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摇摇头,气喘吁吁地说,“放心吧,这是他把我的头撞在书柜上弄出来的伤,不是咬的。”
霖子听完很纳闷,就问我们到底遇到谁了,怎么还咬人呢!
我说是黄队长,好像被老警官传染了,长了一身脓包,也不知道他现在算死人还是活人。
霖子诧异,连忙催促我们:“好了,咱们先回去吧,省的那黄队长再出来。”。
张姨把行政楼的后门重新锁上,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值班室。
一回去,我就忙着拿出急救箱,帮张姨处理伤口。
张姨问我那u盘是怎么回事。
“那是可以证明王副院长清白的东西,姨,难道你要找的不是u盘?”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蓝教授是让我去找一本书,跟萨满教传承有关系的。”
“那找到了吗?”
她苦闷地摇摇头,“找遍整个书架也没有看到。”
我又问张姨,那王副院长怎么会有这本书,还有什么是萨满教传承。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本书。”
强牺 7huan.com 读牺。张姨顿了顿,继续说:“蓝教授只告诉我,那本书上记载了一种仪式,是关于如何选择和传承下一任萨满的,其中还有一些珍贵的占卜和通灵方法,都是早已失传的东西。”
“那蓝教授现在在哪?姨,我想见见他。”我心里有很多疑问,需要当面问蓝教授。
张姨却说蓝教授联系她时,连来电号码都隐藏了,她也不知道蓝教授身在何处。
这时伤口包扎好了,张姨也没多留,匆匆离开了。
“霖子,你说警方如果得到了这个u盘,那是不是王副院长就清白了?”我趟在地铺上,问霖子。
这候 .c o*m 章汜。他觉得这段录像至少说明陈冬小儿子不是王副院长杀死的,但因为瑞秋死了,死无对证,加上警局领导还接到另一线索,说瑞秋尸体是被王副院长偷走的,而王副院长畏罪潜逃在外,这样的说法对他很不利。
所以证据不足,他依然摆脱不了嫌疑,但不管怎样,有了这u盘,只要警方没有其他有力证据证明他有罪,就无法拘捕他。
我把u盘贴身放着,打算明天上午就给小巴送去。
大概睡了一两个小时,外面有人叫门了,好像是开灵车的刘哥。
我起来一看,天还黑着。
打开太平间的后门,看见刘哥从车上下来,这一次一位死者家属都没跟着。
刘哥穿着一件黑色大棉服,一下车就把帽子戴上,低着头,揣着都朝我走了过来。
“刘哥,今天要接的尸体是……”
没等我问完,他搭上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太平间里,关上了门。
他帽子一摘下来,我特别震惊,这不是刘哥。
“王副院长?你怎么……”我打量着他。
只见他满脸胡茬,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好像三天没睡过觉似的,衣服上沾了一层土,发出酸酸的味道。
“强子,现在警察和我的仇家都在找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好不容易才来见你。”他满脸沧桑,十分狼狈。
我就说你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对方这么拼命的害你!
他慌张地叹口气,“哎!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我也得罪过不少人,但这一次害我的,来头不小,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快告诉我现在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我把对他有利和不利的证据如实告诉了他。
王副院长听完点点头,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好,强子,谢谢你。不过我要的还不止是这些,除了摆脱嫌疑,洗脱罪名,我还要把新上任的那小子拉下马!”
他阴着脸,说话时咬的牙齿咯吱作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很无奈,现在他哪还有什么主动权!就说我只能尽力,至于官复原职,我没这个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就算为了你自己,也必须帮我。”
他紧紧盯着我,让我特别有压力,也不喜欢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甚至觉得他在利用我。
之后王副院长留给我一个地址,说如果有进展了就去那里找他。
说完他让我假模假样地往车上运了一具尸体,其实那不是尸体,而是用遮尸布盖着一些杂物冒充的。
王副院长走了,天也大亮,我和霖子把太平间的工作处理完,打算去找小巴。
刚锁好门要走,科室的领导来了。
这个身材臃肿的女领导,今天的脸色格外差,就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她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长脸,颧骨很高,细眼薄唇,鹰钩鼻子,看着不像善类。
“张强,你要干嘛去!”女领导气冲冲地质问我。
我连忙说有急事出去,正要去跟她请假,其实我没想请假。
“我看你们是又想旷工吧?你知道这个月你旷了多少小时吗?!按规定你都该被开除多少次了!”
我不吭声,心里很郁闷。
她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以前王副院长总是由着你胡闹,你们就有恃无恐,现在郭院长是不会任由你这样下去了。”
女人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知道自己是不该旷工,就说那扣我工资吧。
“扣工资?哼。”她一叉腰,指着我的鼻子喊叫起来,“想得美!今天就滚蛋!”
“诶!好了,话别说这么难听啊!”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说话了,一副公鸭嗓。
“张强毕竟只是个实习的小孩,不懂医院的规定也可以理解。”
说着他走上前来,对我说:“我接替了王副院长的职位,其实辞退你和马皓霖不需要我自己过来,但是考虑到你姐姐的问题,我还是亲自来一趟吧。”
原来他就是郭林,听他提到我姐,我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
“凭什么开除我们?!之前医院丢尸体,张强冒着生命危险找回来,医院应该表扬才是……”霖子想帮我说话。
郭林瞟了他一眼,很不屑,直接打断了霖子,“那也是因为张强工作失误造成的,不过医院也不打算追究责任了,今天交接完工作正常离职就行了。”
他说完,转过头继续对我说:“至于你姐姐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医院已经决定,不会有分毫减免了。”
说着他又递给我一张纸,“这是之前化疗免去的费用,一共是55230,你转交给你父母,尽快把钱补上,就交五万吧,你家里条件不好,医院就不跟你们要那零头了。”
他看着我,仿佛等着我感恩戴德谢谢他少要我五千块钱。
我死死咬着牙,攥紧拳头瞪着他,心情坠落到谷底。
郭林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想去别的医院试试,看他们愿不愿意捐助你们,也可以办转院手续……”
之后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极度憎恨他那张假惺惺的面孔。
制大制枭。片刻后,我松开拳头,低声说:
“好,给我三天时间。等我找到住处,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