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许宁走进屋, 瞧了眼睡得真香的八阿哥，只能先刷拉一下把车窗前的纱帘拉开。
果然随着外面的亮光投入室内，胤禩咕哝着翻了个身。
“主子，时辰到了！”许宁赶紧提醒。
“再睡……再睡一会会呼……”胤禩咂咂嘴, 试图把脑袋钻进被窝里。
瞧着这模样怕是寻常办法拉不起来, 许宁也没法子了。
他大手一挥, 早已蓄势待发的宫女们齐齐涌上前, 七手八脚的将胤禩从床上扶起身。
“zzzzzz……”
胤禩困得东歪西倒, 而宫人们对此已是习以为常。
她们动作麻利迅速，一人将大帕子围在胤禩的脖颈上, 一人为他刷牙，一人洗脸，两人端着不同的盆子，等刷牙洗脸结束, 另外一人就上前用牙梳为八阿哥梳理头发。
等到胤禩揉着眼睛醒过神, 洗漱的任务也基本宣告结束。
胤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望着窗外一片朝霞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回禀主子, 现在已是六点，火车预计八点到达福州港口站。”许宁恭声回道。
为了精确计时, 也是因为手表、怀表和时钟等的普及，这两年关于时辰的用法已经逐渐退去, 像是宫里人也极少说卯时一刻之类的话语了。
“那还早……再睡一刻钟！”胤禩往后一仰，嘟嚷着。
“主子——！”宫人们哭笑不得。
偏偏再是喊胤禩一双眼睛都闭得紧紧的, 宫人们面面相觑, 还能怎么办？索性集体上阵给胤禩更衣呗！
等给八阿哥换上郡王朝袍——这东西可不能躺着再弄褶皱了。
再次被摇醒的胤禩也明白这个事实,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带着一脸的困倦站起身, 朝着最先头的车厢走去。
等胤禩走到最先头的车厢，果然是那光明正大的倒数第一名。
康熙正在教育倒数第二名的胤禵，只把他训得蔫巴巴的。
见着比自己还要迟一步的八哥，胤禵喜上眉梢，赶紧从康熙的口水下逃脱，叉着腰指向胤禩：“八哥，你来得也太晚了吧！再下去都要迟到了。”
“这不是还早嘛？瞧你这模样倒是像个小茶壶！”胤禩不以为然。
胤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胤禩的模样可不就是个标准的小茶壶？闻言上下扫视胤禵的小阿哥们登时忍不住窃笑起来，嘻嘻哈哈的声响让胤禵的小脸蛋气得红通通。
按住胤禵的脑门把他推回人群中，胤禩是半点没有紧张都没有的给皇太后、康熙和惠贵妃请安，又和兄弟们打了个招呼后稳稳当当的坐在餐桌边。
准备吃早膳。
这模样，胤禵看着越发不满意了，他鼓着脸回转头朝着康熙申诉：“汗阿玛！八哥迟到了！”就像教训我一样狠狠教训八哥！
“胤禩，今天可是下火车的日子，你这慢吞吞的若是迟了怎么办？”惠贵妃虎着脸，抢在康熙面前训斥一句。
只是她没有想到还没等胤禩这小子回嘴，倒是康熙摆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迟到！”
惠贵妃：……？
阿哥们：……？
胤禵：……？？？
刚还在被康熙唠叨的他险些和一个炮仗般跳起来，一句不公平还没说出口就被胤禛和胤祥同时压了下去。
重点是……
双标狗康熙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其他儿子的反应，还在吩咐梁九功催人把早膳送上来，免得饿着胤禩。
胤禵：）
老话说得好，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胤禵也算是明白了。
他可没有胤禛那般的接受良好，也不像兄长们已经见怪不怪，他气得直跳脚。
凭什么我就要被训斥？
八哥就得到了汗阿玛不一般的对待？
望着眼前这一幕，胤禵那就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啊呜咬胤禩一口。
没几分钟，膳房就立刻将早膳送了上来：一大盅子的粳米粥，入手还温热着，一碟子鸭脯肉，一碟子酱牛肉，再加几个清淡爽口的酱菜。
