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她和她姐姐,是说王月吗?”我连忙问。
小宝点点头,“是蓝教授那么说的,但我没见过她姐。”
他看着霖子明晃晃的匕首,就像一个惊吓过度的兔子一样,“我真的没撒谎……”
我让霖子先把匕首收起来,估计小宝是对这匕首有心里阴影。
霖子收起匕首,继续问王颖相关的事情,但小宝似乎知道的非常有限。
不过王月复活了,这是令我和霖子最为惊讶的。
“强子。”霖子突然叫我,睁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
“恩?”
“还记得吗?那个带我们去树林木屋的女人,穿着红衣服的。”
我点点头,“记得啊。”看着霖子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那就是王月?”
霖子点头,他认为很有可能。因为王月下葬时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
虽然那天雾气很大,我们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那女人最终把我们带到树林的木屋处,看着我们烧了那些尸体。
单从这一点,也可以想到,那女人想阻止他们成为活尸,所以才会带着我们过去。
如果是王月,更加能说得通,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族人变成活尸。
但她为什么不自己烧毁尸体呢?王月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她和王颖到底在哪儿,她们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这时,小宝哆哆嗦嗦地问,“我……我可以走了吗?”
他开始往门口挪,我再次拦住他。
“蓝教授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老朋友了。”他说。
“恐怕你师父想到让我帮他,不是因为之前报纸上关于我的报道吧?”
小宝挠挠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好看,“不是。是蓝教授跟师父提过你,这才想到让你帮忙的。”
我看看他湿漉漉的裤子,“算了,你回去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师父的家事,让他自己去解决吧,我管不了。”
小宝点点头,慌不迭地就往门外跑。
来到门口,他又转身,犹豫了一下,对我说:
“太平间的冰柜有些问题,你最好尽快派人来检修一下,不然以后会出大事。”
我皱皱眉头,“什么问题?”
小宝告诉我,在他这些天偷偷溜进太平间,拍那些照片的时候,发现了冰柜的一些线路老化了,很容易引起短路,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
“好,我知道了。”
小宝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扭头跑出了值班室。
那老太太最终也没能被土葬,灵车来接尸体的时候,老头没有来。
我给老头打电话问蓝教授的联系方式,老头给了我一个地址。
一看那地址,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他告诉我的是蓝教授研究所的地址。
原本想预约一位工人来维修太平间的冰柜,但售后维修工人还在放假,我只好再等两天。
正月初八,午饭后,我一个人在太平间里忙活了一阵,有点犯困,就坐在椅子上打盹。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我被惊醒,连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沾满了油渍,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他很胖,啤酒肚把工作服顶得老高,感觉肚子里揣着一个皮球。
“你是?”
“修冰柜的,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他咧着嘴说,满口的大蒜味。
“我没打啊。”我疑惑地看着他,但转念一想,估计是霖子打去的电话,今天正月初八,工人们正好上班。
“那还维修吗?”他嘴里的牙签从一侧嘴角滚到另一侧。
“恩,修,进来吧,电路老化了,你看看该怎么弄。”我对他说。
他提了下裤子,又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满是机油和污渍的手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这个浑身散发着汗味,机油味,还有满口大蒜气味的人,拎着一个拉杆箱大小的大工具箱,大摇大摆走进了太平间。
他先把太平间冰柜的电路都切断,然后从整排停尸冰柜的最右侧,侧着身子挤进去,因为他需要绕到冰柜的后面检查线路。
看着他臃肿的样子,我真担心他走到一半就卡在那里。
维修工人突然回过头,冲我阴森森地一笑,“你小子在说我胖?”
我吓得赶紧抿了下嘴唇,他能猜透我的心思。
强牺 xindingdianxsw.com 读牺。突然开始害怕他,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掏出工具箱里的钳子,把我的牙挨个拧下来。
我见过像他这种长相和气质的人,有的是推着尸体来太平间的护工,有的是修路的工人。
他们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喜欢高谈阔论,有时候愤世嫉俗,有时候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想到这儿,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维修工冲我诡异地一笑,“看把你吓的。”说完他转身走到了整排冰柜的后面。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这里积了很多灰尘,我也确实看到了一些老化的线路。
经过二号冰柜的时候,维修工敲了敲那组冰柜,连看都没看,随口说道:“先说好啊,这组冰柜,我不管修。”
“为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我咧着嘴角,哼了一声,“你是守尸人,你不知道?”
我听出来他是在暗示二号冰柜。
“你知道二号冰柜的事情?”
“那个传闻你不会没听过吧?当年那个老维修工就是我的同事,他目睹了那件怪事。所以,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动这冰柜。”
他说的是我从入殓师那里听到的那个传闻:切断电路后,二号冰柜依然运行,当时的守尸人打开了二号冰柜的机器后盖,然后又拔掉了线路,结果当场就被电死了。
这候 a i mei 43.*co m 章汜。我侧过头看向二号冰柜,它发出了细微的嗡嗡响声,确实在运行。
维修工时而弯腰蹲下,时而站起来,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仔细检查着从冰柜里延伸出来的电线,头上不停地冒汗,头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
“像二号冰柜这种的邪乎事儿啊,我也不是没见过。”一边检查着,他一边跟我说话。
我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你想不想让它永远消停?”他突然问我,然后扭过头冲我狡黠地笑了一下。
制大制枭。“永远消停,是什么意思?”
他撇撇嘴,“就是不再闹了呗。”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办法?”
他点点头,因为太热,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其实很简单,有祭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