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说,坚持要等见到你以后,亲口跟你解释。”小雪若有所思,继续说道:“我觉得可能也和她要提醒你的危险,还有她大学的事情有关系。”
“我姐会不会是要跟我说她在旧怨湖发生的事情了?”
小雪摇摇头,“我真的说不好,你姐一点都不肯透露,只是看她的表情觉得事情比较严重。”
我让小雪把我姐去救他们的情形仔仔细细告诉我一遍,或许其中有些关键的信息我们被漏掉了。
小雪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他们三个想去太平间下面那一层楼,因为那些追他们的人肯定不知道怎么去负一层,所以那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但是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就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了,当时小雪,亚青和王颖都待在一楼后门位置,然后就听到有人过来了,一看是我姐,他们才稍微放心。
“我姐是早就在那里等着你们了,还是?”
“好像是突然就出现了的,当时我们吓坏了,全都不敢吭声。”小雪说完敲了敲脑袋,“我还真记不清楚了,要不把亚青叫进来问问吧。”
我点点头,很快亚青就进来了,说起昨晚的事情,亚青非常确定地告诉我,我姐是从太平间里走出来的。
“我姐去太平间干什么啊……”
亚青和小雪全都一头雾水,小雪就问会不会跟二号冰柜有关系?
我问她这能有什么关系,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我想回太平间看看!”说完我坐了起来,抬起手来拔掉针头。
小雪连忙过来制止我,说我疯了,只要我一出去,肯定就会被魏警官的人抓起来的。
而我盯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个东西,突然听不到小雪在说什么了。
就在我输液的那只手下面,压着一片花瓣,小小的,像太阳花的花瓣。
在那个梦里,我伸手去抓姐的手,但抓了空,只抓住了那束花。
“你怎么了强子?”小雪担心地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
总不能说我从梦里带出来一片花瓣吧?虽然以前我的梦里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跟这次相比,都不太一样。
比如我跟着小男孩去了古葬场,睡醒后脚上沾满了泥土,或者我梦见木坤的指甲在冰柜门上划过,醒来再去看的时候,二号停尸冰柜的门上真的多了几道指甲印。
可是那几次我都是真的梦游了,所有的痕迹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次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花瓣,却是从一个完全不真实,不存在的梦里带出来的。
“我昏迷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人吗?”我问小雪,想确定自己是否梦有过。
“是啊,我们都在呢,而且我一直没合眼,就在床边守着你。”
“那有陌生人来过吗?我姐来过吗?”
小雪皱皱眉头,“强子,你在说什么呢?你姐早就昏迷了,怎么可能过来,给你输上液后连医生和护士都没来过。”
“那这是哪儿来的……”我拿着花瓣,幽幽地说。
强牺 wanbar.net 读牺。亚青把花瓣拿了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他。
他不吭声,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这花我见过。”
“你见过?”我更加诧异。
小雪紧接着说,这不就是很普通的花瓣吗,他见过这种花也正常。
“不,这种花并不常见,我在旧怨湖的时候就看见过。”
“旧怨湖?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过花呀!”小雪好奇地问。
我对旧怨湖的印象很深,但和小雪一样,唯独不记得旧怨湖哪里有那种花。
“你们还记得吧,我被那郑老头抓起来了,然后放到了湖中央,那期间我醒来过,水面上就飘着这种花瓣。”
亚青说完疑惑地看着我:“强子哥,你该不会是大老远的把那湖里的花瓣带过来了吧?”
“或许吧。”但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带过来的。
看着手里的神秘花瓣,我想如果这真的是旧怨湖才有的一种花,那个烂泥塘,难道就是旧怨湖?我姐被淹没在了旧怨湖底,又或者说,我姐目前昏迷,跟旧怨湖湖底的什么有关系!
我把花瓣放到床头柜上,准备下床去看我姐。
这候章汜。小雪连忙帮我举着吊瓶,我来到隔壁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姐姐。
她的样子像极了当时昏迷的王月,希望姐不必经历王月经历的那些,我只能这么祈祷了。
但我没去姐的床边,而是径直朝着窗边的那个女人走去,她正背对着我。
她很瘦,下身黑色紧身裤配黑色皮鞋,上衣是一件白色休闲衬衣,很宽松舒适的样子。她有着黑色短发,皮肤有些暗黄,在她的后脖子上我看到一条明显的缝合痕迹。
这是苏姐。
“苏姐,你来了。”我来到了苏姐的身后。
“恩。”苏姐回过头来,令我意外的是,她的脸竟然不再是那种腐烂的,干瘦的样子,虽然依然蜡黄蜡黄的,就像得了肝病的人,但苏姐深陷的眼窝,突出的颧骨都不见了。
一夜之间,苏姐由一具活尸,变成了一个接近正常的人。
“你的脸怎么……”小雪诧异地看着苏姐。
“恩,我昨天去找红胡子了,是他帮了我。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都好不好。”苏姐十分干脆地说。
“我很好,但是我姐……她昏迷了,之后会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会有办法的。”苏姐不像在安慰我,倒像是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制大制枭。我问苏姐是不是昨晚就来了。
当时我和霖子被人抓走了,其他人又被我姐带到了这里,所以我想苏姐赶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应该没有见到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说完我又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扭头看向小雪,“你们后来跟苏姐联系了吗?是你们告诉苏姐咱们在这里的?”
小雪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你姐把我们带过来之前,就已经把那两步手机扔掉了,说手机被人动了手脚,怕会被人跟踪,然后我们就没有跟外界联系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苏姐,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又是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