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风青便被一串嘹亮的训练号角声给吵醒了。
早饭后陈云靖就去校场了,风青没有跟去,留在寝帐睡了个回笼觉。
下午时陈云靖同几位主将在主帐议事,风青旁听。
“王爷,我们此番重创了南临军,更将他们赶至漳河对面,没个三年他们绝对缓不过气来。”体格健壮的张虎瓮声瓮气的开口道。
陈云靖闻言冷冷一笑,露出赫赫威严和淡淡杀气,“三年?怎么够!本王要的是东南境起码十年以上无战事。”
诸将闻听面面相觑一时惊诧不已。
王齐珂想了想眼睛里露出一股厉气道,“的确,肖融安,纪权等人野心勃勃,此次虽然重创了他们,却未伤其根基,一旦等他们恢复过来,必定卷土重来,到时候东南境的百姓又将陷入战乱之中,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次次开战,不如这一次打的彻底些,最好废了这两人。”
陈云靖点头道,“巡监大人所言正是本王心中所想,那么接下有什么好的建议,诸位都说说吧!”
见此情景罗秀皱了皱眉头道,“如要攻打葛城就要过漳河,漳河水深流急,两岸苍山夹峙,险峻陡峭,且唯一的索桥已毁,想要渡河只能从水势相对平缓的石碣渡河点过河。而南临军也知道这一点,势必会在石碣渡点设下层层防卫,我军一去就是等于送死。”
赵过说:“不如我们找几个会西临土语的西宋军假扮假扮成幸存的南临军,渡河混入南临军中找机会把肖融安杀了。”
王齐珂翻眼道,“先不说假扮的士兵会不会被发现,就算他们混入南临军中,肖融安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想杀就能杀的了的,不然上次王爷他们也不会失败。”
陈云靖也说道,“肖融安身边的纪权是个既有心机又颇有些谋略才能之人,不可小看。”
王齐珂嗤笑一声着看向风青,“点子再多也多不过她吧!哎,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昨晚没睡好?”说完两只眼珠子骨碌碌的在陈云靖和风青之间转来转去。
风青淡淡说道,“漳河的情况我不了解,所以无法发表意见。”顿了顿,转头看着陈云靖说道,“我想要亲自去看看凉城与葛城之间这段漳河的地势水貌。”
“好!”陈云靖点头同意,“明日上午我们一同前往,乘此机会好好勘探勘探漳河的地理情况,寻找出一个最佳方案。”
众人无异议。
第二日早晨陈云靖、王齐珂、风青、章华、罗秀等人聚集在一起离开大营来到漳河岸边观察地理情况,
众人登上岸边一个数十米高的小丘登高远眺:脚下的漳水波涛阵阵白浪翻卷,奔腾的洪流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一往无前的奔流着。不时的有波浪重重地撞击在岸边的岩石上激贱起千堆的雪花!
只见漳河的巨流从上游相对宽阔的河床缓缓地聚拢,骤然间水势迅猛,坠入一道狭窄石壕,向着前方奔涌着。河岸两侧苍山夹峙,壁陡峭峻,堤坡上青草覆盖,河堤对岸林带苍翠,
忽地,风青眯起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微笑道,“我适才想到一个过河的办法,不知是否可行诸位参谋一下。”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风青继续说道,“咱们可以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就是我们在下游渡河点附近做出搭建渡桥的样子吸引南临军的注意,而在此处利用这边河道相对狭窄的地理条件,搭建一条滑索,我军士兵就可以通过滑索滑过漳河隐藏于对面的树林中。此处水声汹涌恰好可以掩盖滑索发出的响声,……按着每个时辰大约能通过两千五百人算,那么三天就能从此处渡过十万士兵。……还有我们在渡河点附近修建渡桥既是做样子,也真修桥,只不过修的浮桥。……把四个口小底大的木桶捆绑在一起,底部钉上木排两端装上钩子,倒扣在水中就是一个浮子,我们做上足够多的浮子,等到相互间的钩子连起来就是一座浮桥。等到我们的滑索军对葛城发动攻击,敌军纷纷回防之际,我们就可以趁机快速搭建浮桥过河,与滑索军内外夹击围攻南临军。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陈云靖点头道,“好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为防肖融安,纪权可能识破我们之计那么不妨再添一路疑兵。期间配合发动一次我军意图偷渡漳水奇袭葛城的举动,进一步转移南临军的视线。”
众将听后大喜道:“好,这样一来就更有把握了!”
大策已定,众人便返回军营进一步研究讨论作战方面的细节,制定出完整的进攻计划后,便立即开始积极准备起来。
三天后南临军发现漳河对岸突然变得繁忙起来,人来车往、忙碌丰常,不久后他们就看出西宋军是在搭建桥墩,显然是想修桥。那么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得到消息的肖融安,纪权来到河岸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纪权眸底的瞳孔一缩,儒雅上的面孔上呈现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陈云靖想干什么?在我们眼皮底下修桥渡河,难道以为我们南临军都是死人不成?”
肖融安皱了皱眉头吩咐守卫军的将领,“密切注意渡河点附近的动向,这很可能是陈云靖安排的又一出声东击西之计。”
“是。”
果然一日之后漳河渡河点的守卫军来报说:发现西宋国军在石碣渡口下游两里处趁着夜幕秘密准备渡河的船只。
肖融安冷冷一笑杀气毕露,“陈云靖一再辱我,这次定要让他有来无回,先生,这次由你全权负责,势必给本宫灭了陈云靖!”
“是,属下必不辜负殿信任。”纪权领命下去,目露精光,信心满满。
京城皇宫的御书房内,龙案上摆着两份捷报,皇帝坐在案后的龙椅上目露笑意,显然心情极好。太子陈云宣端坐一旁面容温和看不出喜怒,眼底深处却隐隐有笑意。
“这次押运粮草辛苦欧阳侍郎了!”皇帝语气和煦。
“为国效力乃是为臣之本份,与边关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相比,臣惭愧!”刚刚回到京便进宫复命的欧阳逸风恭谦叩拜。
皇帝含笑点头,“欧阳侍郎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心胸,朕心甚尉,平身赐座。”
“谢陛下!”欧阳逸风起身落坐与一旁的凳上。
太子陈云宣看着欧阳逸风,道,“欧阳侍郎大概还不知道吧,在你回京的这些日子里,睿王带领东南军不仅夺回溯城,还攻下了南临国的凉城!”
“这么快?”欧阳逸风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