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长进不错,看来这些年也没懈怠。”那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泽怔了一怔:“师父?”
凤年扯下了面巾,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倒是还能认得我。”
秦泽惊道:“师父,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凤年牵扯出一抹淡笑来:“走了很多地方。”
秦泽面色微沉:“我去过京都,也去见过了桃桂瑶和她的养父母,我从他们那里得知你当初的一些苦衷。”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当年年纪小,根本不懂师父的苦衷,也不明白师父的难处。
“走,咱师徒两这么多年没见,找个地方喝一杯。”
“好。”
凤年脚尖一点,便纵身离去,秦泽立即追上去。
两人直接到了城郊外,凤年提着两坛子酒,坐在了河边的草丛上:“你这些年酒量还行吗?”
秦泽笑了笑,接过了酒坛子,跟着坐下:“还行。”
“臭小子,当年你喝酒还是我教的,后来学会了喝酒还偷我酒喝了。”凤年想起从前的事,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泽看着凤年爽朗的笑,这些年不见,岁月到底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不知是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的缘故,他眸中的清朗,似乎也沉闷了许多。
秦泽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的一阵低落,在他心里,师父一直都是不同寻常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坚定的告诉他,他不是异类的人。
他小时候就想着,等长大了,也要成为师父这样不羁又洒脱的人,可如今看来,师父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快活。
“师父,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凤年拿着坛子喝了一口酒:“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确切的说,是回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你······过的可还好?”
“还行吧,至少,没死了。”凤年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看向秦泽:“我打探了你的消息,你嫁人了?”
其实这个消息,对凤年来说,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意外的是,他以为秦泽这辈子绝不可能甘心做女人的附属品,成为一个女人内宅之中的小男人,可他成了。
而不意外的是,他知道秦泽还有爹娘,还有疼爱的弟弟,他即便为了他们,也会放下自己的一些执着,甚至梦想。
凤年重重的叹了一声:“若是当年我没走,或许你还有不一样的人生······”
秦泽是他的爱徒,他的资质也注定了不应该是泛泛之辈,可到底,还是被这残忍的现实给拖累了。
秦泽却牵出一抹笑来:“我嫁人了,挺好的,别样的人生,我想也不可能比现在好。”
没有她,什么样的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
凤年怔了一怔:“你说什么?”
秦泽笑着道:“师父还未见过她,下次我带她来见你,师父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凤年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这个徒弟从小跟出家了一样,六根清净的像是随时可以坐地成佛,如今竟然还当真对一个女人动了凡心,这般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