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
迎春闻言一滞,下意识摸一摸肚子,元春那个几乎呈正方型的蠢蠢体态顿现眼前。
俺的个天爷爷!
迎春欲哭无泪,我不要做矮冬瓜成不成啊?
迎春悲催让锦鲤心情大好,游曳而出,而哪儿湖面上直打挺:“咯咯,咯咯,主人,您也有今儿啊!”
下一刻,哭丧脸的迎春被人搂进怀里,扑鼻的龙涎香让迎春身子一僵,这是迎春第一次跟乾元帝肌肤相亲。
当然,那晚承宠不算数,因为迎春整个以为做春梦!
迎春待要挣扎,却被人温柔抚在头顶上:“真好,朕好高兴!”
迎春愕然,因为乾元帝声音竟有些哽咽。
迎春顿时防软了身子,微笑道:“奴特很高兴!”言罢抬头头来:“就是胡太医说如今胎儿尚小,难断胎儿性别,臣妾怕。”
“不怕!”乾元帝下一刻捧住了迎春面颊,一双眼睛湿润润的,笑眯眯的道:“无论男女,朕都高兴!”
迎春再次愕然,乾元帝满眼真诚,不似作伪。
迎春越发疑惑了。
一般是男女二人两情相悦,相爱到极致,才会说这话:无论男女,你生的就好了!
如今问题是,迎春自认为跟乾元帝的情分还没有那种缠绵到让他包容一切的地步,对于迎春来说,与乾元帝行周公之礼,那是身为妃嫔的义务,拿了工钱要干活。身为嫔妃,享受了嫔妃的高待遇,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做出等价回报。
缘何乾元帝的之自己怀孕,这般高兴,还如此大方?
随后,乾元帝握住迎春得手:“朕给你带了些东西来,出去瞧一瞧喜欢不喜欢!”
迎春再次愕然。
大厅上站着两溜人马,从大厅只排到宫门口,每人手里都有写个托盘儿。
乾元帝笑盈盈招呼他们一个个上前献宝:“这些都是朕私库里的东西,多事这些年番邦使臣敬献的稀罕玩意儿。”
乾元帝命宫女们六人一排上前献宝,前面十二盘是个色各样的猪宝宝,金猪,银猪,翡翠猪,东珠缵成的,水晶的,红宝石镶嵌的,玛瑙磨制的,大大小小,情态各异,拢共十二只小肥猪。
迎春暗暗吃惊,迎春传出怀孕的消息不足半个时辰,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仓促准备。
迎春这个人憨憨的笨笨的,属相也是十二生肖中最笨的,属猪,
很显然,这些东西是乾元帝特特替迎春置办的。
迎春惊喜交加的模样让乾元帝心情大爽,握住迎春的手一件一件指给她看,备述这些东西的来历与好处,笑眯眯跟迎春献宝:“这金猪招财,这珍珠养颜,玉养身,正好平日把玩,红宝石吉庆能镇邪,咱们每个月一只,换着摆。”
迎春心中惊骇难以言述,唯有笑盈盈道谢:“多谢圣上!”
然后上来十二人,却是实惠东西了,五十两金元宝十锭,五十两官银十锭,然后珍珠一盒,玛瑙一盒,翡翠首饰一盒子,各色玛瑙首饰一盒子。
一溜排着,乘着大红金丝绒面,金光闪烁,宝光璀璨。
再然后,一遛上来十二人,各自端着的就是香喷喷的各色糕点了。
之后,开始上大件,用箱子抬得,各色苏州锦缎十二匹,扬州锦缎十二匹,云锦十二匹,蜀锦十二匹,然后是貂裘狐皮熊皮。
最后,便是各色摆件。
一株三尺高的大红珊瑚树,枝枝蔓蔓恰似一棵活着火树!
再有一艘黄金打造的帆船。
一颗碧玉雕刻的蟠桃树,树上的蟠桃却是一个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蟠桃。
又有一盆墨玉骨架宝树,上头攀岩者葫芦藤,藤上结着大大小小十二只碧玉葫芦。
再有一盆石榴树,祖母绿的树干枝叶,火红色的宝石石榴也是十二颗。
然后是一盆荷花盆景,碧玉的荷叶,红宝石荷花,碧绿的莲蓬。
再有文竹,白菜这些,每一样俱是惟妙惟肖,似乎风一吹,那树叶便会摇曳,鲜活的似乎有生命一般。
没有女人不爱这些璀璨的东西,曹颖那只外婆传承的玉镯曾经让多少人嫉妒成了兔子眼睛啊。
如今轻而易举就得了这满屋子瑰宝!
迎春再是自诩淡定,心里恰如大热天吃了冰镇杨梅子,酸酸甜甜,舒爽畅快,自己这是一不小心混成宠妃了么?
迎春十分激动,一双美眸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扑闪扑闪的,眼睛眨呀眨呀只要落泪:这是不是暗示自己命脉支线已经改写,自己已经与红楼世界中杀出一条生路,从此无需担忧性命不保呢!
迎春常常吁口气,对于皇上莫名恩宠有些不敢相信,实在是没对皇上用过心思啊!
不过,迎春很快想通了,管他为啥忽然隆恩浩荡呢,性命无忧就好了!
