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奏折太多,朝中事物繁忙,身上的伤也才刚愈合不久,连着两夜都没有休息好的萧越寒又照顾了花想容许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宫里一群太监宫女四处寻找失踪了的皇帝,宁儿却抛下他们,径自来到冷莲宫外,在宫外唤了一声:“皇上,该上朝了!”
萧越寒这才猛然惊醒,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人压着,他睁开略有些朦胧的睡眼,神情疲惫,轻叹了一声,垂下眼低头,却只对上一双晶灿灿的满眼笑意的眼睛。
萧越寒拧眉,看着不知何时趴到他身上的花想容,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似乎是不发烧了,神情中只有灵动的笑意,再没有昨晚的虚弱,知道她的风寒已经没事了,松了口气,就要做起身。
“哎!你要干吗去?”花想容撒娇的趴在萧越寒的身上,笑眯眯的紧紧压着他结实的胸膛,手下若有若无的隔着他胸前的衣服勾勒着暧昧的图案。
“朕要上朝。”萧越寒一把抓住花想容不规矩的小手,眼神在花想容的期盼中果然是暗了些许,她咯咯一笑,笑的极具妩媚,在萧越寒要将她推到一旁时,连忙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似是八爪鱼一般的死死的抱着他不放手。
“放开朕。”萧越寒拧眉,语气中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我好冷,你在这里可以帮我暖手暖脚暖身体!你要是走了,我肚子也疼,头也疼,身子也冷……那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你想回坤水宫?”萧越寒的声音略有些冰冷与压抑,冰冷的是因为他可能是在厌恶她这种莫名奇妙倒贴的讨好形式,压抑的是……因为她趴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老实,身子来回的乱扭。
“我没说要回去!我只是不想让你走……”女人是有撒娇的权利的,何况她现在不撒娇,更待何时?
听到她这样越来越依赖的话,萧越寒的声音终于放柔了些,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满头的长发:“昨夜已经叫人抬了暖炉进来,不会再冷了!”说着,他忽然就这样起了身,不管她八爪鱼的模样,拎起她的衣领就将她给抛到床.上,转头利落的站起身,命让打开寝殿大门让宁儿进来。
宁儿走进来时,一看到狼狈的跌坐在床.上,似乎是因为床板太硬而摔的屁股疼的花想容正在皱着秀眉揉屁股,她微微一顿,眼中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伸手将要让萧越寒换的龙袍举了过去:“皇上,是在这里换龙袍还是回乾天宫去换?已经不早了,大人们都在金栾殿外等候上朝多时了。”
“回乾天宫。”萧越寒没再看向床.上的女人,转身就走。
“哎!寒……”花想容一看他要走,眼神一闪,刚刚还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消失,快步下了床追了过去:“寒……”
叫了半天,萧越寒头也不回,好像她是浑身带满了细菌的脏东西一样。
靠,至于这么绝吗?
花想容咬唇连忙光着一双小脚踏进雪地里,大声的唤道:“皇上……”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发抖。
那声音可怜兮兮又带着无限的期盼和伤感,因为来了月事,她就这样穿得单薄,光着一双小脚站在雪地里,肚子又生生的疼了起来,让她的一张小脸更是显的白的吓人。
“皇上,娘娘她……”宁儿事先转头,一看到花想容光着脚站在雪里,一愣,连忙唤住萧越寒。
萧越寒拢起微皱的剑眉,似是不打算理会花想容的一切。
昨夜只是见她病的太严重才控制不住的照顾她,不过她现在病已经好了,他没必要再看向她那张总是挂着面具的脸。
“娘娘她站在雪地里,没穿鞋子。”宁儿低语。
萧越寒脚步一顿,猛然转头冷冷的看向站在雪地里一脸哀凄的花想容:“你是在找死吗?”
有些时候,恶言相向比起甜言蜜语更能表现出主人的关心。
花想容趁机让自己一脸留恋的看着他:“皇上……您今夜还会过来吗?冷莲宫里好冷,每天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我好难过!”
萧越寒眼神微微闪了闪,拧眉。
一旁的宁儿倒是微微笑了笑,事先快步走了出去,在外边等候。
“可以吗?你晚上再过来陪陪我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好不好?”花想容撅起嘴,一步一步踩着冰凉的雪,走向他。
看着她那双白玉小脚踩在雪地里,冻得通红,萧越寒的眉心越皱越紧,忽然,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花想容打横抱起,抱着她转身走回寝殿,在花想容露出一丝甜笑的时候,将她重重的摔到床`上,冷声道:“乖乖呆在寝殿里,别再让朕看见你光着脚在外面。”
说罢,转身就走。
花想容知道他是急着去上朝,继承皇位这么久了,他真的是兢兢业业的要去当个好皇帝,治家治国治天下,知道他真的已经快不耐烦了。花想容连忙在床`上跪坐起身,看着他疾步而走的挺拔背影:“你晚上会过来吗?”
萧越寒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停顿了两秒,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便又走了出去。
见他真的走了,花想容才抱住自己的双脚重重的擦了两下想要摩擦起热。真tmd冷啊……
她看了看通红的小脚,又抬眼看了看寝殿之外的雪花纷飞和那抹越走越远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那笑,犹如冬季里的明月,明亮,却又苍白凉薄,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