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微弱的声音从缝隙中流出来:“你干什么!唔——放我下来!”
雷冥九乐呵呵的抱着她翻上马,用软绳将两人绑好,骄战瞬间飞跃而出!
端木徳淑包裹在斗篷中的脑袋狠狠撞到雷冥九胸前,一阵头晕目眩,剧烈的夜风声穿过斗篷吹进她耳朵里,更加惶恐不安,她觉得自己额头都肿了,哪里有撞到人身上的感觉:“放我出来!……出来!”
雷冥九看眼周围荒芜的街道,越来越接近的山坳战道,一马当先向广阔的山中腹地冲去,还不忘拍拍她的背:“等一会就好……”重新把她抱在怀里真好!雷冥九嘴角上扬,心情向胯下奔驰的马一般肆意飞扬!
端木徳淑快不能呼吸了,手被捆在雷冥九的腰上,脑袋被盖在斗篷里,只能贴紧他的胸腔才能从风吹不进的缝隙,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很快,马停下来,雷冥九温柔的拉下她头上的斗篷,眼睛闪亮的看着她!却陡然对上一双火焰焰的眉目含着天地造化直戳他的心窝!
端木徳淑张嘴。
雷冥九顿时捧住她在月光下发光的小脸,吻上她的唇,肆意入侵浪火滔天,他所有的激动所有的想念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想通过这个吻交付给他心心念念的人……
“唔唔……”端木徳淑一动不能动,挣扎只会给身旁失去理智的男人增加刺激的念想。
雷冥九吻的尽兴了,贪恋的放开她,额头抵着她洁白柔软的额头,大手按住她的背,贴向剧烈跳动的胸膛:感受到了吗!它跳的太快,不受控制!它还很高兴!多高兴你知道吗!
端木徳淑挣扎了一下。
雷冥九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松开她,指着远方的星空:“你看!”
谁要看!端木徳淑挣扎的转头,却突然僵住,不远处,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耀,一颗颗如珍而重之的最初,挂在心里最宝贵的角落,此刻映射出眼前的星空,才发现,原来一切那样美丽,震人心魄!
雷冥九很早发现的这个地方,两山夹道而出的山谷中,这片静谧的无人的谷底,抬头的天空就好像是整个天幕,他以前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里,以后便经常来了,总觉得看过之后,觉得世间一切都不重要,当然了,小仙还是最重要的。
雷冥九解开腰上的软绳:“你今天不高兴吗?”
端木徳淑已经没了刚才被强吻的不悦:“你哪只眼看到我不高兴了。”
雷冥九翻身下马,伸手把她捞下来:“我不用看你,戏珠丧气的样子全写脸上了,除了你心情不好,谁能让她愁苦成那样。”雷冥九把外套脱下来扑在草地上,让她坐下。
“……”
“不说?那就看看天,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烦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虽然他爱小仙,但还是要说,她那点烦恼就跟徐子智莫名其妙的坚持一样,都是世家公子养出的娇气毛病,无事悲秋,闲了怜月,纯属给自己添堵!一个一个顺遂的日子过久了的不知足!
端木徳淑抱着膝盖看着远处的天,神色缓和不少:“早就不生气了。”
雷冥九伸手隆起小仙落在衣衫上的头发,起身跪在她身后,用发绳梳起来,尾部卷起盘在头顶。
端木徳淑突然笑笑:“你怎么知道,这是甜甜最近常用的发型。”
“什么?”他就是觉得这样方便。
端木徳淑摇摇头,嘴角漾开一抹笑容,伸手摸摸他挽起来的一撮小揪。
雷冥九看着她看,便这样看着她:“你知道吗,你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发光。”
端木徳淑嗔他一眼:“是你眼睛在发光。”
是你,雷冥九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戳戳她白嫩的脸,怎么有人能这么好看,这么合他心意,这么与众不同,让他怎么捧都觉得不够,越来越不够……
端木徳淑被他戳的痒痒的:“干嘛……”
雷冥九痴迷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用手指把他脑袋点开,这么大一个块头,不要露出如此损其威势的眼神。
雷冥九又转回来,重新看向她,觉得他的脑袋都因为小仙碰过变金贵了:“这些天,我非常想你,每天都想。”
端木徳淑不太习惯的移开目光,也因为太直白,心中莫名的排斥她坐在这里的行为。
雷冥九的目光追过去:“我说我想你。”
“知道了……”什么被你一说,就剩一个窟窿了。
雷冥九坐在她一旁,向后仰了一下,干脆躺下,眼前就是星空大海,身边是他最爱的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陪他坐在这里看他以前看过的天空,哪怕是一次也没有想过。
雷冥九看向一旁的小仙,伸出手悄悄的握住她落在外衫上的衣襟,攥在手中:小仙,对不起。让你茫然了,承担那份不愿意说给任何人听的害怕和自责,该怎么补偿你才好……“我爱你……”最不值钱的一颗心。
“什么?”
