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过一直是骑兵营的统帅,此刻听到风青的话激动的两眼放光,如果所有的军马都装了这马蹄铁,那么每年至少可以减少近千余匹战马的损耗,原来每年补充进来的战马也只够填补这些损耗,所以骑兵营一直没有扩展过。有了这马蹄铁那么这每年千余匹战马因马蹄磨损而废弃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补充进来的军马便都可以用来扩充骑兵营,如此三五年后骑兵的数量差不多就能增加一倍!
要知道骑兵在战争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是判断一支军队实力主要标准。
陈云靖看到垂着手臂走来赵过问道,“赵将军的毒可是无碍了?”
赵过向陈云靖行礼后拍拍中毒的右胳膊道,“敷了草药,喝了汤药,再加上休息了一晚上已经好了一大半了。”随后转向风青对她恭敬施了一礼,“多谢周参谋!”赵过的这一声道谢既包含了风青对他私人的救命也包含了风青对今后骑兵发展的贡献。
风青伸手扶起,“赵将军不必客气,这也是我作为参谋的职责嘛!”
王齐珂瞟到陈云靖一副我的青儿很厉害我很骄傲的模样忍不住在腹中哼哼几声,弹弹袖子起身,“既然方案已敲定,接下来就是分工执行具体事务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周参谋,接下来跟你也没有关系了,走,咱们坐热气球去。”
“等等,还有一事。”罗秀出声道。
“你又有何事?”
“罗将军请说。”
王齐珂与陈云靖两人同时说道。
王齐珂瘪瘪嘴又重新坐下。
罗秀对陈云靖拱手致礼后说道,“刚才周参谋的方案中,需要造大铁滚筒和铁梯架,这两样加起来起码需要几千斤的生铁。如今我军中所有的铜铁加起来也就四千左右,如果造了这两个大物件那么就没铁修造箭头了。”
“如今军中还有多少箭可用?”陈云靖问道。
罗秀道,“连未修缮的加在一起不到一万。”
陈云靖皱眉,箭是最重要的是远程攻击武器,没有足够的羽箭的支持,一场战争的战斗力就会下降一半。他转头看向风青,“大滚筒和梯架能不能用木头代替?”
“滚筒用木料肯定不行,用不了两圈滚筒就扎满了棘钉滚不动了,至于梯架用木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木梯架不如铁梯架牢固,大批军马从上通过时肯定会发出不小的响声,那么……哎……”风青突然想到了某个著名的故事,问道,“溯城南临军可有足够的羽箭?”
陈云靖虽然不明白风青为何要问敌军的羽箭配置情况,不过还是立即回答道,“他们自然有足够的羽箭,既然他们要严防死守必然要备足大量羽箭。”
风青拍掌笑道,“这就好办了,我们也不必自己造箭了,问他们要便是。”
众人都被风青如此天真幼稚的话语逗笑了。
“我的周参谋唉!你也太可爱了,你问南临军要羽箭他们就给你啊?”王齐珂忍不住对风青翻眼道。
还是陈云靖了解风青,知道她绝不可能说出如此没脑子的话,问道,“你有何妙计?”
风青拍拍陈云靖的胳膊笑道,“知我者睿王爷也!”随后斜睨了一眼王齐珂。
王齐珂又在腹中哼哼了几声。
风青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们可以来一出草人借箭。”
众人皆好奇草人怎么借箭便都竖起耳朵听风青怎么说。
风青问陈云靖,“南临军是否在溯城外围所有的地方都撒了棘钉?”
陈云靖摇头指着军事图道,“并无,只有溯城的西面有大片空地适合大规模的攻城战斗,所以他们布置了壕沟,棘钉。而南北两面有凤凰山脉和邑岭山脉为屏障,无法容纳大批军队,无人会将这两处作为攻城之处,故而南临军也没有在此两处布置壕沟,棘钉等防守之物。”
风青看着军事图上溯城东面道,“就选这里。”
众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风青继续道,“东南境这一带草木繁盛空气湿润,常年多雾,特别是近段时间我发现几乎每日都起雾,所以我们就利用这大雾,选上五千到一万士兵让他们在身前身后绑上厚厚的草人垫子,埋伏与此处,等到五更时分雾气最浓之时,于城墙前一子摆开,擂鼓呐喊。南临军疑西宋军来犯,南临军本以防守为主况且又是大雾必不敢出战,定会放箭御敌,箭就会……”
“箭就会全数射在草人身上,待雾散去前我军退回营地那么草人上的箭就全是我们的了!果然是妙计啊!”张虎激动的拍手大笑。
这半天时间风青的妙计是一出接一出。指挥所内的众人已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连王齐珂都忍不住道了一句:“你还是人吗?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妙的主意?”
只有陈云靖看着风青,一脸淡定的微笑,似乎不管风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他眼中都是正常的。
接下来陈云靖安排了章华全权负责羽箭这事,罗秀着手准备督造铁滚筒和铁梯架,张虎负责竹排和草垫子,赵过落实马蹄铁这一块。
四人得了命令后便施礼出了指挥所安排各自的任务去了。
指挥所内剩了陈云靖,风青,王齐珂和欧阳逸风四人。
欧阳逸风看着风青道,“郡主,我明日便启程返京,有些话想与郡主单独谈谈,不知您现在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风青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有些话想与欧阳公子说,我们……”
未待风青说完,陈云靖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了半步将风青半掩在身后,“欧阳公子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本王对青儿来说不算外人。”
王齐珂也厚脸皮道,“本小侯爷也不算外人。”说完眨巴着眼睛瞄着陈云靖和欧阳逸风,恨不得他们两人现在就因为风青扭打成一团,好让他有热闹看。
欧阳逸风看看陈云靖那满脸的占有欲,又瞅瞅王齐珂那副看热闹的表情,失笑摇头,最后看向风青,“郡主,您看是在这儿说呢?还是另找个地方?”
风青的手被陈云靖紧紧的攥着,她抬眼瞄了瞄他那阴阴的脸,心中暗自好笑,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回转头对欧阳逸风笑笑道,“睿王爷和小侯爷的确不算外人,咱们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陈云靖听风青如此说,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
风青先开口说道,“我想对欧阳公子说的是:希望欧阳公子能将我在军中之事保密,就当从未见过我。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丞相府的人。”
陈云靖也接着说道,“本王相信欧阳公子是堂堂君子,不会如市井多舌妇人般将不该说的话到处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