都会用的自在法就好像是世界名曲，每个人都会哼唱几句。但是除此之外，大家都更喜欢各自唱各自自己的歌曲，毕竟火雾战士更专注战斗与复仇，而红世之徒又是些随心所欲的家伙……”
“我明白了。”
听完拉米的解释，方正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战斗的时候就感觉这些人的战斗方式都这么糙，原来是这个原因。虽然说从表面上来看，存在之力和星灵之力相差无几，但是在运用方式上就差的太多了。因为在主世界，星灵之力是一门系统性的基础学科，不管是骑士，神官，还是法师，都是在基础学科层面各自发展自己的技术。就好像那些法术，每一个法术都是经过白塔法师们积年累月的研究，逐渐完善的。所以各种法术相互克制，同时针对性也很强。
但是在这个世界，压根连基础学科都没有，很多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正能用就行，其余的也不在乎。偶尔有那么几个喜欢搞研究的也都是独狼，当然不可能出什么成果。
至于火雾战士？呵呵，他们现在用的“封绝”居然还是红世之徒的研究成果……这群人的技术水平之低简直空前绝后，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