雷冥九攥攥她的衣角:“真要听。”手指突然用力。
端木徳淑感觉到被他攥在手里的衣角,和他突然略有侵略性的眼睛,突然开口:“皇上身体还好吗……”
“每天都有太医诊脉,没见加药草。”
那就是没事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染什么风寒。端木徳淑笑笑,惊讶于雷冥九竟然没有一丝提到皇上后的不自然,他脑子短根筋吗?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雷冥九没什么感觉,她就该是最好的,如果他给不起最高贵的,自然就该找个能给的起的。
错就错在,他竟然真的有了机会,还有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好好的,她不应该背负两人在一起的害怕:“小仙……”
“……”
雷冥九坐起身,认真的看着她,目光缱眷,天上的星河也没有此刻他眼中的女子半分好:“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事传出什么流言,你记住,咬死不认,我为你撞死在御前为你鸣冤,所以不要怕……”雷冥九的额头一点点的触在她柔然的额角上:“不要怕……不要有负担……牵连不到你的……”你需要了就想想我的爱,不需要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我。
端木徳淑愣愣的让他抵着头,心里怪怪,不习惯,所以奇怪。
雷冥九俯下头吻上她的唇。
端木徳淑闪了一下,雷冥九再追上来的时候,便没有再动,可也不曾回应。
雷冥九把她放在草地上……
骄战早已经远远的跑开。
端木徳淑衣衫半开的时候,喘息的扣住他的手。
雷冥九没有再向下,吻着她颈项,急切的呼吸企图感染身下未乱的她。
端木徳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又不是第一次了,给自己立什么不可侵犯的牌坊,她这时候挡着无非是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罢了?放开吧?又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不高兴,他高兴了吗!反正他不是说爱她喜欢她吗!就欺负他了。
雷冥九停下来,压在她身上笑。
“你笑什么?”
“高兴。”
端木徳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的高兴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你在楼上关窗户的时候特别可爱。”
“下来,你重。”
雷冥九翻个身,侧躺在她身边,把胳膊垫在她小脑袋下面:“自己生闷气的样子也可爱。”
“是吗……”端木徳淑把衣襟拉好,嘴角淡淡的一笑。
雷冥九也跟着笑,虽然小仙没有答应他,但心里无比满足,比一切的时候都好:“你大哥快回京述职了,知道吗?”
端木徳淑眼睛一亮:“具体时间定了吗?”她只知道大概是今年下半年,但具体的要看朝廷的安排,她也一直没有问过。
“立秋左右,前后不会超过十天,看他们路上的行程和天气。”
“那你觉得他还会走吗?”端木徳淑往他怀中靠靠,她觉得哥哥离家近一些好,但她知道哥哥们也有自己的报复,尤其国事待兴,他们不会满足于京城高位,他们更愿意亲自为渐渐变好的雁国做些什么。
雷冥九半抱着她:“我觉得他会申请北调。”
“北部有什么大事吗?”大战最近五年不可能,只能说是北部要建防御大镇了,要不然就是那边要修利民措施。
雷冥九点点头:“皇上圈了北部三块地,南部六块地建造大粮仓,要在五年内达到灾害均温饱有余还要向各贫瘠之地输送粮食的任务,中间的事很多,水利、植被、城建、商贾,没有些身份和能力的根本不行,你大哥递折子了,实干的这一批官员都上了折子,我估计皇上会批你大哥的,你二哥估计不会。”
端木徳淑理解,大哥从来都是家国抱负那一套:“统筹是谁?”
“徐知乎。”
“是徐相的话应该难度不大,大哥也能轻松些。”
或许吧,只要你不要在某件事上刺激了他,他不会给你哥添麻烦的:“跟你说个事?”
“嗯?”
“不该我说的,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点好。”
“什么?”端木徳淑仰起头。
雷冥九忍不住蹭蹭她柔然的脸,又赶紧移开,别蹭破了:“当地官员进贡了一批美人,有一个特别得宠。”
端木徳淑见他提宗之毅,下意识的与他拉开距离,神色茫然:“?”然后呢,当地官员进贡美女很正常,特别得宠是怎么个宠法让你想要开口提醒?
雷冥九察觉到了也没有把她拉回来:“也没什么,就是……因为她,皇上禁了锦昭容的足,你去了之后可别盲目给锦昭容出气,没必要……”但锦瑟那个不受气的,肯定会闹到小仙这里,让小仙帮她出头,那个现在又正当宠,出身也还行,避着些就对了。
端木徳淑坐起来:“锦瑟不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吧。”
“这我不太清楚……”
“你都提醒我了,锦瑟定然是受了大委屈,怕她一时冲动,让我出手了。”
雷冥九是有点那想法。
“锦瑟虽然脾气大,但是最有分寸,也有反击之力,却还能让她吃个禁足的闷亏,这位新人不简单啊。”端木徳淑欲起身。
雷冥九扶起她的手臂:“你看看吧,你要是不喜欢,觉得她事精,打猎的时候我给你除了她。”
端木徳淑闻言,轻蔑的扫他一眼:“看好你的刀,女人的事瞎参合什么。”
雷冥九立即抱住她吻上去:“别勾我,一下都不行……”
端木徳淑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你哪只眼看到了我……唔……
……
驿站内,品易肃着脸坐在房间内,看眼娘娘丢了不痛不痒还睡得着的两位姑姑,又忍不住看看窗外,心中焦虑,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而且,人怎么走的两位姑姑竟然谁都不知道!
他就不该去楼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