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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 > 她与剑共眠 > 她与剑共眠 第102节
  火灵摇晃两下,斩钉截铁地道:“因为真言不怕火炼!”
  “好了,我睡了,你别再哭了啊,师父让你不要干涉原文剧情,你要听话。”
  它小声嘟囔,“明明你比我更不听话,师父还说我是小混账,他偏心。”
  是啊,师父偏心。
  它口口声声说它喜欢这片天地里的一切美好,爱百炼峰的花花草草、鸟兽虫鱼,脚下的泥泞、崖边的小石子儿……
  可别以为它不懂,师父它分明,更偏心小龙主人呀。
  它都不骂她混账东西!
  说完,火灵微弱的神念逐渐平稳,它太疲惫,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80章 发簪
  苏旖梦钻出被子, 擦干眼泪后出了房门。
  司空寒还没回来。
  佩兰也没在,白皎正在田里玩泥巴,应该是在学凝练土壤, 让土质更适合灵植生长。
  她想了想,径直走向了宗门的修炼室。现在她只要不突破元婴期就没问题, 影响不到叶轻舟!如今她才金丹,距离元婴远着呢。
  将一颗灵珠扔进阵盘后, 滔天巨浪就拍了过来,苏旖梦本想变回龙身, 转念想到如今书灵都睡觉了, 它对她的气息掩护不知道是否还存在, 这个时候,能不变就不变了吧。
  苏旖梦想施展融灵术,奈何在这巨浪之中,她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施展融灵之法召出狗尾巴草,于是她想起此前常樱师父说的话,“你平时不可能随时维持融灵状态, 这对灵气消耗过大,也不利于灵植生长。”
  “因此我们施展融灵术必须要快,你虽然学会了, 但是灵气运转的速度还有所欠缺, 就好似旁人的剑光已经到了你眼前,你才刚刚挥出剑一样,我们也必须要快!”
  “除了快, 还要稳, 等快和稳有了, 我们才会去追寻下一境界——强!”
  在风浪之中,她连练习得最多的融灵之术都施展不出来,更别说其他的术法了。
  她不够快,也不够稳,平日里还觉得自己学什么都快,学会了也没有反复练习,如今才清楚,她到底有多懒散!就她现在这个样子,金丹期修为,等叶轻舟飞升了,她哪有本事自救,更别说救人了。
  身子被海浪卷到半空,又重重地摔倒地上,砸得咚的一声响。
  苏旖梦疼的呲牙咧嘴,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别哭,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只能咬咬牙站起来,明明哭得很大声,还要用力大吼:“再来!”
  这一次,翻滚的巨浪将她重重地拍在礁石上,苏旖梦感觉自己的后背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头上的发髻散了,头发、汗水跟眼泪混在了一起,糊了她一脸,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用手背狠狠一抹,“再来!”
  ……
  时惊春每次回百炼峰,必踏剑桥,让某些人睁大狗眼看看,她的剑气一天比一天厉害,剑气虹桥无人能及。
  以前她一个人走,如今,还要拉着水知夏一起。
  刚刚把天衍剑宗的剑修削了一顿的时惊春神清气爽,剑气虹桥都没以前那么冰冷,她让水知夏在桥上开了梅花,于是,她俩走在桥上,桥下的万相宗弟子在接梅花雨。
  等行了一半,时惊春眉头一皱,随后一个瞬移消失,本来走在她身后正在皱眉思索的水知夏脚下的剑气虹桥消失,险些从空中直坠而下,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脚下出现了梅枝才站稳。
  这猫一天到晚都冒冒失失的……
  本来眼神责备,然而视线落在百炼峰剑道上后,水知夏脚下梅枝如利箭一般飞射出去,她晚时惊春一步落于剑道上,“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寒倒在剑道半山腰上,心口都是血。
  “元神伤得这么厉害,还走什么剑道!”时惊春一眼就看出司空寒的伤,她气冲冲地骂完后转头看水知夏:“他身上的剑伤,你能治吧?”——惊春剑法是可以治疗剑伤的!
  水知夏点头,“剑伤问题不大,关键还是元神。听说他今日得了神念第一,恐是比拼耗尽全力,是你曾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上山下山皆走剑道不能偷懒,如今,你反来怪他!”
  时惊春被噎住,眼瞳都成了竖线,她嫌弃地踢了司空寒一脚,“蠢货,连偷懒都不会,简直不配做我徒弟。”
  水知夏:“是,你最擅长的就是偷懒摸鱼。”
  时惊春不接腔,她小心翼翼地将司空寒抱起,带回了百炼峰。
  结果刚进结界,手一抖,抱着的人直接摔了出去,若不是水知夏反应快用法术接住,司空寒能直接砸地上。
  时惊春:“丝丝又在发什么疯?这两个家伙,吵架了吗?”
  她冲到修炼室外,啪啪地拍大门!
  水知夏:“没用的,只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才行。”她已经治疗了司空寒身上的剑伤,只是元神的伤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还得好好养着才行。
  “除非,你把这修炼室全砸了。”
  就见急得跳脚的时惊春愣了愣,忽道:“那倒是用不着,反正死不了,再等等,再等等。”
  水知夏:“……”
  时惊春:“你说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蠢,我本来以为受伤爬剑道已经够蠢了,这个更厉害,以人身去尝试灵兽的修炼阵法,还直接扔的琉璃灵珠进去,真是胆大包天!”
  “当初佩兰给她蛟身开的修炼阵法,她只怕换都没换就直接进了,也不晓得变个身。”
  好在这修炼阵法有设置,不会要了修士的命,最多,把人锤得半死不活。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阵法运转终于结束。
  时惊春打算进去接人,她认为,丝丝恐怕没办法自己走出来,却没想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时,时惊春都差点儿不敢认。
  面前这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人真的是丝丝吗?
