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在身后叫我,但我停不下来,我跑出了村庄,一直跑到了盘山公路的边上。
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我要去哪儿?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我突然感觉到迷茫,小雪因我而死,我又因为要复活小雪间接害死别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或许我该听苏姐,还有我姐的话,也许最该死的人是我。
我沿着公路一直走,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儿。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座座连绵的大山好像全都朝我压过来。
我想哭,也想笑,人终归还是渺小的,我终归还是没有能力对抗这些可怕的力量的。
索性就放弃好了,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呢,放弃了,一了百了,也省的给别人添麻烦,省的给别人带来更多灾难。
我继续走着,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儿,在我心里,好像有那么一个地方,既阴暗又美好,可以了却一切。
此时的我,才真的像一具行尸走肉,呵,那就这样吧。
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走到哪儿去了,反正脑袋昏昏沉沉的后来就睡去了,好像还做了梦。
梦见了很多死去的人,老刘头不停地训斥我,让我背起一具又一具尸体,老警官则向我展示他胳膊上的伤口,还有王副院长的妻子,她站在火堆里,跟我说,“你死了,我儿子才能活,我和徐飞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徐飞?听起来有点熟悉,是我曾经认识的人吗?王副院长也不姓徐啊。
正这么想着,王副院长的老婆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看到秃鹫在我的头顶盘旋,它们在催促着我,死吧,快点死吧,死了你的肉就是我们的。
我发现自己躺在骨堆之上,身子下面的骨堆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它们重新组合在一起,变成一具具骷髅架子。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后背很疼,还有就是很颠簸,好像有轮子的声音,感觉就像小时候我坐在运石头或者砖头的手推车里,我爹吹着口哨,推着我。
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最后,一股暖流流入我的口腔,通过喉咙进入胃里,很舒服,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一种又苦又酸的味道。
我睁开了眼睛,头顶上是凹凸不平的山石,扭头看向一边,跳跃的火苗熏得我暖烘烘的,但我马上想到了王副院长的妻子,吓得蹭就坐了起来。
然而在我面前的,却不是王副院长妻子的魂魄,而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
她好像我的奶奶。
“奶奶?”我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这候 ai mei 43 .c*om 章汜。她冲我咧嘴一笑,我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是那个背着箩筐的老太太。
周围弥漫着柴火和草药的味道,再一看四周,这里像是一个山洞。
“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我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疼,是真的。
“不是梦,你昏迷了一天了。”老太太说。
制大制枭。“窦奶奶,我们正要找你!这里是蛇头峰?”我激动地问。
“是,是我发现了你。在山坳里,再晚一点,你的命就保不住了。”她说完把手里端着的碗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