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想容的心里也在打鼓,不敢确定某只狐狸晚上究竟能不能再来这里。
只是当她又睡了饱饱的一觉直到过了午时才起床时,却发现有几个宫女已经在外边等候多时了。
花想容翻坐下床,因为原来的坤水宫里的地上总是铺着厚厚的毯子,习惯下床直接光着小脚丫在地上走,她懒得去穿鞋,快步走出寝室,却只见那几个宫女麻利的走进来又添了两个暖炉,把那床破烂的床褥都给撤了下去,全都换成了如坤水宫一样的锦锻。
花想容想了想,忽然笑了,如果这是萧越寒的命令,那他何不直接叫她回坤水宫?
可是又想一想,恐怕他是碍于面子吧,毕竟他下了旨,让她在冷莲宫禁足整整一个月,她这才十几天,他若是放了她出去,那宫中的人不是会耻笑?虽然他是皇帝,没人敢笑,但是毕竟是皇帝,君无戏言嘛。
由此,花想容感觉得到,或许曾经宁儿说的没错。
萧越寒,确实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
特别狠,特别毒,特别无情,特别冷血,但却确实是有一些特别的感情存在。她不是傻子,虚假伪装她可以从眼神中看得出来,但是自从萧越寒那次在码头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他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或许是她的忽然逃走,特别是跟着公孙长卿一起逃走,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吧。又或许并不是威胁,也许,男人也都是贱骨头,你在他身边时他看不到你的好,不懂得珍惜你,但是当你放手了,离开他了,甚至奔入别人的怀抱了,他才会发现原来他真的忘不了你放不下你。
也许萧越寒有这么一点点的原因存在,但是她从来不敢去奢望。
可是这一次……
花想容坐在变的越来越整洁越来越温暖的冷宫寝殿里,看着手中的假死药,冷笑着算计着。
萧越寒,你知道什么叫心痛吗?总有一天,我怎么也要让你尝一尝,看着你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的滋味……那种痛!我一定会还给你,彻底的,还给你!
是夜,萧越寒果然来了,花想容一早就发现白天还在冷联宫里忙活着的宫女全都撤离,就知道萧越寒一定是会过来,便光着一双小脚站在寝殿门前遥遥相望。
直到看到那抹如夜的漆黑与明黄金龙交织的挺拔高大又让她熟悉万分的身影独自走进冷宫大院的那个破旧的大门时,她露齿一笑,深深的看向那个缓步走来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花想容连忙跑了出去迎了上去,萧越寒本来只是淡淡的看向她站在那里和她那一双期盼的眼睛,可是当她跑过来时,他忽然面色一冷。
“怎么了?”花想容一愣。
下一瞬间,花想容却只感觉自己被人又一次横抱起身,她猛然转眼看向将自己打横抱起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皇上~~~”
萧越寒面色冰冷,抱着她走进寝殿,命令殿外的侍卫到宫外守候,便抱着她走进内室。
花想容正想问他怎么了,却只见萧越寒将她放到床`上,脚上忽然一暖,她一愣,垂下眼看向包住她一双冰凉通红的小脚的大手。
她呆住,惊愕的看着萧越寒坐到她身边,强硬将她的一双小脚握住,手上微微传出的热量让花想容周身越来越暖,越来越舒服,那本来因为月事时着凉而出现的些微的痛经也渐渐消失。她抬起一双水波氲盎的眼,忽然眼中泛出一丝泪花:“寒……”
萧越寒不语,仿佛是自从那次他因为她而中剑,之后似乎就为的越发的沉默,眼神冰冷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深邃而又迷离,时而温柔,却又时而看似不在意。
感觉脚上暖多了,萧越寒又握了一会儿,便松了手,起身命人去传晚膳,等到他再回身走过来时,花想容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寒,让我看看你胸前的那个伤好不好?”
一听她说到这个,萧越寒面色一冷,微微扯开她正要解开他身上龙袍的一双小手,向后退了些:“已经无碍了,没什么可看的。”声音沉冷无比。
她好像是好久都没看到他笑了,以前他的笑,总是让人越来越害怕,因为只要他一笑,肯定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花想容撇了撇嘴,她确实知道这一次她伤到了他,尽管她一直在告诉自己,真是过隐啊,原来萧越寒也会受伤。可是那种奇怪的自责,却是越发的炽烈。
花想容深深看进萧越寒的眼里:“你就当我们是扯平了好不好?”
萧越寒淡淡的看向花想容,忽然拧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和无奈:“无忧。朕,真想杀了你。”
一听到他这忽然的话,花想容一顿,忽然含泪轻笑:“我曾经也想过杀了你,就在长卿落水的那一刻……”
一听到她提公孙长卿,萧越寒是第一次没有拧眉去厌烦,但眼神却多了另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今日上朝之时,听说南誉国新帝登基,而那个南誉新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