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的暖阁内,皇帝靠在榻椅上听完风青转述了拍卖会的情节,笑的眯起了眼睛,“你这丫头一个鬼主意就得了差不多全国一年的税收,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连朕也万分佩服啊!”
风青笑道,“父皇过奖,等再过十天那琉璃宝物的拍卖会一开,您的国库还再能满上几分了。”
皇帝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将那下一场的拍卖所得的钱财也归入国库?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呐,你真舍得?”以风青平时表现出来的财迷样,皇帝还真敢不太相信。
风青无所谓的说道,“那有何舍不得的。”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风青道,“你平时不是最是爱钱吗,今日怎么如此豁达了?”
风青嘿嘿笑道,“钱我当然是喜欢的,不过咱先把国库填满了,再来填我自个的小金库也是不迟的。”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好,那朕的国库就交给你来填了。”
“我尽力吧!”随后话题一转,风青说道,“父皇,估计明日就会有人来给您献宝了,到时您只需直接赐他一个虚衔就行,千万别让他自己提要求,商人图利,到时肯定会向您要某项商业的特权,万一那人是个唯利是图无商业道德的人,今后在外面打着您的名号耀武扬威,谋取暴利,坑害百姓可就不妙了。”
皇帝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在理,就依你所言。”随后顿了顿问道,“丫头,另外的五件琉璃宝物都是什么呀!可否拿来让朕先赏玩几日。”
对从未见过玻璃的古人来说,这琉璃制品的确有着不可估量的吸引力,连皇帝也落不了俗套。
风青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五件琉璃宝物还没诞生呢!”
“你……”皇帝不可置信地瞪着风青,“你这也太能扯了吧!”
风青连忙说道,“父皇放心,十天时间足够了,十天之内我保证能做出不止五件精美的琉璃制品来,到时候让您和皇兄先挑,挑剩下的咱们再拿去拍卖。”
这几天风青除了吃饭睡觉就混在制作琉璃的那屋子里了。经过这些天的合作与观察,她发现平时话不多的闷葫芦陈江在琉璃制作方面有着非常高的天赋。于是心中打了个主意,决定过段时间办个规模大一些的琉璃厂,就有陈江负责。
等到第九天的时候陈云靖和风青带着人抗着一大堆琉璃制品进了宫。九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风青与陈江合力共计做出了十一件造型品相颜色都相当不错的成品:两匹琉璃马,一只琉璃兔,两只琉璃花瓶,一只琉璃貔貅,一只琉璃金鱼缸,一盏琉璃灯,一串琉璃葡萄,一对琉璃碗和一尊琉璃观音。
当陈云靖和风青到达承福殿的时候皇帝,李贵妃,太子陈云宣,荣逸以及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原千颖全都到齐了。
两人依次向各位行了礼。荣逸迫不及待的向陈云靖和风青见了礼后便问道,“王兄,王嫂,父皇说今日您们会带很多漂亮的宝贝过来,在哪儿呢?”
原千颖也笑着说道,“昨日听殿下提起此事,本宫就安耐不住了,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一起过来一睹为快了。”
风青笑道,“今日定不会让皇嫂失望,也不枉您怀着身子还特跑了这一趟。”说完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抬上来!”
两名内侍抬了一只大箱子进来,打开后只见晶莹剔透满满的一箱子琉璃宝物。
“哇,好漂亮!”刚打开箱子荣逸便惊呼出声。
风青一件一件的将箱子内的琉璃制品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
众人围着桌子看看这件摸摸那个,觉得每一件都是如此的美轮美奂,恨不得件件都留下。
风青指着那只琉璃金鱼缸道,“这是阿靖做的,他足足做坏了七个终于做出了这么完美的一件。”随后又指着那琉璃兔道,“那兔子是我做的,共做了四只,只有这只没毛病,颜色也漂亮。”
“我喜欢这只兔子,王嫂这兔子能给我吗?”荣逸抱着那琉璃兔问道。
风青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大家慢慢挑只要留下五件够明日拍卖就行。”
皇帝看着那金鱼缸道,“既然这是靖儿亲手做的,那就归朕了。”
随后李贵妃选了那尊观音。
陈云宣选了一匹琉璃马,原千颖要了一对琉璃花瓶。剩下的五件琉璃制品就等着明日拍卖了。
皇帝左手拍拍金玉缸右手摸摸那前些天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琉璃龙向风青问道,“丫头,这些个东西是用何物所造?造价如何?”