胤禩胃口不错，亲手舀了一大碗粥，有滋有味的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浓郁的香味四溢在整个车厢内，胤禵的肚子头一个咕咕叫了起来。
胤禩瞥了他一眼：“十四，不坐下吃点吗？”
胤禵：……
他摇摇头，坚决不在八哥的糖衣炮弹中倒下，他咬着牙正想要摇头，没想到胤祥却是举起手：“我还没有吃早膳。”
“那小十三赶紧过来用膳吧。”胤禩的目光直接滑过胤禵，落在胤祥身上。
他伸手给胤祥也盛了一碗粥，唠唠叨叨着：“早膳可是最重要的不能错过，否则以后指不定会有胃病，知道了没？”
“好。”胤祥应着声。
他坐在胤禩的身边，也是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胤禵：……
他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胤禵面无表情的坐在胤禩对面，转头吩咐：“给本阿哥的早膳拿上来。”
“你也还没用早膳？”胤禩吃得肚子圆滚滚才停下手，惊讶得注视着胤禵。
“咳咳……”
“因为十四弟想到能上军舰，昨天一晚上没睡觉，闹得我也没有睡。今天早上不就来迟了。”胤祥抱怨着。
胤禵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可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其余兄长们也一个接着一个默默地坐了下来，纷纷开口让上早膳。
……等等！原来你们都没有吃饭吗？
胤禛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假装没有注意到胤禩、胤祥和胤禵谴责的目光，至于脸皮厚的阿哥们也是学着胤禛的模样用膳。
唯独胤祹在三人的目光中坐立不安，最终低着头小声说：“这不是……我们就比较激动嘛！”
胤禵：……切！那你们刚才还装什么都不知道！
康熙、皇太后和惠贵妃那是相视一笑，索性也坐下来悠闲自在的喝了口茶水，等养足了精神，从窗外也可以看到远远出现的建筑物。
福州港口站，已近在咫尺。
惠贵妃和大福晋眺望着站台，若隐若现的人影让她们心脏加快了速度，渴望第一时间见到直郡王胤禔。与她们一样的还有安亲王福晋和郭络罗知慧，目不转睛望着远方，生怕错过和安亲王玛尔珲的第一眼。
在福州港火车站站台上，翘首以盼多时的安亲王玛尔珲和直郡王胤禔也早已等不及，望着黑色的火车席卷着黑烟缓缓驶入站台，胤禔低声说道：“来了！”
“是啊……终于来了！”安亲王玛尔珲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掌向上一挥，早有准备的将士们登时重演旗鼓，他们队列整齐，腰板挺直，昂首挺胸注视着前方。
他们没有等待太长时间，火车缓缓的停靠在站台旁，安亲王玛尔珲在前，直郡王胤禔之后，两人带着一行将士小跑着到第一节车厢门口，单膝跪地请安。
康熙率先走出车厢，见到身着龙袍的康熙出现。
众多将士那是精神一振，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着康熙的到来。
康熙居高临下，环视着静寂无声的诸多将士，对于他们精神抖擞的模样是十足十的满意。他缓缓抬步走下台阶，随后出现的是一身华服的皇太后，在她身边是紧张小心的惠贵妃。
身后诸人鱼贯而出。
等到康熙一行人都走到站台中央，将士们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瞬间收敛队伍在两侧，将直通大门的道路显露在康熙面前。随后在礼官的示意下将士们同时跪倒在地，三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火车站，余音淼淼让康熙哑然失笑。
“众将士，起身吧！”康熙朗声开口。
“谢皇上！”将士们再次站起身。
康熙瞧着将士们训练有素的表现，心中是欢喜得很。当然士兵们穿着服饰上的变化也落在了胤禔眼中，康熙有些诧异的扫视一圈，决定这个问题回头再说。
他的目光滑过安亲王玛尔珲，最后落在了直郡王胤禔的身上。
“胤禔！”康熙的呼声中饱含着情绪。
“汗阿玛！”胤禔眼圈一红。
