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武侠 > 我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 > 我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 第100节
  他的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当然,也许也只是吃了教训,态度也不敢不好。不过就像是韩父所说的,他的确是做错了,但是罪不至此,被脓包折磨了这么久,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而且,他们能碰见她,也算是有缘了。
  姜叶伸手,让他过来,跪在自己面前。
  韩松依言而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叶的年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姜叶的话,他却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十分乖巧的跪在姜叶面前。
  姜叶凑近了些,伸手,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两眼闭上,嘴中喃喃念着什么。
  黄大师看见韩松身上的那股诡谲黑气在翻涌着,无数黑气丝丝缕缕的从韩松的身上飘出来,腾升上空。
  姜叶睁开眼,按在韩松眉心的手指往外抽,随着她的动作,韩松面露痛苦,一张模糊的漆黑鬼脸从他脸上浮现,似乎被姜叶的手指抽了出来。但是,它似乎固执的想要停留在韩松的脸上,却又不受控制的被姜叶从韩松的脸上抽离出来,两方便在僵持着。
  韩母惊呼,忍不住伸手捂住嘴,韩父和任父也是目光灼灼,紧紧的看着这边。
  不过,最后那张鬼脸还是不敌姜叶,生生的从韩松脸上被扯出来,一出来便化作了一团黑气,消散在了空中。
  韩松身体软倒,他一只手撑着身体,整个人剧烈的喘息着。
  啪嗒!
  一滴黄色的脓液滴落下来,落在地上。
  韩松下意识的伸手,摸到了一手的脓液,湿漉漉的。
  “松松,你脸上的脓包破了!”韩母惊道,忙拿着纸巾过来给他擦拭着。
  韩松拿着纸巾捂在脸上,有些后知后觉,茫然的道:“我的脸,好像不痛了……”
  应该说,没有那么痛了,那只痛入骨髓的疼痛,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
  姜叶拿着帕子擦着指尖,道:“业障拔除,这就是个普通的脓包,回去擦点药,大概过不了两天就好了。”
  韩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声道谢:“姜小姐,谢谢您,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感谢您才好!谢谢!谢谢!”
  韩松也忙道谢:“谢谢姜小姐!”
  姜叶道:“是你自己运气好,遇到了我。”
  唉,也不知道有没有功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
  正恍神想着了,就听韩松突然小心翼翼的开口:“姜小姐,我有个朋友,也和我一样,您能不能也救救他啊?”
  闻言,一旁正纠结着该怎么说才好的任父忙开口:“对!还有一个孩子,是我儿子,姜小姐,您能救救他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变得乞求起来。
  姜叶扫了韩松一眼,道:“你们两这是组团了?”
  韩松讪讪。
  姜叶道:“行吧,带他过来吧。”反正就是顺手的事情。
  任父双眼一亮,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叫他妈带他过来!”
  简直就是生怕姜叶突然后悔的样子。
  韩松按住心口,业障被拔除,他有种很明显的感觉,沉重的身体似乎突然轻松了许多,这让他有种自己很快就能恢复的感觉。
  “姜小姐,我和一嘉,就是我那个朋友,我们都是差不多一起长的脓包,可是一嘉的情况比我严重多了,这是为什么?”他有些好奇的问。
  任父他们也好奇的看向姜叶,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
  姜叶挑眉,看向韩父,道:“这个问题嘛,你还得感谢你爸爸,你能安稳的活到现在,也有你父母的功劳,你该感谢你父母给你积了德。”
  韩父面露疑惑。
  姜叶看着他,能看见他魂魄里闪动着的功德金光,这种金光又和一般的功德不一样。
  “你父母应该是老师,教出了很多的有用的人……”
  有句话,祖宗荫蔽,韩家父母,教书育人,不知道教出多少有本事的人,这些都是“德”,是他们所产生的功德,而这些功德,又在一定程度上庇护着他们的孩子,韩松身上的业障,自然会受到影响,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下,韩松明白了,面上露出了几分恍然来——原来,他一直都在父母的庇护之下。
  在入夜之前,任父和任母将任一嘉带过来了,仍然是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棉布,不然怕他在路上挣扎,倒是伤了自己。
  他的情况比韩松严重多了,身上的脓包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神智也有些不大清醒了,仅仅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渗人,他穿着睡衣,稍微挣扎,身上的脓包就破了,因此身上到处都是脓液。
  而脓包一破,所带来的痛苦那是极为剧烈的,将他放在院子里的时候,就听见他嘴中呜咽,浑浊的眼中泪水不断的落下来,目光哀求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杀了我吧!
  他的眼中流泻出这样的情绪来。
  任家父母看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落泪。
  任一嘉也会有清醒的时候,每次醒过来,都求着父母杀了他,让他去死吧,甚至无数次的想去自杀自残,这也是为什么任家父母坚持要把他绑着的原因。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他坚持不下去了啊!
