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生算是被忽悠瘸了,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当初他本就有些怀疑自己老爹要给他安排婚事,经寒语这么一提,他就更加相信了。
寒语本以为是圆不上来了,谁知道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说不定后面几日去勾栏都有人请客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那些姑娘可真漂亮啊,果然还是有钱好使。
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怪不得谁。
建安城的大街上,两旁有许多乞丐蹲在地上,有的眼前放这个破碗有的则是连个碗都没有。
只见那街角最不显眼的位置有一个头发乱糟糟却又穿的规整的乞丐,说是规整也不过是看着干净一些,那一身装扮还是破布烂衣。
半月过去,现在的詹仁心也有了乞丐的样子,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都是那个同样的位置,比起之前要消瘦了不少。
他不是那群乞丐的对手,所以只能在这个最不起眼的位置,若是占了别人的位置是要被打的。
詹仁心低着头,之前的破碗也被人抢走了,就这么静静的蹲在那里,盯着地面,发丝散乱。
忽然有一人站在了他的面前,遮挡了前方的阳光,詹仁心抬起头来,看向了来人。
只见眼前人身穿一身红衣,红衣上勾勒着日月星辰,飞禽走兽,这是新郎官娶妻的时候才穿的衣服。
詹仁心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你是谁。”
舒子涵低头看向这个乞丐,微笑着说道:“你是她的大哥?”
“你,你要做什么!”詹仁心反应了过来,拖着残废的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他心中明了这人必定是来找麻烦的。
舒子涵脸色一变,眼神变的冷漠,蹲了下来,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想要吗?我给你。”
詹仁心微微一愣,但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反应了过来,他里面后退道:“不,我不要。”
“我不要!”
“不要?”舒子涵挑了挑眉,冰冷的目光在那一瞬间让詹仁心感到呼吸困难。
“你拿走,我不要金子,我不要!!!”
詹仁心面带恐惧,想跑却奈何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太着急了,断了一手一脚,他甚至都忘了怎么起身,连滚带爬的也只跑去了几步。
他能不明白吗,眼前这个人眼神,明显是要他的命的,这一枚金锭要是收了,那就是他的买命钱。
舒子涵也不管他跑,将那枚金锭放在了地上,平静的说道:“你不要也得要,我只当你是收了。”
说罢,他便起身就要离开。
詹仁心听到这话连忙冲了过去,抓住了舒子涵的脚,央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拿回去吧,我不要金子……”
“放过我!!放我一命!”
街道上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躲避,有的人则是躲在远处看热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子涵头都没回一下,一脚就踹开了詹仁心,眨眼便甩开了那个可怜的乞丐。
詹仁心看着那身穿红衣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便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扭头看向了一旁放在地上了那枚金锭,他死定了。
一夜之间,建安城里死了个可怜乞丐,只是一个乞丐而已,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一个乞丐的死活,死就死了。
倒不是被杀害的,听说是发了疯,吞了一枚金锭给毒死的,那可怜的乞丐死后,又被人开膛破肚取出了那枚金锭,尸体都还在那破庙外头扔着,没人去收。
春阳湖边。
有一人身披日月星辰,红衣似血,一头断发随风而动,空荡的右臂垂下,那人扭头看了一眼春阳湖上的光景,走到了一艘船前。
船夫抬起头看了一眼红衣公子,目光许久未曾离开。
“去湖中。”舒子涵登上了船。
詹姓船夫眼中满是血丝,只是点了点头,起身撑船。
何曾几时,这春阳湖上有一个乘风破浪的小船,载着湖边游人,曾经那身影不曾佝偻,也曾是那般挺立。
那艘船不再是像从前那般能冲破风雨,那船夫也佝偻的身子,不再似那从前挺立。
舒子涵盘坐在船头,詹船夫伛偻着,站着红衣公子的身后。
“我女儿说她喜欢这里。”船夫忽然开口道。
“嗯。”舒子涵只是轻声答应了一句。
湖面上刮起微风,水波荡漾开来,湖边的落叶飞落在那水面上,泛起波澜。
舒子涵抬起头看向远方,沉默不语。
他的心中想着,或许她就在这里,不曾离去。
………
………
张铭走出了酒馆,身后跟着一只白猫,只见落叶飞来,伸手抓取。
那片落叶被张铭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那叶子早已泛黄,已经被虫吃的不成模样,直到现在才落下。
“喵。”小七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铭,想知道他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张铭回过神来,手中落叶被风吹走。
小七有些好奇,但却没去追,它认得,那不过是一片叶子而已,它都玩腻了,没什么好玩的。
顾青山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张兄在看些什么呢?”
张铭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一片叶子而已,被风吹走了。”
“这一眨眼,都到秋天了。”顾青山叹道,算起来,他也在这建安城待了有小半年了。
“是啊。”张铭道。
顾青山眨了眨眼,问道:“张兄莫是不也是有什么遗憾?”
张铭想了想,答道:“不清楚,或许有吧。”
“或许?”
强牺 xindingdianxsw.com 读牺。“嗯。”
张铭扭头看向了建安城的方向,在那官道尽头,又一道身影往这边走来。
顾青山顺着张铭的视线望去,见到了那一身红衣的舒子涵。
“这小子也挺闲啊。”顾青山笑道。
张铭看了他一眼,“能有你闲吗?”
不过片刻,舒子涵便来到了酒馆门口的官道上。
见顾青山和张铭都在门口,舒子涵微微一笑,打趣道:“这是在迎接我吗?那可真够荣幸的。”
顾青山撇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多了。”
这候 aime*i4 3*.com 章汜。“来喝酒吗?”张铭问道。
制大 制枭。“嗯。”舒子涵看向了顾青山,说道:“说起来,还没跟你喝过酒。”
“现在也不迟。”顾青山微微一笑,轻声道:“张兄上酒。”
“要那游人醉。”
晚间,江湖酒馆的门口躺着两道人影,如前几日一般,醉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