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没有。”安警官不假思索地说。
“你再好好想想。”我用急切的目光看着他。
“哦,好,不过重要吗?”他随口一问。
“挺重要的,你最好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哪次过来的时候见到谁来过,或者医生护士跟你提过的人。”
我不想去影响他的回忆,所以尽量不说自己看到的人是谁,防止他根据我的话想象出来一些未曾发生过的事情,因为这是人总会不自觉地犯的错误。
“没有,我还挺确定的。不过我来的次数毕竟不多,倒是可以问问护士有没有访客记录。”他说。
我点点头,然后才告诉他,其实我好像回忆起霖子来了,我怀疑他来看过我。
如果是真的,我有理由相信是他替我们垫付的医药费,在王颖住进高级病房的这一点上,也可以解释地通,因为王颖算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了。
安警官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说让我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来更多。
我闭上眼睛,苦思冥想,可惜一片空白,我的回忆还停留在半个月之前。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出现在门口,她说我可以去接受检查了,我立刻冲过去,紧紧抓着护士的肩膀,“护士,请问我在这里的半个月里,都有谁来看过我?”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然后用力挣脱,我赶紧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堵着,希望她能立刻回想起来并告诉我答案。
她转而看向安警官,求助的眼神。
“你倒是过来帮把手啊!我看你这朋友也不用测试了,他这样怎么出院!”她气恼地说。
“我怎样了!”我更气愤,不过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肯定吓到她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小变柔和了。
“护士,我只是想知道这期间有没有我的哪位朋友来过,这对我很重要,您能帮我查到吗?”我冷静地问。
安警官也连忙帮我说好话,护士这才说自己每天照看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不过确实可以帮我查一查访客记录。
她说会在我去做检查的时候查阅一下,过后再告诉我结果。
我没意见,真诚地跟她道谢,之后我接受了一系列测试。
又是针对大脑的核磁共振,又是心理测试,又是各项体检,我尽量保持耐心,因为我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失控无疑就是在告诉医生,我是个疯子。
终于,在我各项指标检查完,结果都基本达标后,在安警官的陪同下,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想着自己也是住过精神病院的人了,突然很想笑,当然不是开心的那种。
安警官去领退回来的一部分押金和费用,我则去找那名护士问问我住院期间的访客一事。
当我来到接待前台的时候,发现那护士正在和另外一个小姑娘聊得热火朝天,什么什么店的衣服打折搞活动了,要不要去看看一类的。
当我站在护士面前的时候,她愣了两秒问我怎么在这。
看起来她已经忘了答应要帮我看访客记录的事情了,我心里火大,却强压着不发作,跟一个女孩子大吼大叫,我觉得不合适,也没什么用。
当我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似的说:“哦!你说这件事啊,我给你看了,没人来过,除了刚才你那位朋友以外。”
“你真的看了?”
“真的啊!不信你自己瞅,表格上标得清清楚楚!”她说着把电脑的显示屏转向我,指给我看。
这个结果令我非常失望,而且让我失望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期间小雪也从没有来看过我。或许是工作忙?或许是她害怕我生病后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失落。
“强子!嘿!嘿!”
我听到安警官在背后叫我名字,转过身一看,发现他就像中了大奖似的朝我跑过来,那叫一个激动。
“怎么了这是,办个出院手续你还能中五百万不成?”我没好气地说。
“哈哈!还真让你说对了!你看看,看看,这是多少钱!”他说完把手里拎着的公文包打开了。
我看到好几捆‘毛爷爷’,“干嘛?冲我炫富啊?还是你捡的?捡的你可不能要,那可是别人住院看病的钱!”
“哎呀,不是,这是我办完退费后领到的,我看呀,这个给你办住院的人是觉得你准能再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才一下子交了这么多费用,我之前竟然都不知道!”
我反应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有点怪,而且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可不想住那么久。
安警官咕哝了一句,说得挺快,我没听清楚,但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连忙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你人脉挺广,还认识这么有钱又大方的人。”
“不,下一句。”
“下一句?我说你那有钱的朋友竟然以为你会一直疯下去。怎么了?”
“我再问你,你以前见过今天给你打电话,刚才去我病房的那名医生吗?”这候 s hucang.*cc 章汜
安警官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没见过?”
这时我身后的那名护士开口了,她说原本负责我的主治医生这三天请了假,所以就让刚才那名医生临时替一下。
“那我之前,在原本那位主治医生治疗我时,我有没有出现过类似今天的情况?突然清醒过来?”我继续问护士。
“有,不过时间很短,很快你就又发疯了。”她说。
“我为什么又发疯了,是突然转变了,还是你们给我用了什么药!”这一次我的语气很不客气,但声音压得很低。
护士皱起眉头,“当然没有用过药!医生会询问你一些问题,然后你回答不上来,就发疯了!”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她可能在心里说我是被害妄想症,不过我知道自己不是。强牺 shucang.cc 读牺
“那他都问过我什么问题?”我继续冷静地问。
“就是很平常的问题啊!”她说话时有人在叫她,说606号病房的病人又开始自残了,控制不住,需要她过去帮忙。
护士丢下我们就跑了,安警官连忙问我刚才到底想问什么。
我没回答,朝四下看看,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稍微放心,低声问安警官:“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制大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