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骨妖一个激灵,将头埋得更深了,声音颤抖道:“不过是周围山林对本……小妖的戏称。”
“呵。”
西服革履的年轻男人轻笑一声,玩味道:“你倒是很有骨气啊。”
亡魂大冒的骨妖将身子俯下的更低了,惊慌道:“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
“不须说那些没用的屁话。”
年轻男人将手中的蓝色古籍放下,冷冷的打断了骨妖的奉承。
骨妖霎时闭嘴,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德行。”
年轻男人双眸闪过荧光,话语中满是魅惑的意味,缓缓道:“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可让这整座城池……城市的妖物都尊你为王。”
“啊?”
这候 ai mei 43.com 章汜。恐惧之际的骨妖似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起头,空旷双目中幽绿色的鬼火不停摇曳。
年轻男人声音清冷:“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反应过来的骨妖连忙俯身,磕头如鸡奔碎米,信誓旦旦道:“今生能奉先生为主,小妖死而无憾!”
“敢问我主尊号,属下好告知手下妖物,百世颂扬我主神威!”
骨妖霍然直起身躯,双手抱于胸前,慷慨激昂颇有初为鹰犬的豪气万丈。
“放肆!”
年轻男人眼神陡然冷厉,杀意喷薄。
骨妖猛地缩回脖子。
半晌,年轻男人眼中杀意散去,冷哼一声:“从今日起,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其他的不要多问,至于我……”
“你不可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
年轻男人眼中冷光宛若刀剑,沉声道:“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强牺 tianlaixw.com 读牺。碰了一鼻子灰的骨妖伸手召出两条孩童魂魄,将魂魄托在手中,战战兢兢道:“敬奉我主!”
年轻男人看着两名孩童魂魄,不屑一笑:“你这等低劣妖物也敢专挑孩童下手?”
骨妖叹气一声:“属下何敢啊。”
“哦?”
年轻男人稍作沉吟。
骨妖极为苦涩:“我主有所不知,再有一个半月便是那鬼王的冥诞,这羽水市但凡可叫上名头的妖魔鬼怪都需供上贺礼。”
“区区鬼物也敢过冥诞?”
年轻男人自嘲一笑:“想不到,万年之后本尊竟要面对这些低劣之辈。”
“吕沉,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啊……”
年轻男人眼中杀意大盛。
霎时,整座宅院中所有的妖物同时俯首,瑟瑟发抖。
——
羽水江畔,习习江风穿过林间,吹拂着那几座简陋的木屋。
木屋后,大和尚普厉盘坐在坟地正当中,面色稍有缓和但还透露着一股虚弱态势。
此刻以过正午,金阳高悬,可坟地里还是一片阴冷。
蒋寿又换了一副人皮面具,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形脏器捧在手中,脏器极其鲜活,还在不停跳动。
老者将脏器小心翼翼的放在和尚鼻子前,脏器中残余的活人精气扭捏成一条细长气蛇被普厉吸入鼻腔中。
精气入体,普厉的脸色好了不少。
魁梧和尚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师兄感觉如何?”
蒋寿将手中瞬间干瘪的人心丢到一旁,一脸急切。
普厉缓缓点了点头,刚恢复几分气色的面庞上添了几分凝重。
一抖袈裟衣袖,七只以朱砂点瞳的纸人跳跃而出,活生生立在二人面前。
蒋寿看着眼前的七只纸人,神色有些萎靡,欲言又止的叹气道:“没有纸人抬棺,那关怕是不好过啊……”
“孟安这个废物!”
普厉唾骂一声,脸上怒火燃烧。
那纸人是用孟安心血滋养的不假,可最后的受益人和掌控者都是普厉,那一夜普厉清晰察觉有人活生生切断了自己与纸人之间的联系。
普厉仔细观察过秘境中剩余的几人,陈家麒麟子超凡不假,但陈家手段不精于此。
所以那些人中,只剩下吕沉这臭道士有这个能耐。
故而那一夜,清瑶山上普厉摆百鬼夜行伏击吕沉,为的就是逼问出纸人的下落。
眼看鬼王诞辰临近,这是以八种命格滋养的纸人少了一只,没有八卦纸人肯定是拿不回那尊‘贺礼’献给鬼王。
精心准备许久之事,事到眉睫发生意外,这让大和尚如何不怒?
本想着依靠鬼王力量和蒋寿豢养的鬼物,来滋养手下鬼物提升实力。
可如今……
“诶——!”
大和尚长长一叹。
蒋寿忧心问道:“师兄,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
普厉沉吟一声,目光投向坟茔中心的那两座青石大坟,眼神低沉:“只好做出点牺牲了……”
“牺牲?”蒋寿不禁一怔:“师兄想要如何牺牲?”
“自然是牺牲一些贱命……”
大和尚眼中闪过冷光,阴笑道:“还要劳烦贤弟,让你那妒魂和财鬼弄回些活人魂魄来,本僧要为那臭道士留下一份大礼。”
“师弟遵命。”
蒋寿痴痴的点了点头。
浑然没有发现那一脸深沉的魁梧和尚刚意味深长的打量了自己一眼。
——
那尊威严的城隍庙缓缓散去,吕沉退出幻境,眼前的一切逐渐恢复正常。
听着脚步声靠近,吕沉将那块残匾收入储物袋中。
凌琳儿、秦平等一众特别行动组员走入乱葬岗。
走在最前的冰山少女压住心头的震撼,朝吕沉拱手施礼,郑重道:“前辈。”
经过那狐狸死前的嘶吼,凌琳儿几乎是搜肠刮肚,可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谓,只好用出随师父敬老前辈礼节。
身后众人的眼神稍稍低垂,满脸敬畏。
凌琳儿看着地上等人高的狐狸尸身,沉吟道:“这……”
突然被人称为前辈,吕沉有些哭笑不得,拱手回礼:“山间野狐成了妖物,为非作恶。”
凌琳儿默默点头,叫人将狐狸尸身收起。
一时间看着眼前的年轻道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打因活死人相识开始,这一切不过几天光景,可吕沉日渐的神秘。
到如今,已经跟那两个字挂上钩。
“列位,贫道有一事,还想请教。”年轻道士突然开口。
少女不禁一怔:“前辈请说。”
吕沉目色沉着,“羽水市内,可有一间已废弃的城隍庙?”
“城隍庙?”
制大 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