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布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就像从一件迷彩服上随意扯下来的。
‘伤疤脸’留下这块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霖子一起下楼,来到一楼客厅,丽萍姐一看见我们,马上就问:
“怎么样?看到他了吗?还是没抓住?”
小雪也连忙关心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他的样子了。”我看看丽萍姐,“和你说的一样,确实满脸伤疤,不过,我没抓住他。”
丽萍姐慢慢舒展了身体,不再蜷缩着,好像恢复一些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我就说自己不会看错,但怎么可能呢……”
我想起丽萍姐和我是老乡,这么说来,她就一定知道当初欺负我的那四个小孩。
如果那个小贼真的是当初欺负过我的四个孩子之一,丽萍姐肯定也能认出来。
没想到,我一问,她猛摇头说:“我没印象了,因为老早就离开村子,来城市了,只是几个小毛孩,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呢!”
“我还以为你说他像八年前的小贼,是那四个孩子之一……”我幽幽地说。
丽萍姐深吸一口气,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了,但是不看我的眼睛。
“他走了就行,今晚我可以安心睡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今天过来,不然我自己肯定撑不过去。”
她流露出感激的神情,然后又问我和霖子能不能明晚再来试试,看能不能抓住那个贼。
我点点头,答应了。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会再来的。
因为伤疤脸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让我感觉很不安。
这时,霖子拿出那块迷彩布料,递给丽萍姐,问她能不能辨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丽萍姐接过迷彩布片,皱起眉头,又翻过来仔细看了看。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
“那小贼留下的。”霖子说。
“我不知道。”丽萍姐摇摇头,把这块布片递给霖子。
但被我接了过来,重新塞到丽萍姐手里,对她说:
“丽萍姐,那小贼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偷东西。既然他留下了这个,肯定是有某种意义的,你再仔细想想吧。”
丽萍姐点点头,眉头紧锁,把那块布片放在了茶几上,眼睛却没从那上面挪开。
“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吧,等我想起来了,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丽萍姐淡淡地说。
之后,我们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离开了丽萍姐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把自己做的那个关于过去的梦告诉霖子和小雪。
他们听完也非常疑惑,不过霖子安慰我说,既然那个小贼的脸已经被毁容了,所以我未必能看出他的真实年龄,还是先不要多想了。
“恩,我刚才也想到这一点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我说。
小雪连忙点头,“第一,丽萍姐为什么那么害怕,巷子口那个人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霖子紧接着说:“没错,第二,为什么那个小贼好像认识强子似的,还问强子身上有没有钱,这句话如果是八年前强子就听到过的,那这小贼是在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还有第三点。”我对他们说:“‘伤疤脸’并没有打算伤害丽萍姐,也没想伤害我,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回到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联系了小巴,让他帮我查查关于警方说的偷窃团伙是怎么回事。
小巴一听这个,马上就说,“嗨!强子啊,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薛丽萍已经不是第一次报案了,她又没丢什么东西,每次都神神叨叨的,我们都不愿意管她的案子。”
“那犯罪团伙,该不会是你们编出来骗她的吧?”
“那倒不是。不过也有安慰她的成份。”小巴长叹口气,继续说道:
“根据她描述的,确实很像在雪岭村出现的犯罪团伙,但那个团伙都n年没出现过了,而且说是团伙,其实就三个人。”
这候 aimei4 3 .co m 章汜。他还说,只知道那是三个惯偷,其它信息就不清楚了,因为也没有成员被抓住过,而且只在村子里出现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那雪岭村到底在哪?”
强牺 zhuiyo.com 读牺。“就在城东郊的那片荒地旁边。”
“古葬场?!”
“啊,对,是有那么个叫法。”
这时,小巴说自己有点忙,得挂断电话了,我也没再多说。
不过,挂断电话之前我,小巴提醒我,最好不要管薛丽萍的事情,因为她有点精神不正常。
上午我在太平间处理各种日常的工作,霖子告诉我,老刘头的头颅被找到的事情,一直还没告诉小雪,想问我的意见。
正好今天小雪也在,太平间里忙完以后,我把小雪叫了进去,跟她说了老刘头头颅的事。
她表现地出奇平静,听完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地面。
“强子,只能先占用一下医院的冰柜了,我想等叔叔的尸体全都找到了,再一起去火化。”
我说这是自然的,本想安慰她两句,小雪转身离开了,我看见她在抹眼泪。
我们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老刘头的尸体,小雪已经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了,但心里肯定很无助,也很不是滋味。
吃过午饭后,小雪就走了。
大概四点钟的时候,丽萍姐突然打电话过来。
“强子,我今天在家想了一天,我想起来那块布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呼吸急促,语气里带着一种不祥的感觉。
“丽萍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那是一个人的衣服,他总是穿那件迷彩的衣服,他就是……”丽萍姐说到这儿,突然停下来,
“啊---啊---”
她开始惊恐的尖叫,叫地我心里直发毛。
“丽萍姐、丽萍姐?!”我着急地叫她。
咔吧、咔吧咔吧……
听筒里传来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但是没有挂断。
我隐约听见丽萍姐发出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传来‘嘎吱’一声。
“别过来,别过来……我只是说了实话,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尖叫着。
制大制枭。这时电话嘟--嘟地挂断了。
“霖子,丽萍姐出事了!”我着急地穿好外套,对霖子说:“快跟我去一趟她家。”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霖子来到了丽萍姐的家里,家宅的大门敞开着,屋里的防盗门也打开着。
丽萍姐坐在地上,靠在一进门玄关右侧的镜子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