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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把云娇 > 第358章 这一声“茹少爷”
  把云妡回去自然是朝连燕茹哭诉了一场,连燕茹却不仅不替她出气,还叫她不要提起此事,尤其是在她父亲跟前。
  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在父亲跟前提了一嘴,原想着尤初红怎的也在父亲手底下读书,父亲好歹也能说她几句。
  不曾想把言欢不仅不怪尤初红,反而将她给训斥了一顿,怪她不懂事,没得事去招惹人家着气,若是得罪了太傅家,可有她好看的。
  把云妡一着气,当日下午,便不曾去家学了。
  连燕茹也说正好,在家绣绣帕子,绣绣枕巾,安心待嫁,不比去家学好吗?
  云娇也不曾想见这事便这般过去了,她在院中一直待到下去去家学,母亲也不曾派人来。
  她倒是在廊下待的饿了。
  可尤初红不提要吃饭,她也不好提,只好强忍着。
  二人都饿着肚子去了家学。
  临进门的时候,蒹葭偷偷塞了一包果子给云娇。
  云娇藏在袖子中,坐在了自个儿位置上。
  她往前头瞧了瞧,她来的甚早,几位姊姊都不曾来,尤初红的婢女在她耳边小声说着甚的,她见无人注意她,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包果子打开,在一块茯苓糕上捏下来一块,快速塞进口中。
  茯苓糕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她不由眯了眯眼睛,真好吃,这似乎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茯苓糕,今朝真是饿得狠了。
  缓缓的咽下口中的茯苓糕,接着又掐下来一块飞快的塞进口中,抬头四下张望着,生怕叫人瞧见。
  茹玉在屏风另一侧,瞧着云娇埋头偷吃,又抬头警惕的四处张望,那模样可爱至极,他愁苦了几日的心似乎在这一刻释然了。
  云娇连着吃了两块果子,这才不大饿了,瞧着把云嫣也来了,便将果子收了起来。
  可一扭头,便瞧见了屏风对过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云娇的脸一下便红了,茹玉甚的时候在秦南风的位置上的?他瞧了多久?可是方才她偷吃都叫他瞧见了?
  她心中一阵懊恼,光顾着瞧前头了,倒是将屏风对过给忘了。
  茹玉见她红了脸,面上笑容更甚。
  抬头见众人陆续进来了,便捧起桌上的书来,危襟正坐。
  把云庭几人来瞧见他坐在秦南风的位置上,也不奇怪,那位置原本便是空着的,靠在角落里,想来是清静,茹玉才坐那的。
  人都来齐了,便有些闹哄哄的,云娇见茹玉不瞧她了,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把言欢来了,众人也都安静下来。
  这一个下午,茹玉心中都是快活的,虽说但有些忐忑,但比前几日要好了许多。
  散课之时,他到外头去吩咐小满,说自个儿晚上想吃淮河现捕的鲜鱼汤,叫他去候着买些。
  小满自然不敢不应,转过身便去了。
  茹玉这才快步去了园子中,云娇回院子总要经过这处的。
  果然,等了不得多大刻儿,云娇便带着蒹葭来了。
  黄菊回院子里头有事去了,并不曾跟着。
  “九姑娘。”茹玉自园子中行了出来。
  云娇已然走过去了,闻声回过头瞧见了他,有些惊愕:“茹玉?”
  “你还来做甚?”蒹葭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拦在云娇跟前道:“我家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送香,你母亲都说了甚的?你还好意思来寻我家姑娘!”
  茹玉被蒹葭说的好不尴尬,一张俊脸胀得通红,朝着云娇深深一揖道:“九姑娘,我母亲是误会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还望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你说不一般见识便不一般见识吗?”蒹葭不等云娇说话,便忍不住道:“你母亲说的那般难听,你还是离我家姑娘远一点吧,免得弄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又说我家姑娘不自爱!”
  “蒹葭。”云娇轻声喝住了蒹葭。
  蒹葭还不服气,但云娇开口了,她自然听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茹玉,这才站到云娇身后去了。
  云娇笑了笑道:“茹玉,你别介意,蒹葭是个直性子,她不得坏心的。”
  “我晓得,这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蒹葭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茹玉有些羞愧:“我母亲也是有口无心,还请九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若是要怪便怪我吧,怪我不曾同母亲说清楚,叫她误会了姑娘。”
  “不碍事的。”云娇抿了抿唇:“你同她说清楚便是了,往后,若是无事的话,我们少来往些,你母亲自然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九姑娘是不拿我当朋友了吗?”茹玉有些急切的瞧着她。
  云娇又笑:“怎会,只是朋友之间也是要注意分寸的,你母亲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也不小了,是该注意这些事了。”
  茹玉急都不晓得该说甚的好。
  云娇又道:“茹玉,你往后是要同我哥哥一般,参加科举,出人头地的,还是离我这种庶女远一些。
  你母亲考虑的也不错,她是为你着想,你还是好好听她的话吧。”
  “你是庶女,我也不是甚的高贵的出身,连个小门小户都算不上,我又凭甚的看不起你?”茹玉焦急的道。
  “不一样的,至少你是嫡出。”云娇朝他一笑:“茹少爷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走了,我姨娘还在院子里等着我呢。”
  她说着朝他一福,也不等他开口,便带着蒹葭去了。
  茹玉瞧着她离去的方向,痴痴的站了良久,这一声“茹少爷”,叫的他心都凉了,她如今便同他这般生疏了吗?便如同,他们初识的时候一般。
  他那声“姑娘慢走”堵在喉间,终究是不曾说出口。
  走的远了,蒹葭回头已然瞧不见茹玉了,这才开口道:“姑娘,茹玉的母亲都那样说你了,你怎的还同他这般客气?”
  “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又不曾说我,我又何苦为难他?”云娇好笑的瞧着她。
  “姑娘说的也是。”蒹葭挠了挠头道:“他母亲着实可恶,可我今朝瞧着他那副急切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可怜。”
  “嗯。”云娇只是点了点头,不曾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