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月吃了些止疼的药物,终于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江昊也被逼着睡足了八个小时,起来时神清气爽的帮南潇月换了药和纱布,拆开纱布的时候还不忘赞叹:“姐大,你这恢复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剑伤已经开始愈合了,脸上也消肿了。”
南潇月:“……”
江昊“啧”了一声,道:“虽然我尽量小心的上药了,但是这脸上的伤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两道疤的,真可惜了我家月儿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啊。”
“是啊。”南潇月扯过一面铜镜看了一眼,道:“不过我感觉,脸上留个疤还是蛮帅的。”
江昊用纱布一点点的将南潇月脸上的伤口缠起来,道:“帅什么帅啊,这是女孩子的帅法吗?”
南潇月眯起眼睛,满怀恶意的在江昊的胸上弹了一下,道:“你都弯了还好意思说我。”
“打住,我只是觉得那孩子可怜罢了,这跟弯不弯可没什么关系。”江昊一本正经的说着,将斗笠按到南潇月的头上,道:“好了,出去吧,姐大。”
南潇月压了一下斗笠,走出房间,一派端庄自若,江昊在一旁扶着。
江昊瞟了一眼楼下的人,道:“现在关店,姐大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南潇月轻轻点头。
走下阁楼之后,最先迎上来的是澜夜,澜夜仍旧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浅笑嫣然,媚眼如丝,恭敬道:“月老板,听说你有话要交代,我把咱们这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叫来了,还请月老板吩咐。”
“你事办的倒是不错。”南潇月轻描淡写的赞赏了一句,环顾看了一眼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冷笑道:“我月老板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你们之中有不服的,给我添堵的,自己去阎王爷那报道,我要是送你一程,那可就不是一脖子吊上去那么痛快了。”
“呦~瞧瞧,这月老板是在威胁我们啊。”
南潇月抬眸,说话的一个长相妖娆,妆容美艳的女人,南潇月一眼望去全是酥胸,同是女人,她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娃子怕是吃木瓜长大的吧。
“都说春风楼的姑娘聪明,名不虚传啊,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们,我既然接管了这春风楼,就得立我自己的规矩。”南潇月淡然,冷声道:“而我只有一条规矩,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笑话!你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吗!?”那妖娆的女人上前一步,江昊面带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南潇月一歪头,道:“这位姑娘,你可要惜命啊。”那妖娆的女人停在了原地,瞪着南潇月不说话,其他的有的不敢说话,有的在小声地议论。
南潇月轻笑一声,道:“好了,反正都是干活,老板是谁对你们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不给我添麻烦,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们。”
澜夜魅声一笑,保证道:“是啊,月老板可你那黑心的红兰强多了,红兰整日让我们赚钱,却一分钱也不给我们,月老板说了,以后我们接客的赚钱,可以分到一半。”
“各位,咱们可都是这京城中的红人,一日可以挣多少钱,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澜夜的话似乎颇为有用,原本还在议论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南潇月。
那长相妖娆的女子似乎也动摇了,结结巴巴道:“就……就算你这么说,可我们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
“这个你不用担心。”南潇月伸手将斗笠摘下,露出了缠满绷带的脸,道:“你们只需要记住,我叫江月,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小时候被火灾烧上了脸,只能蒙面见人,春风楼是我买来的,地契也在我这,懂?”
澜夜笑吟吟道:“懂懂懂,我们当然懂,各位,月老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人有异议吗?”
所有人一阵沉默,时候纷纷跪下,道:“我等听候月老板吩咐。”
“好。”南潇月重新戴上斗笠,道:“从今日起,春风楼正是易主,更名‘醉月楼’,楼上楼下买卖依旧,接客的事无需向我过问,今日休息整顿,明日开张。”
“是。”
楼里的姑娘和公子有的闲着无聊在休息,有的跟着江昊干活。
而事实证明,装修青楼这种事,江昊真不是一般的在行。
“不行,这里太俗了,一个台子而已,挂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干什么。”江昊一边说着,一边将台子上面十分厚重的装饰全都扯了下来,道:“换,给我换成轻飘飘的纱料,轻盈,可以飘起来的那种,打结的地方也不要用那种红绸花,用丝线,ok?”
“把那些插的乱七八糟的花都换下去,别放在那玷污插花艺术。”
“楼上那都是什么的装饰,都摘下来,楼梯上系那么多丝带干什么,都拿下来。”
“把这梨花放到窗口去,你们那窗户配这花刚刚好。”
江昊用他已经弯了的审美成功的将这个“艳俗”的春风楼改造成了一个令人心明神快的风月场所。
窗口轻轻吹来一阵微风,带下几瓣浅白的梨花,落在朱红的地板上惹人怜爱,红色的纱帘伴着微风徐徐飘动,如梦似幻,纱帘上插着几束梅花,红梅点缀之下,平填了许多高雅。
楼梯上大红大紫的丝带撤下去了,露出了雕刻精美的红木,每个桌子上都用细长的花瓶装了一束协调美丽的鲜花。
不得不说,漂亮,比之前那大红大紫的漂亮多了。
南潇月坐在柜台后面,翘着二郎腿,澜夜站在她旁边,道:“没想到,江昊姑娘还真有一套。”
“他办事,我最放心。”南潇月拄着下巴,对澜夜说:“你明日提点一下楼里的人,我月老板家的姑娘和公子没必要自轻自贱,来的客人想嫖就嫖,不嫖就滚,别轻贱了我的人。”
澜夜有些疑惑,道:“月老板,咱们这做的可是生意,客人要是一气之下不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得不到的才是最有吸引力的。”南潇月笑道:“你自珍自重,越是不让别人轻易得到,那些人就越是垂涎三尺,这个,你们得学着点。”
南潇月刚说完,忽然觉得肚子动了一下,随后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冲上了喉咙,南潇月单手扶着柜台,干呕了好一会儿,澜夜有些慌,一直拍着南潇月的后背问:“怎么了怎么了,月老板,您没事吧?需要叫郎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