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梦初醒般,立刻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跑到了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
一边回头看出租车,我一边把沾上了血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没到一分钟我就打到了一辆车。
先去药厂,见到修鞋匠,跟他说了今晚我们会去的地方,如果有蓝教授和霖子来问,让他务必帮我转达。
本来我还担心他不认识蓝教授和霖子,但当我说出了蓝教授和霖子的特征后,他马上用数字准确说出了蓝教授和霖子来这里的次数,我就知道他明白我说得是谁了。
不过后来当我跟他确认,能不能帮我这个忙的时候,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正我知道他会帮我的。
那辆午夜出租车还在等着我,跳上车后,我告诉他去江源大道106号,的哥听完反应了一下,看看我:“你确定是106号?”
“确定,您就别管了,带我去那吧,最好能在11:30赶过去。”
的哥先把车发动起来,边开车边说:“那地方不远,肯定耽误不了你的事儿,就是……”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也没什么,反正那地方是一栋写字楼,这个时间过去,不会有人的,不过我估计哪个时间过去,都没人。”
“为什么?”我立刻好奇地问。
的哥却又说,他也不清楚,等我到了自己看吧。
11:29,我准时到达那栋写字楼下,刚一下车,出租车猛加油,蹭地开走了。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我去木材厂附近时,那段路上闹鬼,把出租车司机吓坏了。
我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写字楼,马上就知道的哥为什么害怕了,这栋楼根本就没有在使用中。
玻璃门上了锁,可惜一扇门上的玻璃被碎掉了,我猜里面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就是偷偷幽会的小情侣,要么就是什么盗窃或诈骗团伙的临时藏身地。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没有等到这种震惊的情绪酝酿成恐惧,我已经钻进了玻璃门。
楼里黑漆漆的,我原本想要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但当我注意到地上的那些夜光粉时,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确切地说,那是一种蓝色荧光,我倒是在犯罪现场见过这种东西,专门用来检查那些看不见的血迹。
蓝色荧光应该是刚被人喷在地上的,因为从入口处开始,已经慢慢变淡了,我必须在荧光消失之前,找到那个我要见的人。
这候章汜。他应该就在我的前面,正在拼命地往地上喷验血专用的荧光剂,因为我记得小安好像跟我提到过,这种荧光最多持续数秒。
沿着蓝色荧光,也就是条条血迹,我直接跑到了楼梯口,血迹一路向上,看起来是尸体被拖拽时,留下的痕迹。
我开始迈大步子,两级两级地上楼,当我气喘吁吁来到七楼的时候,蓝色荧光向右一拐,进入了走廊。
走廊里铺着脏兮兮的地毯,左右两边都是房间,看来这里曾经是一个宾馆,701,703,704……711。
蓝色荧光消失了,我站在走廊中间位置,空气中充满了灰尘的味道。
屏住呼吸,我仔细听着四周动静,很快,我就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是从我右手边的房间里传来的。
门牌号是711,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因潮湿而变得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好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屋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这是典型的宾馆标间的样子,我打开手电筒,走过玄关,经过洗手间。
正要走进屋内,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我顿时吓得一跳脚,踢开了那只手,后背紧紧靠在墙上,看向卫生间内,好半天都一动也不敢动。
门敞开着,地上有一只带血的手,就是刚才抓着我的那只,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强……子……”一个嘶哑的男人声音传来,非常熟悉。
他的声音有点公鸭嗓,辨识度很高,我心头一紧,立刻冲进卫生间,只见红胡子正奄奄一息地靠在洗手池边。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很快我反应过来,先救人要紧。
“胡子叔,你这是哪儿受伤了!”我边问边观察,他上半身有血,但没看到伤口。
他嘴唇张了张,干巴巴的,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腿。
强牺 zhuiyo.com 读牺。我这才发现,他少了一只脚,另外那只也没穿鞋子,脚后跟有一块伤,就好像被人切下去了一块肉。
鲜血不停往外渗出,我立刻解下裤腰带,绑在断脚的那条腿的大腿上,暂时帮助止血。
然后我把刚才脱下来的血衣用匕首一割,撕成两半,分别包住红胡子的脚后跟和断脚。
“走,胡子叔,我带你去医院。”说着,我就要把他架起来。
“不……不……别……”红胡子咬着牙,摇头,“水,先给水……”
我连忙点头,拧开水龙头,好在还有水。
制大制枭。水管里发出磕磕巴巴的一阵响声,那是长时间没通水,管道里的气体发出来的动静。
等到水管里的水流顺畅了,我立刻用手捧着,给红胡子喝了点水,这样又喂了他两次。
他缓了缓,比之前好多了,对我说道:“让你带来的书呢?”
我如梦初醒,一拍上衣,发现书没了,再仔细一回想,往地上看了看,只见那本破旧的黄皮书正静静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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