迎春激动的可爱模样让乾元帝十分满意,笑问:“爱妃喜欢么?”
迎春忙着点头:“嗯呢!”
乾元帝竟然捏了捏迎春翘鼻头:“喜欢就好,明年的奖赏比这还要多,以后,爱妃每怀孕一次,咱们奖赏就翻倍!”
迎春愕然,然后蹙眉想哭:“啊?”
咱不是猪啊,明年又怀?
乾元帝笑的宠溺:“哦,爱妃不满意啊,那好,下一次,爱妃想要什么,朕让他们开库房,你自己个挑去!”
迎春风中凌乱了,低头龇牙,言辞却谦逊的很:“不不不,臣妾很满意,谢皇上!”
当晚,皇上一直待到很晚,陪着迎春用餐,陪着迎春散步,然后迎春实在太累了,陪不住了,自顾靠着引枕睡熟了。
皇帝竟然不怪,反是笑眯眯去了:“告诉你们娘娘,朕明儿得空来瞧她!”
一夜好睡!
翌日,大清早的,迎春尚未起床,便听得一阵叽叽咯咯的说笑声,不由蹙眉:“人呢,外头吵吵什么啊?”
綉橘原本替迎春守夜,也是因为外头声音大了,故而出去询问,这个时候刚巧进门,听见迎春动问,忙着上前勾起帐幔,气道:“还不是那些嫔妃,大清早的跑了来,说是要给娘娘到恭喜,什么到恭喜啊,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以为谁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一个个不敢去承乾宫,跑来在这里拦截皇上来了,正是讨厌死了!”
恰巧司棋指挥丫头捧了热水进房,闻言就火大,一早上跟那些赖皮嫔妃磨嘴皮子,心里正烦:“这些嫔妃实在太过分了,大清早跑来呱噪,也是娘娘面情软,平日太和蔼了,赶明儿学一回贵妃娘娘,寻机罚她们喝几日黄连水,保管就不敢来了!”
迎春原本满腹郁闷,顿时笑了。
却是元春整人整得正大光明。承乾宫来配殿住了两位才人,两位宝林,每次乾元帝到了承乾宫,这几个仗着自己年轻,寻机找事儿,他们要勾引皇帝,不敢说大病,便寻些小毛病来骚扰,这个说是上火了,来跟元春这里找丸药,那个喉咙痒痒来寻金银花与菊花茶。
乾元帝倒是不为所动,元春恼了,谁敢闹腾就奉上几大茶壶黄连水,还让人盯着她一日三遍的喝,而且一连三日的送,谁敢不喝就是欺君犯上。
结果,承乾宫四个全部中招,倒不是元春搞株连,而是前头中招的隐忍不发,等着后头的倒霉。
承乾宫几个美人儿都喝成胃病了,如今都不能听人说个黄字儿,听到了就开始反胃抽搐。
如今承乾宫十分安静了,乾元帝就到配殿去晃悠,也没人敢兜揽他了。
承乾宫那一伙子美人儿暗地恨元春恨得牙根儿痒痒,却是从此雌服,不敢再跟元春斗心眼子了。
迎春瞅眼司棋,心头哂笑,这个爆碳丫头八成是羡慕抱琴的威风八面吧。
“贤贵妃曾经替皇上立下汗马功劳,她又是宫中资历最长,位份最为尊贵的嫔妃,她收拾不听话的嫔妃是职责所在,咱们做了,就会让人觉得咱们小人得志,恃宠生娇!”
杜若这是走了进来,却是不认同迎春说法:“主子若是嫌烦呢,不如就让司棋姑娘去处理,之前吵吵也不妨,如今主子您需要静养,他们还是这般不识趣儿,大清早得来搅扰,显然就是仗着主子您脾性好,不会发恶声。主子若不干脆些,她们是不会有自觉性的,这会子等到早餐过了才散了,晚餐必定还会来碰运气,长此以往,今后还有得烦了!”
“这也有理,我不过是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窝子女人一个男人,僧多粥少,她们追着跑,想要多沾些雨露恩泽也是情有可谅。”迎春说这一叹:“不过天天这般苍蝇见血一般围剿,的却让人头疼,晚餐再来就挡驾吧,不服气者,就按照司棋所言,给她们一人一杯黄连水,好好消消火!”
迎春这边下了决心了要做回恶人,熟料,晚餐的时候,竟然鸦雀不闻。
皇上这边晚膳用完了,茶水也品过了,陪着迎春请了平安脉,把迎春小手牵着去后花园子遛了一圈回来,依旧是鸦雀无声。
及至皇上回返乾清宫去了,杜若消息也回来了。
所有东西十二宫的嫔妃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太后娘娘分派了紧急任务,太上皇的生辰要到了,每位嫔妃必须抄写一部孝经,一部金刚经,替太上皇消灾祈福。
且太后娘娘再三重申,字迹不工整者,敷衍塞责者,视为不敬,律法不饶。
太上皇的生辰可是在八月,如今才是二月,早得很呢,可是太后娘娘口谕说得清楚,太上皇祈福的经卷需要九九八十一部,所以,得赶早些准备。
此令一下,谁敢龇牙,一个个回去闭关,安安静静抄写经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