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乍一看到不知何时走回来的萧越寒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时,花想容顿时尴尬的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萧越寒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隐隐挑起的眉在告诉她,她现在的模样很……%@¥%……
“咳……咳咳……”花想容顿时觉得有一块肉卡在嗓子眼里头,顾不得萧越寒在这里,连忙转身对着地上猛烈的咳着。
“咳!咳咳咳……哎呀……咳……”直到卡在嗓子的那一小块碎肉终于被咳出来后,花想容仿佛浑身虚脱了一样的无力的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咳的双眼通红,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揉了揉喉咙,然后还是觉得嗓子有些难受的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抬起皱巴巴的小脸看向萧越寒:“你……咳……你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要看她出丑!故意的谗她不给她吃!却偏偏给她机会让她偷吃……靠,这男人什么时候狡猾的方式也像她一样那么下三滥了……
萧越寒未语,只是剑眉又是微微挑了一下,转坐到紫檀木桌一旁的椅子上,黑色锦袍上的九只金龙一次又一次的在夜明珠光下耀了花想容的眼。
待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花想容忽然重重的放下筷子,一脸不爽的瞪着正看着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干吗不说话?你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这分明就是!”她鼓起脸,不满的大叫。虽然说她是回来赎罪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不爽好不好。
“快吃,吃完了回偏殿睡觉,朕不想看到乾天宫里的任何宫女瘦的仿佛被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说罢,一脸冰冷的萧越寒径自拿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便送往嘴边。
花想容却是愣住,呆呆的看着他,消化着他刚刚的话。
心里忽然一阵阵的温暖,她咬了咬唇,重新拿起筷子,却是小心的从锅里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然后又小心的抬眼看了看径自品酒的面无表情的萧越寒,眼角隐约的有些泛酸。
又吃了几口,花想容忽然觉得莫名奇妙的有些哽咽,终于受不住的放下碗,静静的坐在那里,小心的抬眼看着他。
“你……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吗?”终于受不住,就算是很尴尬,很没有面子,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萧越寒持杯的手微微僵硬了那么一下,随即沉冷的一笑,转眼看着花想容那满脸纠结的想问,却又非要故意装出只是随意问一问的模样:“死不了。”
花想容顿时有些脾气,却是忍了半天,压抑了n久,咬了咬牙:“那、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是按照我说的那个方法,让太医……”说多了,一下子说不下去了,她灰溜溜的模样看着他:“呃……是不是让太医帮你……”
萧越寒忽然放下酒杯,转眼终于正视着她有些尴尬的表情:“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么结巴了?”
“唔……”花想容瘪了瘪嘴,翻了一个白眼,非常不情愿的忽然站起身,站到萧越寒身后:“皇上,奴婢说话结巴,请皇上恕罪!如果皇上不喜欢奴婢结结巴巴的样子,那就把我赶到别处去吧……”嗯,要不让她去涣衣宫和一群宫女洗衣服也行,反正她现在的手也不怕洗衣服了……
“……”萧越寒沉默,花想容站在他的背后,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能感觉到从他背影里传出来的寒意。
“吃饱了么?”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萧越寒嗓音有些暗哑,口气有着些微的不愉快。
“嗯,饱了。”花想容撇了撇那锅里还有不少的肉,内心里又是相当纠结了n久,她又不是猪,就算是几天没吃饭也不代表那么多全都能吃下去。
“去休息吧。”萧越寒缓缓站起身,转眼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想跟她玩暧昧,声音清清冷冷的,看起来似乎是比花想容还疲惫。
花想容咬唇,喏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偏殿走去。
“你身上的寒毒……”就在她刚要走出乾天宫正殿的大门时,殿里隐约传来萧越寒有些低哑的声音。
花想容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冰凉的手指缠绕在一起胡乱的搅着,她咬了咬唇,忽然转过眼笑眯眯的看向一脸沉冷的萧越寒:“皇上,奴婢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奴婢前几天被南誉陛下带走,他已经帮奴婢解了毒!奴婢死不了的!”她扯出一脸灿烂的笑:“嘿嘿!我命由我不由天,谁说我活不到十九岁的?你看我现在还有半年就满十九了,不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吗?”
萧越寒瞬间拧眉:“解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步走向她。
花想容一愣,连忙将将手腕藏到身后,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脉,萧越寒却是走到她面前时,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看。
花想容不敢笑,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笑的话肯定太假了,只好……只好抬起头,大胆大迎视向萧越寒的目光,让眼中透出一丝喜悦和小小的得意。
她一直对自己的演技引以为傲的,虽然萧越寒常常不相信她。
“去偏殿休息吧。”似是叹息一般,萧越寒淡淡的看了看她深凹的眼部周围,看着她灵动的眼中透出的那股故意掩饰脆弱的光芒,忽然暗哑着嗓音低叹一声,不再说话,转身走回正殿深处。
花想容呆站在原地,看着萧越寒走进暗暗的阴影中,心头莫名奇妙的痛的要命。
萧越寒,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
你就当做我又骗了你,然后你就可以一直恨我……一直都那么恨……
所以,你就不会伤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