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南的中心处有一颗槐树,据说是这棵槐树是由当年箫皇亲自种下,已有五六十年的时间了。
若是没什么意外,这老槐树怎么都能活过百年。
距那槐树百米处,有几家商铺,在几家商铺中间,还有处勾栏,里面人声鼎沸,戏已开场许久。
只见那槐树前走来了一身穿黑衣紫边的冷峻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面色冷峻,腰间分别挂着两把刀,背上别着一柄弓弩。
强牺 pddxsw.com 读牺。昨夜雨中狂奔的人也是如此,腰间别着两柄跨刀,背上还别着一把长弩,皆是面色冷峻,想来是一个人了。
黑衣男子沉默不语,只是往右走了两步,又往左跨了一步,最后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什么。
片刻之后,那勾栏之中走出来一位身穿麻衣的矮小男子,他直奔槐树底下而来。
“跟我来。”矮小男子路过那黑衣男子之时低声嘀道了一句,继续朝前面走着。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那矮小的男子带着他走到了巷子深处的院子,待黑衣男子进了院子之后,他便将门关了上来。
矮小男子领着黑衣男子走到了院子的一口枯井前,开口道:“下去吧。”
黑衣男子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事,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进入了枯井之中。
这候 a i*mei*43.com 章汜。这枯井之中暗淡无光,井底还有些潮湿,估计是昨夜大雨的原因。
“踏。”黑衣男子平稳落地。
在他右边墙上有一扇孤零零的小窗,小窗四周全都是黄土,他朝着那小窗走了过去。
黑衣男子刚走到窗前,那小窗内便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何人来此?”
黑衣男子漠然,面色平静的说道:“大陈,十兵卫。”
窗后的人听到十兵卫三字有些惊讶,继续问道:“有何为证?”
黑衣男子扯下腰牌,放在了窗前。
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顺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见那浑浊的双眼。
腰牌通体褐色,上面雕刻着十只不同的飞禽走兽,猛虎、苍鹰、长蛇……无一重复。
而这个腰牌中间雕刻的是一只苍鹰,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份。
那道目光确认了那腰牌的真假之后,便将腰牌还了回去。
黑衣男子收回了腰牌,开口道:“我要白玉箫的消息。”
那扇窗后的人沉默了许久,片刻之后,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有。”
那人顿了顿,继续道:“拿独孤叶近期的动向来换。”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道:“没有。”
“你有什么?”
“最近剑阁出了件……”
那扇窗后的人听到‘剑阁’眼前一亮,直接打断道:“换了。”
黑衣男子得知了白玉箫的消息之后便离开了这处院子。
枯井之下安静了下来。
那窗后的人听了剑阁的消息之后面色有些凝重,嘴里不知是在嘀咕着什么。
“剑阁……白玉箫……前朝,最近怎么这么乱。”
………
………
建安城外,梁书榕走进了那江湖酒馆内。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今日的他带了个女子来。
燕舒娴戴着面纱,背后背着长琴,看向梁书榕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情愫。
柜台前的张铭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也没多问,只是说到:“喝什么?”
梁书榕看着张铭,平静的说道:“两壶梅花酒。”
张铭点了点头,随后便去内屋打酒去了。
两壶梅花酒被端了上来,燕舒娴戴着面纱,坐在梁书榕的对面,这位乐师今天是来给梁书榕送行的。
梁书榕倒了杯酒,对燕舒娴开口说道:“这里的酒还好。”
“嗯。”燕舒娴微微点头,尝了尝那梅花酒。
一口下去,她有些惊讶,这酒给她的感觉很是微妙,尤其是那淡淡的梅花香,回味无穷,这酒好喝的让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酒好是好,就是太柔了,适合丫头你喝。”
“公子已经第二次喊错了,我已经不是丫头了……”
“这样吗……”梁书榕微微一楞。
已经不是丫头了啊。
也是,都过去了十多个春秋了,若还是个丫头,那才是不正常呢,只是,他就是有些改不了那习惯。
这时,酒馆又来了一人,眼看着马上便要到了正午时分,顾青山带着玉玲珑与黄老头儿来喝酒。
“张兄!”
顾青山打了个招呼,张铭点头答应了一声。
玉玲珑余光一瞟,看见了酒馆内坐着的梁书榕与燕舒娴。
黄老头儿眯起了眼,径直走向了梁书榕那桌。
“呃……”顾青山见黄老头儿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铭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别在酒馆动手。”
玉玲珑听到张铭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他这样的人也怕麻烦吗。
黄老头儿跟梁书榕是有仇怨的,张铭很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酒馆里动手,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一切。
黄老头儿也不会的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梁书榕面色平静,好似没有任何波动,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黄老头儿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燕舒娴有些疑惑,不明这人是谁。
黄老头儿咧嘴一笑,说到:“几日不见,你身旁怎么多了个丫头?”
“与你何干?”梁书榕平静的说道。
黄老头儿摇了摇头,继续道:“是与我无关,只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听说你在建安城里四处闲逛,难道不怕再死一次吗?这次说不定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燕舒娴眉头一挑,看向了梁书榕,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样子,便忍了下来。
梁书榕仰头喝了杯酒,轻笑道:“我看你是有毛病。”
黄老头儿露出满口黄牙,阴阳怪气的说到:“老头子只是想提醒提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黄老头儿顿了顿,俯身在梁书榕耳边低声说道:“魔门?你那里是魔门的人,四十多年,总会有人的知道的。”
梁书榕浑身一怔,沉声道:“谁告诉你的!”
“你猜。”黄老头儿戏虐般的说道。
制大 制枭。梁书榕眉头一皱,那段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从脑海深处浮现,那是个一个说出来就会死的秘密。
燕舒娴不知道那黄老头儿到底是说了什么话,居然让梁书榕这般大惊失色。
梁书榕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梁书榕扭头看向黄老头儿,面不改色的说到:“那些烦人的家伙要来了,是吗?”
“应该快了。”黄老头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