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和伸出双手的康熙紧紧拥在一起。胤禔只觉得鼻尖酸酸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抬起头，否则只怕就会当场落泪了。
康熙的情绪也很激动。
从海军战争起，胤禔几乎是常年累月呆在福州港，偶尔才回京城一趟。算下来最近一次见到胤禔竟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康熙和胤禔头昂着头的模样，别提有多搞笑了。在后面的皇太后和惠贵妃又何尝不是拿着帕子擦着眼角，嘴角噙着笑望着眼前的一幕。
胤禩和弟弟们更是跃跃欲试，眼巴巴的想要和胤禔来个许久未见的大拥抱。
好不容易康熙松开胤禔，开始上上下下的扫视起来，只是看了两眼康熙就忍不住直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就越来越黑了呢？”
这点胤禔也没办法啊！
他无奈地摸摸鼻子：“这天天在海上风吹日晒的，变黑点也正常，汗阿玛您瞧瞧咱们海军，不黑的可没几个！”
瞅瞅旁边的水军士兵们，康熙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虽说和儿子们相比胤禔是黑了些壮了些，可放在这群士兵里，胤禔还看起来属于比较白的类型……真的！
顺带一提见到康熙目光扫过将士们，胤禔就说起了服装的改变：“汗阿玛，您觉得海军的这套新制服如何？”
“……看着还不错？”
康熙挑挑眉：“为什么改成这个样子？”
清军的将士战袍都有定制，八旗各旗的战袍颜色不同，不属于八旗的绿营兵则是以浅褐色、浅灰色等颜色做底，外加各地军队符号的马甲。
而眼前的这些战袍若是出现在京城里只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原本福建水师为了在海面上工作清洗方便选择的是黑色和深蓝色的战袍，但海上日光刺眼，黑色的衣服特别吸热，因此就被取消。”
胤禔侃侃而述：“至于深色衣服不能穿着，浅褐色浅灰色在海上洗涤晾晒后都褪色发白得厉害，只洗涤一两回就看着和旧衣服一样，儿臣就索性将水军的衣袍都换成了不显旧的玉白色。”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锐利的指出：“可是朕觉得款式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战袍都是长衫长裤，下面是宽腿裤……康熙细细观察着一名将士。
“还有长马褂在陆地或者骑马时都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在海面船只晃动的时候很容易勾到别的东西。在开战时就发生过好几次事故，幸好当时反应快立刻就将袍子割断否则只怕就要发生意外了。”
胤禔的面色很是严肃：“在海战时我们临时决定将长袍子改成短袍子，为了穿脱方便又将内侧的扣子换到前面，为了方便行动后来就宽口的袖子和裤腿全部改成修身款。”
比起之前宽松却显得有些累赘的衣着，康熙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到这些身着新式海军服饰的将士更显得精神十足，站姿挺拔。
尤其是在一部分站台的官员对比下，形象气势都要足了三四分。
没有对比就没有发现，确定这改良制服的优越之处，康熙自然满意的颔首：“既然如此，随后就给朕上一个折子，可以尝试着大范围推广一下。”
“是。”胤禔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这也算是先斩后奏了，只不过汗阿玛这一关没有问题，其他官员处自然也不成问题。
和康熙的对话告一段落，胤禔的目光下意识转向惠贵妃，有很快落在出现在惠贵妃身旁的大福晋和大格格身上。
瞬间，胤禔嘴唇微微颤动起来，面对这种的情形他甚至升起了一丝不知所措。
“去吧！”康熙笑着点头。
胤禔重重点头，他迈开腿下意识的小跑到惠贵妃的身前：“额娘！”
惠贵妃望着又黑又瘦的儿子，眼眶登时红了。
不过她没有急着和儿子拥抱，而是让开了一步：大福晋抱着大格格站在后头。
“……福晋。”胤禔颤着声音喊道。
“爷……”大福晋的泪珠扑簌扑簌的落下。