  那么漂亮的小仙女,怎么好似从天上摔下来,还是脸着了地,变得惨不忍睹?
  好在这些都是皮外伤,时惊春迎上去,将人扶住后给她喂了一粒回春丹,接着又塞了一粒彩颜丹,等人缓过来后才问:“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跑到修炼室修炼?”
  “你跟司空寒吵架了?”
  苏旖梦这会儿吃了药已经好多了,虽然不那么疼,但疲惫得厉害,站在原地就只想往时姐姐身上靠。
  苏旖梦:“吵架,没有啊,就是觉得我以前太懒,整天睡觉,一点儿用都没有,总是给大家添乱。”她本就难过,在修炼室内被捶打一天,一个法术都没能顺利施展出来,更觉自己没用了。
  不料旁边的时姐姐冷下脸,“你是在说我?”
  水知夏嘴一勾,险些没憋住笑。
  苏旖梦:“我不是……”
  时惊春突然严肃起来,“丝丝,你知道你没来之前,我们百炼峰是什么样的吗?”
  “从早到晚可能都没一丝声音,死气沉沉的。”她看向水知夏,“她的剑会一直滴血,古万里还守着他那座石头山,一次又一次地炼灵失败。常樱的灵胚始终会碎裂,不是你的话她很可能不会选中龙舌兰……”
  “至于我……”她叹了口气,“浑身上下摸不出几块灵石,从早到晚躺在丝带上,怨天道不公,明明我这么优秀,却因为半妖血脉,而被囚禁在这方寸之间。”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时惊春的眼睛变得圆溜溜的,又大又亮,她眼神专注地看着苏旖梦,“不可否认,我们每一个的改变,都因你而起。”
  苏旖梦还想说什么,被时惊春轻轻拍了下背,“好了,你累了,去好好睡一觉吧。”
  苏旖梦只觉得眼皮一沉,她身子一软,倒在了时惊春怀中。
  时惊春把苏旖梦放在了丝带上,至于司空寒,则放在了丝带底下的草地上。
  她站在丝带旁边,一边摇晃丝带,一边发传讯。
  最后一脸迷惑,“今天他们在外面没遇到什么事啊,没谁欺负她。莫非在天河异相里吃了苦?据说是个嫁衣异相,是一个女修的残念,女修被心爱的人抛弃、过得很惨,死后被抛尸湖中,残念机缘巧合落入天河,形成了一个悲凄幻境。”
  “但那幻境里的神魂力量并不强,想来女修是跟我们一样,出自其他的下界小天地,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那么大的损害才对。”
  水知夏:“那可能是还未能完全走出幻境,睡一觉就好了。”她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一枝红梅,在丝带上卷了一圈,便将红梅稳稳地裹在苏旖梦头顶处的丝带里。
  时惊春感叹:“不过我们丝丝的应对方法也不错,实力上去了,真遇上负心汉,劈就对了!恩,最近几天我们都在,好好督促她修炼。”
  她斜睨一眼地上的司空寒,明明是自己的徒弟,还是没忍住,走上去轻轻踩了一脚,口中低声威胁:“要是你敢惹丝丝伤心,定斩不饶!”
  水知夏:“你督促她?”
  时惊春猛摇头,“不是有你和常樱!”我早上哪里起得来哟……
  水知夏:……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次日,苏旖梦睁眼就被常樱师父叫出去修炼,运转了一天的心法,直到体内最后一丝灵气都榨干。
  司空寒这几日倒是天天在床上休息养神,一开始他躺着,后来么,就靠坐在床上绣花……短短几天,他给百炼峰每个人都纳了双鞋垫,就连寻宝鼠喳喳,都有了个脚套!
  这样的司空寒可真贤惠。
  可他,始终都得走回原来的剧情。
  她只能拼命修炼,才能减少与他的接触。
  因为,现在的她,希望司空寒能少受一点儿折磨,顺顺利利地走完属于他的剧情。
  在修炼之余,苏旖梦还是记得登上血色沙海留印迹以及每天尝试往后翻书,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过去半月。
  这日,白琉璃突然上山找司空寒。
  苏旖梦刚好修炼完,正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半个月的时间,她修为和神识都有了提升,特别是神识,已经能够做到神念化实了,小小的一缕神识,同样凝出了一根细针,只可惜,攻击能力还弱得很。
  这会儿她灵气消耗一空,动个脚指头都费劲儿,见白琉璃过来找人仍是艰难扭头喊了一声,“司空寒,开门,琉璃找你。”
  那家伙,大白天都要关紧门窗,她要不喊一声,那门绝对不会主动打开!
  不像她,睡屋里的时候谁都能进房间。
  “司空寒,这个你会不会做?”白琉璃取出一块留影石,“就这个,云彩衣头上的白羽发簪,现在好多人都在求购!”
  “你手那么巧,我们来看看能不能仿制一个,有五成像就行。”
  “不不,三成就可以,关键要快!”
  苏旖梦愣了愣,“什么白羽发簪!给我看看?”
  白琉璃将手中的留影石一转,对准苏旖梦,“喏,你看,就这个。”
  留影石上,云彩衣头上佩戴的是她当初从乾坤戒里摸出的白孔雀发簪,戴上去后,长长的孔雀羽从发上一直延伸到裙摆,她本是一身素白的打扮,却因为那根孔雀羽发簪,变得雍容华贵,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
  万相宗,明心主殿!
  殿内围坐了很多人,除了万相宗掌门、长老,还有御兽宗的涂渔长老。
  云彩衣跪在大殿中央,满脸仓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