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就知道梦见的是自己还没出生的侄女?”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小舅子的媳妇怀孕了。但我做梦后的第二天,小舅子陈冬,陪着他老婆瑞秋来了我的办公室,我才知道瑞秋刚做完b超,确定是怀孕了。”
王副院长继续回忆着过去的事情,烟已经燃了一半。
“瑞秋很兴奋,跟我说他们有孩子了,而且是第一个孩子,她盼了很久了,想请我们吃饭,一家人开心开心。”
说到这儿他微微笑了笑,好像也希望那孩子的到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突然,王副院长脸色沉下来,话锋一转:
“但是陈冬不太高兴,他说孩子太意外了,一直闷着头不说话,也不想搭理我,后来孩子出生,他也不那么喜欢。不管怎样吧。当天晚上我们还是一起吃了个饭,也是那太难,我看到了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娃娃。”
“就是你梦到的那个?”我屏住了呼吸。
王副院长点点头,眼神穿过烟雾看向我:“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当时我马上想到了那个梦,就问他们那娃娃是从哪来的。瑞秋说是一个朋友刚送的,知道他们要有小宝宝了,就提前送了礼物。”
说到这儿,他露出懊悔的样子,“但我什么都没跟瑞秋说,后来我把这个梦告诉我爱人,她这个人有点迷信,她害怕噩梦应验,就告诉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希望他们把孩子拿掉。”
说到这儿,他流露出苦涩的表情,还带着一种无奈。
“可是瑞秋说什么也不肯,估计换了谁,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个梦就把自己腹中的孩子打掉。但是。”
他顿了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但就在昨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所以今天就匆匆赶来,想不到都是真的……”
强牺 suyingwang.net 读牺。他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浑身哆嗦了一下。
难道是那娃娃的问题?我忍不住在心里想。
“那,孩子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我问。
“这些细节我不知道。”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你忙吧,我也该回去了,待会儿还得开会。”
我赶紧说,“王院长,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他停下来,眯缝着眼睛看我,“说吧。”
“为什么你夫人不让孩子火葬?”
他听完,把烟头扔到地上,踩在脚下用力一碾,灭了。
“她不是不让火葬,而是不许去火葬场。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她老家那边的传统是瓮葬。”
我张张嘴,想跟他说昨晚的梦魇,但终于把话咽了回去,下意识里觉得,不该跟他说那么多。
他看看我,突然加重语气说道:“张强,我掏心窝子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真的挺欣赏你这孩子,以后你也要擦亮眼睛,认清谁才是自己人。”
我敷衍地点了下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王副院长走了,我也回到了值班室。
霖子此时正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半躺在床上,“那伪君子说了点啥?”他上来就问我。
“他侄女的事,霖子,你听说过瓮葬吗?他说要给孩子瓮葬。”
霖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查查。”说着他拿出手机。
他的手机比我的要贵很多,功能也多。
打开手机网页后,他输入了瓮葬,立刻弹出很多条信息,霖子点进去第一条信息。
大致内容是:
‘瓮棺葬绝大多数是夭折儿童的葬具,其底部或用作棺盖的盆上,大多有一个小孔,有的钻成很规则的圆形,有的则是敲击成不规则的形状,小孔上往往还加盖一块小陶片,其内表面还涂有红色颜料。有种说法是,这样做的目的是,小孩子可以通过那些小孔恢复呼吸,这寄托了父母希望其复生的愿望。’(注:此段内容引自百度百科关于‘瓮葬’解释。)
看完以后,霖子问我,“你说,王院长他老婆不让火化,非要瓮葬,是不是想把这孩子也复活了?”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因为他们都说这个孩子不该来这世界上,不让去火葬场应该另有原因。”
霖子撇撇嘴,“或许吧。”
他看看我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烟,“王大院长请你抽的?”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不抽别浪费啊,这烟可不便宜,不是咱这小老百姓抽得起的。”他说着拿起烟,摸出打火机,咔咔地打了好几声,愣是没打着。
我兜里正好装着打火机,就想拿出来给霖子用,但打火机没摸到,手指却先碰到了一个圆溜溜的硬东西。
我一下子呆住了,整个热都石化了。
“火呢,强子?发啥呆呢!”
这候 aimei4 3.com 章汜。我慢慢掏出那个东西,拿在手里,这是一个黑色的眼珠子,是布娃娃丢了的那个眼珠子。
“霖子,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兜里……”
霖子一看也认出来是什么了,“你昨天梦游了?自己拉开冰柜把眼珠子拽下来的?”
我摇摇头,把昨晚的梦魇原原本本告诉了霖子,还有王副院长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他听完赶紧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问我:
“强子,我觉得那孩子的死跟王副院长有关系,不然为什么他会做梦?还有布娃娃,没准儿那孩子说的鬼就是那个娃娃!”
“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不做?”我看着手里这个眼珠子,茫然地问霖子。
“不,咱们先把娃娃烧了,如果真是它搞鬼,烧了应该就没事了。然后……然后去提醒孩子的父母,那孩子不是说鬼还会杀人吗,没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她父母。”
霖子急促地说着,我听完连忙点头。
“而且,强子,不管是那个布娃娃,还是小女孩,他们其中的一个既然找上你了,估计你是躲不掉了。”他担忧地说。
“你真的觉得是她给我托梦了?真的有鬼?”我反问霖子。
“不信有鬼又怎么样,你不是都梦见了吗,先别纠结这个了,还是赶紧去把那娃娃烧了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警笛的声音,打断了霖子的话。
制大制枭。紧接着,走廊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我和霖子赶紧走出值班室。
一开门,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黄脸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