  任一嘉痛苦的想着。
  “姜小姐!麻烦您了!”任父说。
  姜叶也没想到这人的情况会这么严重,这简直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了。
  刘玥原先还有些恼恨他们乱说话,可是此时看着任一嘉的惨状,倒是没了气了——就算是做错了,这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了。
  姜叶如法炮制,将任一嘉体内的业障拔除,不过从他身上抽出来的那张鬼脸,却清晰许多,隐约能看出那个死去的孩子的模样,不过一样的,被从任一嘉体内抽出来之后,这张脸便散开,化作黑色的雾气,很快就消失了。
  任母跪在任一嘉身边,低声喊道:“一嘉!一嘉——”
  任一嘉的表情有些茫然,他的眼皮上也长了脓包,将他的眼睛挤得小小的,几乎只有一条小缝。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身上的剧烈的疼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恨不得就这么痛死过去,可是偏偏他却一直活着,意识清醒的被这股疼痛折磨着,还不断看见死去的那个女孩的脸浮现在天花板上。
  要不是被父母捆着,他早就选择自杀了。
  这么久,他的父母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办法把他治好,这次又带着他出来,任一嘉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期待。
  可是现在,那股疼痛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沉重的身体变得轻松,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离开了一样。而且,昏沉的意识,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任父伸手将他嘴里的棉布扯出来,包括韩家三口,一群人围在他身边。
  “一嘉,你感觉怎么样?”韩松低声问。
  任一嘉的眼睛转了转,他试探着开口:“我……”
  声音一出,他就有些惊讶——他说话,脸好像不怎么痛了?明明以前只是动动嘴,便生疼生疼的,因为他的嘴巴上也长满了脓包,不能动。
  “我好像,没有那么痛了。”他说,伸出手放在眼前、
  他的手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脓包,不是很大的,但是就是因为很小,所以看上去才更加可怕。平常,只是稍微动一下手,便扯得手痛,可是现在……他将手握了握,手上的脓包被挤破,流了手上全是。
  不痛……真的不痛!
  他惊喜的想到,下意识的重复着握紧松开这个动作。
  任母看着他黯淡的眼睛亮起来,忍不住伸手抱着他,道:“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任一嘉后知后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啊。
  任父也眼眶发红,将他们母子两抱进怀里,道:“好了,一切都好了!”
  一家三口,哭成了一团,好一会儿,才从这种又惊又喜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然后才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了,其他人都进屋去了。
  任父和任母忙扶着任一嘉走进屋里去。
  屋里,姜叶坐在首位上,正在喝茶。
  任父的眼睛红通通的,伸手拍了拍任一嘉,道:“快去跟姜小姐磕头,这次多亏了姜小姐,不然你真的遭了。”
  任一嘉自然知道这一点,没有犹豫的就在姜叶面前跪了下去,张嘴艰难的道:“谢谢,姜小姐!”
  他的嘴巴上的脓包,导致他说话都艰难,就像是嘴唇肿了起来一样。
  他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几乎都长满了脓包,一个接一个的,包括脚板底,就算是以后好了,怕是身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全是伤疤,肯定不怎么好看。
  姜叶看着他思忖了一下,伸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做了决定——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明天你们过来,我给你们拿点药。”她说。
  任父任母大喜,又是连声道谢。
  第二日,姜叶将准备好的药给他们。
  韩松身上脓包有限,只需要拿着擦一擦就好,至于任一嘉,就需要弄成药浴,泡在里边了。
  他们身上的脓包虽然还在,也会疼,但是相较于以前的疼痛,简直就完全不值一提,就跟挠痒痒似的。没有疼痛折磨,两人的精神自然好了很多,任一嘉的意识也变得清醒,不像以前那么疯魔。
  说起被业障纠缠,疯魔的事情,任一嘉回想起来,都有些恍惚。
  明明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当时就感觉脑袋里很乱……”他说,“意识和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韩松说起他当时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任一嘉恍惚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也不记得了,大概是也是业障的原因吧?
  任母将水放好了,让他进来泡药浴。
  任一嘉应了一声,跑了进去。
  浴室里热气蒸腾,任父拿了药小心的往浴缸里滴,也不知道那位姜小姐给的什么药,银色的一片,没有味道,滴落在水里,整个水都浮着一层银色的光,很奇妙的光芒。
  任一嘉脱了衣服跑了进去,这两天身上的脓包全部被清理了,脓液被挤出来,不过这次这些脓液没有再长出来,外边的那层皮也蔫了下去。
  是真真切切的在好了。
  这也让任父任母他们松了口气。
  任一嘉脸上头上都是脓包,所以泡的时候,整个脸都要埋进去,他便反复的将头埋在水里。等泡得身上都发皱了,他才起来,拿着药将身上抹了个遍,身上都透着一股药油的味道。
  等第二天起来,他就发现长脓包的地方,那层皮都可以撕下来了,撕下来之后,底下的皮肤已经长出来了。
  “姜小姐给的药真的好有用啊!”任母高兴的说,“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一个星期,你身上的脓包大概就能好全了。”
  任一嘉也高兴的点头。
  韩松的情况比他好多了,因此好得也快,就三天的时间,他身上的脓包就全部消失了,就连脓包造成的痕迹,也一点都没留下,皮肤和以前一模一样。
  “也不能说和以前一模一样吧,我感觉好像比以前还要嫩点?而且,还要白一些。”韩松有些纠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