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床上走了很长时间,一直走到了下午。
天阴沉下来,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太阳,整个河床上呈现出阴森的青黑色。
血迹依然有不少。
据我所知,这条河道蜿蜒着能到很远的地方,现在越走离市区越远,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呢!我心里开始没底起来。
“再坚持一下。”突然,我心里的那个声音突然响起来。
“老兄,坚持什么啊,我连个帮手都没有,要真是找到杀人的那个地方,我一个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那家伙没说别的,又重复了一遍“再坚持一下。”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在河床上走着,那个人的后背上背着好多东西,穿着黑色厚棉裤,步履蹒跚。
远远看起来,这个人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且也没什么危害的样子。
我快走两步追上去,绕到他身体一侧,发现这是个老人,背上的是很多破烂儿,看来是个拾荒者,我叫了一声大爷。
那个人扭过头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谁是你大爷!”
他这一张嘴,发现声音其实很年轻,看来人家只是显得老。
“不好意思,大哥,我向你打听点事情行吗?”这候 baolai xsw.c*om章汜
“我说不行,你就不打听了?”
“啊?”
“说吧,啥事?”
“哦,就是问问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是啊,怎么啦?犯法啦?我家就在前面,碍你事了吗?”
他往右前方比划了一下,他说的家,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废弃下水道口,稍微低着点头就能钻进去。
那下水道口外面堆了很多瓶瓶罐罐的,还有各种纸箱子和生活垃圾。
“不犯法,也不碍事,我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些可疑的人从这里走过,比如背着麻袋什么的?”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有是有,不过没背着什么麻袋。”
我期待地看着他,想让他再多说一点,“那个人是干什么的?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他来这里干什么?”
“啊?你说慢点。”他把手放在耳朵上,“我耳背,也记不住那么多。”
我耐心地又问了几遍。
费了好大力气,这位拾荒者终于告诉我,他说的那个人是中年男人,镶着金牙,穿得衣服也很高档。
那个人每周二,周四,周六,会出现在这里,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马车和车夫,只不过马车不是用来拉人的,而是拉货的。
拾荒者给我形容的是,那辆车像古代的镖车,而那个镶金牙的人,就像镖师。
关于车上都装了什么东西,拾荒者也不知道,就说反正有不少货物,边走还边滴答汤汤水水的。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
看来,拾荒者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马车在河床上走,更不会想到那些汤汤水水其实就是血。
我问拾荒者,那辆马车一直走到哪儿去。
“那我哪儿知道啊!”他说,“你要想知道,自己去找呗,要不就每个礼拜的二四六再来。”
我“哦”了一声,谢过拾荒者,他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看他那贪婪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他想要点小酬劳,毕竟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
我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给了他,这家伙才高兴地离开了。
看着他回到了那个破下水道口里,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出来。
之后,我又循着血迹往前走了一段,没有任何收获,血迹也没有了。
最后我决定下个礼拜二或者礼拜四,礼拜六再来。
这个地方肯定是打不到车的,更不用说什么公交车了,连个人烟都少,所以就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我一下。
我用手机给她发送一个位置后,就走到河岸边上的小公路上等着去了。
直到夜幕降临,王颖才来,而那时我早就已经快要冻成冰块了。
上车后,王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她,是因为我梦到了这里,就来查看一下,但是没什么收获。
“小颖,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来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
“什么事啊?”
“你最近有没有新结实什么朋友,或者经常去见什么人?”我问。
“没有啊,我一直都跟我姐在一起。不过已经把她送回到疗养院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新结实了什么朋友,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人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提议。”
王颖眨巴眨巴眼睛,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你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们的周围总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我就是怕你被他们骗了。”
王颖撇了下嘴,“好,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在你心里,我有那么蠢啊?”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好啦,我知道。”
之后我们就没说什么话,把我送到藏香铺后,下车前,我随口问了王颖一句:“对了,今天是星期几啊?”
“星期三,怎么了?”
“那星期四岂不就是明天了!”我惊呼。
王颖哈哈大笑,“强子,你傻啦?星期三完了当然是星期四了。”
“不,我是说,明天我还要去那河边,小颖你要是没事的话,能陪我一起去吗?”
她欣然答应,我让她到时候也把安警官叫上,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回到藏香铺里,我从兜里拿出来之前王副院长给我的地址看了看,王副院长让我处理完河边这件事后再去找胖老板,我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听王副院长的建议,不擅作主张。
那个拾荒者的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制大制枭
我看了一眼放在柜台上的台历,突然想明白是哪儿的问题了。
那拾荒者看起来糊里糊涂的过着日子,他是怎么确切地知道星期几的呢?
而且他还那么肯定地说出了,镶金牙的那个人是每个星期二,四,六过去,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