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时空长河在翻涌，看到天地的缥缈，看到无垠的世界在闪烁，还看到血字横亘在天地间，矗立于星海正中，世界围绕旋转。
仿佛那个血字，才是茫茫宇宙最重要的。
到最后，他眼前的世界回归正常，虚空上依旧只是一个血字，只是这个血字给秦风的感觉不一样了，让他触动颇深。
不过他依旧没有说什么，而这时，他又有感觉有目光看着他，本能的侧目看向血剑神，这一次，后者没有移开目光，与之对视着。
两道目光的交汇，让秦风看到深邃的世界般，那种感觉，就像是刚才凝望那个血字一样。
但那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他看到的，只是血剑神的眼眸。
“你看到什么？”
血剑神问道。
诸多目光看着他，有些诧异，血剑神没有问他弟子，却问此人，或许，是因为他坐在最前面的缘故吧。
“我看到一个‘血’字。”
秦风如实回道。
诸人愕愣，甚至有人皱眉，这算什么答案？
刚才有人如此回答，显然不是血剑神想要的答案，此刻依旧这般回答，这是在敷衍吗？
哪怕回答不知，也比这个答案好吧。
“怎样的‘血’字？”
就在诸人这般想着的时候，血剑神再问，仿佛看出秦风看到了什么。
“蕴藏着很多变化，但的确是个‘血’字。”
秦风回应，既然血剑神已经看出，自然明白他的答案。
果然，血剑神笑了，欣慰的点点头，使得不少人都露出古怪神色。
血剑神竟然满意。
这是为什么？
难道那个血字真的蕴藏着诸多变化，只是他们没有看出来？
“如玉，你看到什么？”
血剑神没有继续问秦风，看向血如玉问道。
“回师尊，我也看到‘血’字。”
血如玉如实回道，使得诸人更加诧异，血如玉也是如此，看来那个血字真的蕴藏变化，只是他们难以看出。
血剑神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花离落问道：“离落，你呢？”
“回师尊，我看到变化。”
花离落看了眼秦风和血如玉，她所看到的不同，难道还没有看透？
血剑神依旧点头，又看向苏墨问道：“苏墨，你又看到什么？”
“回师尊，我看到善。”
苏墨随意道。
血剑神笑容更浓，最后又看向血渊，“血渊，你看到什么？”
“血。”
血渊的神情有些不对，只是敷衍的吐出一个字，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血剑神刚才的话，越想越心惊，哪还有心思聆听讲道。
血剑神多看了他两眼，意味深长的道：“追寻本心，道心方稳。”
“不要你管。”
血渊身躯震颤，勐的站起身来怒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让诸人有些不解。
第595章 大道有缺
血渊联想到许多，致使道心不稳，根本无法聆听讲道，径直拂袖而去，他的那些弟子面面相觑，却没有跟上。
血剑神讲道何其难得，他们不想错过。
更何况，这般离去，可是对血剑神十分无礼的举动，血渊敢如此，他们却不敢。
血剑神只看了眼血渊，目光柔和，没有半点怒意，随即收回目光，看向诸人，并没有说秦风他们的答案是对是错。
只是手掌挥动，血意没入那个血字中，一时间，巨大的血字绽放出一缕缕血芒，朝着虚空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那平凡的血字在这一刻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一股浩瀚莫测的道意覆盖血剑山。
许多人抬头再看，神色有些动容，仿佛这一瞬间，这个血字，真的有了变化。
“现在看到什么？”
血剑神再问。
“变化。”
“道意。”
“世界。”
“规则。”
……
各种各样的答案此起彼伏，虽然不同，但已不再如先前，看不出丝毫端倪，此刻这个血字，仿佛蕴藏着千变万化，非凡可怕。
血剑神轻轻点头，手掌继续挥动，血字绽放的血芒变得更加璀璨，不断延伸，覆盖整座血剑城。
虚空不断变化，世间万物都在闪烁，渐渐的无比清晰起来。
“血修以血炼道，血字变化，这是血衍万道吗？”
诸多血修都是心神震颤，他们看到世间万物，看到太多的道，每一种都无比清晰，仿佛透过血意，能够看清世间万道的本质。
这一刻，诸多血修都是触动极大，无论他们的血意转化成何种道意，都能从覆盖虚空的血意中，清晰的看到最本质的道意，让他们血意提升，所修之法在精进着。
“你们看的还不够深。”
血剑神肃然低语，手掌继续挥动间，那弥漫的血意极限闪烁，朝着血剑城外而去，仿佛要覆盖整个虚空。
那一刻，诸多修行的感悟更加清晰，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世间万物，他们看到高山流水，看到日月星辰，看到诸天万族，看到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这让他们的心砰砰跳动着，甚至有血修当场破境，可见血剑神讲道的厉害之处。
但很快，弥漫而出的血意，仿佛扫荡了整片虚空后，就如潮退般快速收回，到最后，虚空一片寂静，唯有一个巨大的血字当空而立。
“这……”
诸多血修心颤，似有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
花离落美眸凝视着虚空，见血芒收敛，血字重现，有种豁然明朗的感觉。
她侧目看向秦风，媚笑道：“弟弟果然厉害，竟然能看到这一层次。”
秦风懒得理会，他的感触也是极大，体内的血意正在沸腾，已经达到三重巅峰的层次，随时都能打破桎梏般。
他正欲一鼓作气，蜕变血意，脑海中却传来一道声音，“不要破境。”
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血剑神的目光，这让秦风皱眉不解，讲道解惑，不就是让人有所悟吗？
为何他有感悟能破境，却要他放弃？
秦风虽有不解，却还是照做，他相信血剑神这样的人物，绝不可能故意害他。
见秦风不再冲击血意，血剑神这才收敛目光，扫视诸人道：“血是什么？
血修又该如何修行？”
“无数血修以血衍道，血衍万道而修行，曾经的我也是如此，但万道相通，血本就是道，又何须衍道。”
“血是自己的血，道是自己的道，炼血便是炼道，血由己，道由心，心之所念，道法自生。”
“我于世间走一遭，终将回归原点，血衍万道，本就是血的道，终究回归本质。”
血剑神望着虚空血字幽幽说道，最后那句话，竟是引动血字共鸣，世间万物在其间流转，却逃脱不出一个血字。
随即，血剑神起身，和那血字遥相呼应，使得那个血字愈发颤鸣，最终呼啸而下，没入血剑神体内。
那一刻，血剑神仿佛融合了血字衍化的世间万道，使得他周身绽放出一股极为浩瀚的气息。
神圣而又缥缈，仿佛超脱，不属于三界六道。
“师尊！”
血如玉骇然起来，满是震撼的望着血剑神。
花离落、苏墨也相继起身，眼中都是带着强烈的震撼。
不止是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血剑神的气息变化，无不骇然起来，望向血剑神的目光，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血蕴万道，前辈这是聚道破境吗？”
有人颤声道。
血剑神的气息变得更加浩瀚缥缈，隐约间散发着一种超脱的感觉，仿佛天神已经困不住他。
秦风自然也觉察到血剑神的变化，整颗心也是剧烈跳动了下，血剑神已是天神巅峰，此刻气息变化，若是破境，会证道天尊吗？
“聚道难，道之一字，又有多少人能彻悟，不过修行这么多年，却有些许感悟，今日讲道是为你们，同样也是为我自己。”
血剑神淡淡道，然后看了眼秦风。
他的目光依旧是那般深邃，却有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隐约间，似有感激，秦风不知哪种感激从何而来，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血剑神为何不要他破境。
但血剑神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将要闭关后，便转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血剑山最深处。
血如玉等人躬身一拜，祝愿师尊破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