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并没有摆放在十分显眼的位置,以至于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遗像上是一个老头,感觉是这家人的一家之主。
而且我想起来一个细节,刚才老人带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半开着的,根本就没有用钥匙。
莫非眼前这老人,根本就不是在这儿住的!
他只是撬开了这户人家的门,伪装了一个身份而已。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快步走到前面,挡住了老人的路,“你到底是谁?来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老人无辜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放在桌子上的遗像我看见了,那是一个老头,肯定是这家人的真正主人,而你是假的。”
他觉得我是无稽之谈。
我就说既然说自己是这家的人,那有没有家门钥匙,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人浑身发抖,好像是被我气的。
“我好心告诉你们那么多事情,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质疑我。”他边说边摇头叹气的,继续说:
“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一家之主,那是我的老父亲,他是二十年前死的,这样满意了吗,小伙子?”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分析他这句话的真假。
老人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二十年前,他还是中年,他父亲的去世也很正常。这候 yu*n x u*an ge.o r*g 章汜
是我想多了吗?
“那你姓什么,我们以后怎么称呼你?”霖子一边问一边给我使眼色,打手势,意思是让我往后退一退,别再逼问了。
“我姓陈,叫我陈老伯就行。”老人没好气地说着,还瞪了我一眼,非常不愉悦的样子。
老头说完扭头下楼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霖子还怪我太冲动了。
就在这时,楼上有人走下来,是个拎着垃圾袋下楼的胖大妈。
我们连忙往旁边站了站,给她把楼梯让出来。
转念一想,我是不是多心了,一问她便知。
我好声好气地叫住那胖大妈,“大姐,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情。”
一听我叫她姐,胖大妈还不好意思了一下,呵呵一笑,“你说吧。”
“这户人家是不是住着一个老伯,姓陈?”
“他不姓陈,姓成。而且早死了。”胖大妈边说边想,“应该死了有两三年了吧,现在这住着一个老太太,估计这会儿出去遛弯儿了。”
我谢过胖大妈,跟霖子和小雪快速朝楼下跑去。
跑出楼道口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个陈老伯了。
他不是这家人,那个遗像上的也不是他父亲。
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从老头出现在维修工卧室门口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怪了。
小雪却说,不必太担心,或许那陈老伯只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又怕我们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就只好用这种方式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之后,我们三个走出小区,正好路边有一辆车租车,就打上车回医院去了。
出租车开了十多分钟,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不是我们回医院的路。
“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忍不住问。
司机反映了一下,“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俺是新手,刚来市里跑出租,很多路还不熟悉,这样吧,恁就给俺十块钱就行,绕远的路费绝对不跟恁多要。”
一听这口音,像是河南一带的,看他态度很好,我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汽车开至城郊,我们三个再也不相信他是什么新手的话了。
而不管我们再怎么问,出租车司机都不再说话。
车速非常快,加上司机驾驶位的周围有铁板挡着,即便是想逼停他都不行。
霖子拿出手机开始报警,却发现手机没有一格信号,我和小雪一看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信号。
就连紧急电话也打不出去,如果我没猜错,这车里一定有什么高科技的信号屏蔽器。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也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看见停着的出租车就上,竟然都没想过有没有问题。
“恁不用害怕,咱们就快到了。”司机突然对我们说,语气还是那么和气。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来的?”霖子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可是个好人。”出租车司机继续说。
好人。
可笑,好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见我们吗。
出租车最终开进了一个令我们三个都很熟悉的小村子。
就是徐大力所住的那座村子,徐大力是得脑炎死的,他的女儿徐慧也得了脑炎,在二号冰柜后面上吊死了。
在他家的后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入殓师小郭母亲的尸体就是从那口井里打捞上来的。
果然出租车停到了徐大力的家门口。
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毁,出租车司机如释重负般地说:“好啦,总算到了,恁下车吧,有人在里面等着呢。”
他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看着鼓囊囊的,估计是钱,年轻人把信封从驾驶位的车窗递给了司机。
司机高兴地把钱揣进了怀里。
之后,我们才下车,跟着年轻人走进了宅院。
此时,我们已经都知道是谁要见我们了。
是林清,因为这个年轻人我们都认的,是林清的那个年轻司机。
走进屋里,我发现林清盘腿坐在炕上,厚厚的羽绒被把他围了起来,身上还披着一件大棉服。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面容很憔悴,眼窝深陷,两道黑眼圈十分严重,衬托着脸上的颧骨也更加突出了。强牺 yunxuange.org 读牺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春节之前,那时候的他跟现在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啊。”他气息虚弱地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请你们过来了。”
“你怎么了?”小雪担心地问。
我想起来,小雪才是最后一个见过林清的人,当时林清帮她解毒,并把她体内的恶巫赶走。
林清冲她浅笑了一下,“没事,不用担心我……”
他话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是不是恶巫?”小雪问。
林清点点头,“因为我做的事情,令他非常生气,所以我遭到了惩罚,现在恶疾缠身,连床都下不了了。”制大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