夫妇两人不用多说一句话，就瞬间拥抱在一起。
说感情好，胤禔和大福晋是真正的感情好，可是大福晋嫁入大阿哥所之后两夫妻是聚少离多，就连两人的儿女都不认得胤禔。
比如现在。
大格格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个黑黝黝的男人抱着额娘，圆圆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就要开哭。
几名落在后头的奶嬷嬷，心脏已经吊在了半空中，生怕这大喜的时间大格格闹得皇上和惠贵妃不喜。
“囡囡。”
胤禔心中苦涩，伸出手对着大格格：“……囡囡，是阿玛！”
“……阿玛？”大格格喃喃着。
她歪着头似乎从记忆里苦思冥想着，胤禔没有动作依旧站在那里，直到满脸疑惑的大格格试探着开口：“阿玛——？”
回忆起胤禔的大格格满腹的委屈，伸出双手冲着胤禔哭喊着：“阿玛，您怎么不回家呢？”
听闻大格格哭泣的声音，胤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发颤接过嚎啕大哭的大格格：“是阿玛不好——”
“傻囡囡，现在不是见到阿玛了吗？还哭什么？咱们要笑哦！”胤禩笑嘻嘻的凑上来，拿着帕子给大格格擦脸。
“阿玛……是笨蛋，囡囡不记得他，弟弟也不记得他！”大格格嚷嚷着。
“弘昱啊……”
胤禩也忍不住感叹一句，顺便瞄瞄胤禔的脸色：“我觉得囡囡说得没错，您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弘昱都得喊二哥当阿玛了。”
“……这一回弘昱没来啊？”胤禔东张西望。
“弘昱出发前身体不舒服只能留在宫里……由太子妃照看着。”大福晋犹豫了下还是小声回道：“看太子妃来的信件，太子殿下很是宠溺弘昱呢。”
“……这混蛋。”
胤禔登时一脸黑线，不由自主对远在京城的儿子心生焦虑。
“阿玛不陪弟弟玩，到时候弟弟就不要阿玛了！”大格格固执的嘟嚷着。这话可是一柄刀一柄刀往胤禔的心口扎。
眼见着胤禔冒出一簇阴霾，整个人都要缩到角落里画圈圈，胤禩终于不逗着他玩了，笑嘻嘻的上前对着大格格说道：“八叔觉得弟弟肯定会喜欢囡囡的阿玛的哦！”
“为什么？”大格格奶声奶气的问道。
“因为囡囡的阿玛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哦！”胤禩笑着解释。
“大英雄？”
“是啊！”
“把坏蛋都打跑的那种吗？”
“嗯！”胤禩认认真真的说道：“因为有囡囡的阿玛在，所以天底下很多很多像囡囡一样的孩子没有失去阿玛额娘哦！”
大格格的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哇的一声。
胤禔脸上忍不住飞起一丝红晕，他哈哈一笑抓了抓后脑勺。
大格格抱着胤禔的脖子大声说道：“阿玛！我以后也要和你一样做个大英雄！”
胤禔一阵愕然，在大福晋还没上前阻止的时候他就笑了起来：“好啊！阿玛就等着囡囡长大了！”
“嗯，当阿玛的大英雄！”
“好！咱们拉勾！”
大福晋无奈的笑了：“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当大将军呢？”
胤禔不以为然的一笑：“天下之大何其不有？现在世间万物变幻得太多太多，万一真的有女子可以当大将军的一天呢？是不是囡囡？”
大格格重重点头，搂着胤禔的脖子就不肯撤手。
英雄这两个字，可是在孩童眼里无所不能的利器，大格格一时间都不要大福晋抱着，定要赖在胤禔的怀中。
胤禔心中大为得意，当然也不敢错过大功臣，笑嘻嘻的朝着胤禩竖起一个大拇指。
胤禩得意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洋洋得意的缩回兄弟们的队伍中。
康熙瞧着这一幕，哑然失笑的摇摇头。
回过头看着安亲王玛尔珲偷偷摸摸朝着后头扫视而去的目光，他伸手拍了拍玛尔珲的肩膀：“去吧去吧！”
玛尔珲老脸通红，拱手应声后匆匆朝着安亲王福晋奔去，很快夫妇带着郭络罗知慧拥抱在一起，眼眶中的热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擦了擦眼泪，拱手道：“奴才谢皇上恩典。”
