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楚不域只觉得这三天度日如年。
他克制着,压抑着,想要见她,想要将她带进宫里,永远不让她消失在视线中。
可他不能……
没人比他更清楚阿木的性子,她曾经不顾一切地放下所有尊荣留在他身边,但他辜负了她。
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只要想到这个事实,他便感到万箭穿心般难受。
“皇上,明日就是赵指挥使启程前往南越的日子了。”高福小声地说道。
作为皇上的贴身侍从,他很清楚几天皇上的心思,自从盛娘娘去世,他第一次见到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魂牵梦萦,这是一件好事。
皇上太苦了,要是孤独终老,那就太可怜了。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
楚不域站在夜色中,心头被痛苦撕扯着。
“赵指挥使跟谢相的打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这次去南越……”高福叹了口气,继续刺激着楚不域。
“下去!”楚不域冷冷地开口。
高福只好行礼,往角落站去。
“父皇,父皇。”元元揉着眼睛从寝殿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楚不域过去将元元抱起来,“吵醒你了?”
“不是父皇吵醒元元,我我做噩梦了。”元元搂着楚不域的脖子小声说道,“父皇,我想见娘亲。”
“那……父皇带你去见她。”楚不域道,不是他想大半夜去找她的,是女儿想娘亲了。
元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啊。”
楚不域俊美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皇上,您这是……”在角落的高福看到皇上抱着元元出门,急忙走出来。
“没你的事。”楚不域挥了挥手,抱着小团子一样的女儿就出宫了。
夜深人静,赵国公府挂起羊角灯,整个国公府万籁俱寂,连守夜的婆子都不敢大声说话。
楚不域站在国公府门外,要是这么明目张胆进去,他肯定没有机会和赵木兮独处的。这候 zhui s*huk an.com 章汜
“元元,你知道娘亲的院子在哪里吗?”楚不域低声问道。
“知道,我去过的。”元元点头,她的记忆力可好了。
楚不域笑说,“那我们悄悄去找娘亲,别吵醒其他人。”
“好!”元元嘘了一声,眼底狡黠的光芒和楚不域如出一辙。
父女两人进了国公府,借着夜色避开府中巡逻的护卫,精准无比地找到赵木兮的木栖院。
这是楚不域第一次来到赵木兮的院子,才发现这里连庭院都跟她以前住的地方十分相似,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她所有的行为和习惯,都让他感到熟悉。
只是……他鬼迷心窍,居然没有认出来。
连白殷和霍照都认出她,他怎么可以认不出来。
“谁!”一道凌厉的剑芒划破夜空,直取楚不域的眉心。
“娘亲~”元元叫了起来。
赵木兮猛地一惊,急忙收回长剑,定睛一看,居然是楚不域抱着女儿站在她的房间外面。
“?”她愣住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娘亲,我做噩梦了。”元元小嘴一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赵木兮看得心疼,把明光剑放到一旁,走过去将元元从楚不域的怀里抱过来,“做什么噩梦了?吓到你了?”
要不是太可怕的噩梦,元元肯定不会闹着要见她的。
元元冲着楚不域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趴在赵木兮的肩膀上,“元元梦见娘亲不要我们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
“怎么会呢。”赵木兮无奈一笑,“娘亲不会不要元元的。”
那他呢?楚不域的喉咙一紧,眼巴巴地看着她将女儿抱紧内屋,留他还在外面。
楚不域厚着脸皮跟进去,屋里的暖意和属于她的馨香扑面而来。
他的心莫名地安定轻松。
“你进来做什么?”赵木兮瞥了楚不域一眼,他的存在太让人无法忽视了。
“陪女儿。”楚不域沉声说,“元元睡觉,我得在旁边看着。”
元元一溜烟钻进赵木兮的被窝里,“娘亲,今天元元想跟您一起睡觉。”
她陪女儿睡觉,可楚不域不能留在这里啊。
“皇上,明日一早我送元元回宫,那你……”赵木兮想要赶人。
“娘亲,我也想让父皇陪我,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元元眼眶发红地叫道。
“……”赵木兮想狠心拒绝,可她明日就要启程去南越,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女儿,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元元难过的样子。
楚不域在床榻旁边坐下,“你们睡,我在旁边陪着就好。”
“父皇上来一起睡觉。”元元拉着楚不域的手。
“这……”楚不域有些为难,“不太好。”
赵木兮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皇上连陪女儿都觉得为难吗?”
他一点都不为难!
楚不域在心里憋着笑,已经脱了鞋子坐到赵木兮身边,“只是要委屈赵指挥使了。”
“……”赵木兮面颊微赧,她和元元换了位置,让元元睡到中间。
隔着元元,她跟楚不域也不算同床共枕。
这么久了,她深爱的父母终于又一起陪她睡觉。
元元一手拉着一人,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小孩子总是容易入睡,不到一会儿,绵长的呼吸就传来了。
赵木兮瞪着眼睛完全没有睡意,她的手被楚不域的大掌包裹着,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厚茧。
莫名的,她就想起这双大双曾经抚摸她身上肌肤的触感。
瞬间便觉得和他交叠在一起的手像火烧一样。
赵木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
楚不域目光灼热地看向她,眼底浓郁的渴望和情欲让赵木兮全身发软。
“放开!”赵木兮压低声音叫道。
不放!
楚不域粗粝的拇指摩挲她的手背,眼中的狂潮几乎将她淹没。
赵木兮不敢用力挣扎,怕吵醒元元。
她现在就想宰了楚不域。
见她气得眼底都要冒火了,楚不域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
赵木兮急忙坐了起来,避开元元下了床榻。
“元元睡觉了,你可以走了!”赵木兮喝了一口水,压住心底的火气。
楚不域从后背搂住她,低头在她的耳后亲了一下。
这是赵木兮最敏感的地方,全身有些发软地扶住桌面。
“楚不域!”赵木兮咬牙切齿地怒喝。
“不要吵醒元元。”楚不域哑声说,“我想清楚一件事了。”制大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