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席地而坐,手里拿着那个冰冷的包子,鼻子一抽,忽然有些想哭。
自从下山之后便诸事不顺。
他身为道宗道子,就好像是个傻子一样,一头扎进了这俗世繁华之中。
师傅说什么人心险恶他不懂,说什么随心而行他也不懂,只是懵懵懂懂的便下了山,栽了许多跟头。
徐毅以剑为道,道宗千百年来都没有过剑修道子,他是第一个,不过他倒没什么压力,每天就是练剑打坐,谁知下了山后…便落入了这般田地。
少年郎也坐了下来,看着徐毅吃包子。
少年郎也不再开玩笑,转而是用正经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是道士?我怎么感觉不像。”
徐毅咽下了口中的包子,想了片刻才答道:“贫道……应该算是道士吧。”
他是习剑的,道法不是很精通,但杂七杂八的都会一点,却学不全,只会练剑。
“应该算是什么算?”
“贫道也不知道,道法我学的不厉害,但就是耍剑耍的厉害,师傅师叔们都这么说。”
“哦,所以你应该算是半个道士,你也不是乞丐咯。”强牺 hxjxs.com 读牺
“……”徐毅翻了个白眼,说道:“本来就不是乞丐,不过……确实应该算半个道士吧。”
“行吧。”少年郎深吸了一口气,见徐毅吃完了包子,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要回去了,半道子你应该一直在这附近吧,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半道子?是说贫道吗?”徐毅问道。
少年郎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只留下了个背影,看着倒是有些潇洒,不过这街道上空无一人,倒显得有些孤单。
徐毅挑了挑眉,这青州城这么大,这少年郎要是能找到他才怪了。
不过也好,这少年郎找不到他也省的自己耳边聒噪。
“嘶。”徐毅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眉嘀咕道:“贫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师傅说修行即是修心,贫道的心乱了啊……”这候 hxj xs.c*om 章汜
徐毅平心静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准备去找些赚银子的法子,为的是活着,还有那枚玉佩。
入夜
青州城外有一处破破庙,这里原本是佛寺,荒废了许多年了,那石像都破了大半,房顶上的砖瓦也是破烂不堪。
风吹进破庙里,徐毅深吸了一口气,躺在了杂草堆上,他忽然想起了白日里的那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师傅说相逢即是缘……算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还是早些睡吧。”
破庙里传来了鼾声,徐毅累坏了。
………
………
官道旁的酒馆前,张铭推门走进了酒馆里,昨日的事情已经了解,今天说不定会很忙,他得早些回来。
如往常一般,总会有路过的人来酒馆里买酒,但是听了价格便被吓走了,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铭也无可奈何。
小七趴那在酒馆二楼的窗台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摊作一团。
张铭记得自己上次带回来了一坛子猴儿酒,只是被自己给忘记了,这次正好可以拿出来尝尝。
【宿主品尝到猴儿酒(残),【品尝进度】:24.5%】
【宿主品尝到猴儿酒(残),【品尝进度】:51.3%】
……
【品尝进度】:100%
【宿主获得中等精品酒方:【猴儿酒(残)】及其酿酒材料:林间百果、山泉……】
内屋里传来了异动,张铭走到了内屋,发现里面多了一口大缸,立马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果子,这些都是酿制猴儿酒的材料。
张铭从里面取了个桃子出来,在袖子上擦了擦,咬了一大口,还别说,挺甜的。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酒馆门口,他现在有两种酒还未酿出来。
一是这残缺的【猴儿酒】,第二就是【将军行】了。
但他却懒得酿,坐着偷懒难道不好吗,再说了,在张铭看来,酿这么多酒,也只有少数的人才喝的起,又有什么意思。
张铭想起了昨夜里抄的那首鹊桥仙,也不知道现在城内是怎么样的,他嘀咕道:“自己点了火就跑是不是不太好。”
官道上走来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身后背着长琴,朝着江湖酒馆走来。
“怎么会是这人。”张铭本以为今早来的最早的人会是公孙羽几人,谁知道居然是梁书榕上次带过来的那个女子。
燕舒娴走到酒馆门口,此时的张铭已经坐回了柜台。
“喝什么酒?”
“与上次一般。”燕舒娴将背后的长琴放在了一旁坐下。
张铭去了内屋,打了一壶梅花酒出来。
燕舒娴温婉一笑,说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写的很好。”
“什么?诗吗?是不错。”张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答道。
燕舒娴挑了挑眉,问道:“掌柜的难道不知?”
“知道什么?”张铭道。
燕舒娴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此人所作吗?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能作出鹊桥仙的人了。
见燕舒娴也不再问了,张铭便回到了柜台里,等着下一位客人上门。
太阳被祥云遮蔽,小七抬起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小七顺着楼梯走到楼下,抬头一看便见到了燕舒娴,立马就叫唤了起来。
“喵。”
燕舒娴听到熟悉的叫声,便望了过去,微微一笑,俯下身子抱起了小七。
燕舒娴摸了摸小七的鼻子,笑道:“小家伙,姐姐今天弹琴给你听怎么样?”
小七眼眸子一转,点了点头。
燕舒娴挺喜欢小七的,从第一次见开始便觉得知道小七不一般,能通人言,甚是乖巧。
燕舒娴将长琴摆在了桌上,掀开包裹着的长琴绸缎,十指放在了琴弦之上,静下心来。
张铭扭头望去,见燕舒娴要弹琴,也没阻止,观望了起来。
“铮……”
琴声在酒馆内响起,小七坐立在桌上,看着那十指挑动,小家伙一时间听的有些入迷。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琴声似梦,如歌如诉。
依旧是那浮光,只是少了山河。
比起上次在玉琼楼外听到燕舒娴的琴声,这次这琴声中少了些沉重的东西。
意味着燕舒娴放下了一些东西吗?
张铭不知,但这琴声确实比起上次好上太多。
少了些悲意,倒没多些什么,只是没了那悲意,便是最好的。制大 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