“这算哪门子的恩典？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康熙不以为然的一挥手，转了一圈倒是升起一丝好奇：“说起来，你的两个儿子呢？”
“回禀皇上，他们两人目前都在军舰上当值，还没有轮到换班的日子，得等后日才能回来。”玛尔珲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哦？如今他们是什么职务？”
“华玘为胜利号的三副长，华彬为百户。”
“等他们回来了，朕要好好考教考教。”
“奴才遵旨。”
见玛尔珲还真是胸有成竹，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奇色。
要知道玛尔珲的两子华玘和华彬天资不算出众，也正是因为如此玛尔珲才将他们带到这海军里历练，难不成真的教出了什么？
康熙将心中的期待压下，目光转向四周。
周遭不少将士望着胤禔和玛尔珲，眉眼间都流露出一抹欣羡，注意到这一点康熙登时朗声说道：“放心吧！你们的家人也在后面的列车上！”
“哎……？”
“什么！？”
“说的……说的是我们？”
一阵沉默以后，所有的人不可思议的互相看着最终又将目光转向康熙。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吧？
康熙哈哈大笑：“朕可是皇帝，君无戏言！你们的亲眷家人就在后面几日的火车上，当然如果亲眷中有无法来的也有你们的信件！”
所有的将士们呆立在原处，紧接着疯狂的欢呼声再次响起。
比起上一回。
这一回可是真挚多了：“皇上万岁！！！”
阿哥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注意到康熙的这个安排，登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汗阿玛，您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胤禩忍不住奇怪的发问。
“早在出城之前就做准备了。”康熙横了他一眼。
“哎……？儿臣完全没有发现。”
“就你能发现……呵呵。”康熙鄙夷的笑声登时让胤禩好生不满，嘟嘟嚷嚷着要康熙说个清楚。
康熙却是禁闭着嘴什么都不肯说。
他笑眯眯的看着周遭，直到狂喜的将士们恢复平静之后才开口：“走吧！去福州海军衙门！”
“是！”安亲王玛尔珲小跑着上前，亲自迎着康熙一行人走出福州港口火车站。
福州港口火车站，是由军用和民用两部分所组成的，军用这一边连连数次的欢呼声早让老百姓们有所耳闻，等到康熙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就见着道路两侧已经等候着无数的老百姓。
没有士兵将道路拦阻，但这些百姓们依然极有秩序的排在两次，渴望的目光注视着军用大门的出口。
见着康熙的出现，所有人都是欢喜非常，连声欢呼起来。
声音之大，即使坐上了汽车也阻挡不住欢呼声阵阵传入耳中。
康熙有些震惊，又有些无措。
在百姓们的欢呼中，队伍没有停顿的打算，飞快的朝着福州海军衙门驶去。
大格格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民众，越发相信胤禔是个大英雄的话语，一张小脸涨得红通通的：“阿玛好厉害！”
胤禔笑着应声，望着周遭的民众无限感慨：“汗阿玛，儿臣到了这里才知道那些个夷人倭人，外表是商船指不定一个转身就变成了强盗匪徒，在船只上都备有利器。咱们的老百姓老实啊……都不知道有这些套路，从前朝起就有许多人去海上做生意而再也没有消息回来……”
他望着远处与天空接连为一线的大海轻声说：“这一面大海里葬着多少老百姓的性命？多少老百姓说起这些夷人倭人就是充满仇恨……”
“是啊。”
镇定的康熙看着周遭，心中满满是感动和喜悦：“戍卫地方，守护家园的战士们，在他们眼里自然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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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