风青回答道,“这些东西的造价倒并不高,主要的原材料是石英砂,但过程挺繁琐的,失败率也高,总之对的技术要求比较高,如果没有一点天赋和水平还真不太容易造出一件完美的物件来。不过我发现我们王府的陈江在这方面颇有天分,这些个物件除了那金鱼缸和兔子是我和阿靖做的,其他的都是出自他的手。”
其实风青所做的这些东西严格意义上来上并不是正真的琉璃,因为她并不是按照古法的琉璃制作方法制造的,而是以现代制造玻璃的方法制作,在制作的过程中加上了各色染料,从而使其呈现出了靓丽而丰富的色彩。
陈云宣听后感叹,“没想到毫不起眼的沙子竟然能制作出如此精美之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其他人也深有同感。
第二天的琉璃拍卖会风青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陈江去监管。
方洪有过了一次主持拍卖的经验,这次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了,况且今日竞拍的东西不牵扯到任何人,只要谁出价高给谁就行了,简单明了。所以这次拍卖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虽短可利润却极高,五件物品加起来竟拍了将近四百万两银子。与十日前那场一百多件宝物的拍卖所得不相上下。
当皇帝和太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心了好一阵。
陈云靖自然也是非常开心的,如此一来,他不但不用为军饷之事发愁,还能腾出一部分钱来开展之前商讨的军队实战演练计划了。
晨起开门雪满山,
雪睛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冻,
一种清孤不等闲。
昨夜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早上起来时天气却极好,雪后初晴,天空湛蓝,偶有几朵白云飘过,衬托着蓝蓝的天空,显出一种纯洁的剔透感。冬天的阳光耀眼却寒凉,远处的山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银色连连。
风青穿着去年陈云靖送她的那件流光水纹织锦雪貂冬袍,
浅浅的红色,洁白的雪貂毛衬的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晶莹剔透,如同绽放在晨露中的娇嫩花瓣。
午饭后两人在王府的花园中赏了一会儿阳光下的雪景,便携手去了书房。
书房内烧着红红的银丝碳盆,温暖而舒适,如往常一样陈云靖坐去书案后面的椅子上处理公文,风青则歪躺在了窗前的榻椅上翻看着闲书。两人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或是陈云靖处理到了不易抉择的问题时询问一下风青的看法和意见,又或是风青看书看到某处有趣的地方分享给陈云靖听,更或是两人毫无目的说上一两句生活中的琐事。看似平淡的气氛中却充满了浓浓的幸福与温馨。
两个相爱的人,相互懂得,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读懂,走进彼此的心里进驻。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是一种幸福,安心甜蜜的幸福。
风青翻完了手中的那本《辛中杂谈记》有些些意犹未尽,伸了伸懒腰,起身走到了书架旁爬上梯子准备再找一本类似的书。
“小心些!”陈云靖的目光一直落在站在梯子上找书的风青身上,生怕她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直到风青找好了书安全的下了梯子,陈云靖才重新收回目光放到面前的奏折上。
风青低头翻着手中的书,迈脚时不小心蹩到了旁边梯子脚上,身子一个踉跄倒向了书架旁边的墙上,本能的伸手一撑,刚刚平衡住倾倒的身子,突然听到“咔”一声,旁边的墙壁上出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锦盒,“没想到这里还有机关,这是什么?”
“青儿……别……”等陈云靖听到声音,抬头、起身往风青这边赶过来时,风青已经拿起锦盒打开了盖子。她震惊的看着盒子里的那物件,脑子一时有些拐不过弯来,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碰上陈云靖那焦急、惶恐、心虚的视线,四目相对……
李公公拎着一个食盒从厨房过来,里面是按着王妃的口味刚刚新做的梅花糕,到了书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嘭”的一声,似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传来王妃一声咬着牙嘶力竭的吼声,“陈云靖,你混蛋!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