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指指旁边的凳子,“冬香你先坐,我有话问你。”
冬香依言坐下。
“冬香,你可知道从说亲到成婚一般要多久?”风青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是我你认为会要多长时间?”
冬香听了开心道,“夫人要给小姐说亲了?恭喜……”
风青打断她,“别扯其他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冬香掰着手指头,“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小姐过完年就十八了,定下了就不会拖了,早的话也就半年,最晚也要在十月份晚婚。”
这么说留给她的时间也就几个月了,风青心中有些着急,听着冬香还在一个劲兴奋得说着嫁衣什么的,风青不耐烦的对她摆摆手让她出去。
风青换好男装把三百两银票放回盒子里藏好,余下的一百十一两装兜里叫上暗影出门去了。
暗影看着风青在街上瞎溜达也没有去睿王府的意思就问道,“小姐,好几天都没去王府了,要不今日去?”
“不去,去什么睿王府?本小姐今日要做市场调查”凤青愤愤说道。
“市场调查,什么玩意儿?”暗影不解问道。
“就是寻找快速发财致富之路,说了你也不懂,就别多问了,跟着我就行。”
沿着街道一路过去,看到酒楼,包子铺,馄饨摊,风青叹气这个餐饮业不行,干不了。
看到布料成衣,胭脂铺,风青又摇头这个服装美容行业也不行,不会弄。
卖菜的利润不行,手工艺品的没技术,做糖人捏面人的没这个天赋,拉车扛货的力气不够。
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看来百无一用是风青啊!
暗影跟在风青后面,看着她不停地摇头,叹气,皱眉,一副抓头挠腮,烦躁不安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风青走着走着看到一书画摊,眼睛一亮,唉!这个可以有。
快步走到摊位前,看到摊主是位年近三十长得白净瘦长的年长书生。
风青熟络地与他搭起讪来,“请问先生,您这生意怎么样?一天能卖几幅字画呀?”
书生摇头叹息道,“勉强糊口而已,哪有一天卖几幅,一个月能卖出两幅就不错了。”
销量这么低?风青心中讶异,销量低,那应该价格不错吧,字画行业不是都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吗?
于是她又问道“请问先生这字画的价钱如何?”
书生指着那些小幅的画卷说道,“小件每幅两百钱”,说完又指着那两幅稍大的金秋菊花图和梅花傲雪图道“这每幅要价一两银子。”再转身指着他身后挂着最大的那幅山水图道,“这幅秋山晚翠图在下可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要价五两银子。”
风青傻眼了这么大一个作品才卖五两银子?如果让她画这么大一件作品的话起码得用掉三支石黛吧,据冬香说她用那个石黛一支就得二两银子,卖的画钱还不够画笔的成本,就算用最差的石黛利润也很微薄了呀!看来靠画画发财致富是不行了,哪天真没饭吃了,用来勉强糊口度日还行。
书生殷切地望着风青,“公子想要哪一件呢?你看我这幅秋山晚翠图清新脱俗细腻独到不管是挂在书房,还是卧室都还是不错的。”书生拼命的推荐着他的画作。
的确挺不错,可是风青不是来买画的,歉意的对书生笑笑,“先生,我不买字画就随便看看。”
“不买你还问东问西问这么久,这不是故意戏弄于我吗!”书生涨红着脸生气的道,“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
风青连忙道歉疾步走开,身后还隐隐传来书生的声音,“……君子……信以成之……”
绕过主街来到偏街,一阵嘈杂的人声从前方一幢灰扑扑的二层小楼内传来,一个大大的“赌”字飘扬在小楼门口,风青想着自己读大学的时候好歹也学过一点心理学,总比这文化程度普遍低的古代百姓总要好一些吧。不如就用她的运气加上她的心理学知识去赌坊试试,说不定还真能发笔横财呢!于是她摸了摸袖中的银票钱两,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赌场。
暗影本想阻止后来一想算了,就随她去吧,他只要保证小姐的安全就行,于是就跟着风青进了赌场。
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环境暗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斜靠在门旁的墙上盯着着围着桌子转圈风青。
风青选择的是最简单的赌大小,她站在桌旁看着别人赌了几把,似乎找到了那么点规律,先拿出一两银子小试一把,压了小,没想到竟然赢了,一两变成了四两。她开心的呵呵笑着又拿出十两同样压小,没想到又赢了这一次足足赢了三十辆。怪不得都说知识就是财富,风青的心里乐开了花。
暗影站在一旁看着风青,先是挑眉,后来变成了撇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暗影的表情由原来的不屑,到后来的嫌弃再到露出不可思意,不忍直视的模样时,风青已经被人轰出了赌场。
此时的风青外套已经被扒了抵债,如今只穿了件灰扑扑的内袍,头上的玉簪子变成了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枯树枝,腰间的革丝腰带变成了绑扫把的麻绳,整个人灰头土脸像一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土拨鼠。
风青一出赌坊就对暗影横眉冷对,“好你个暗影,你没看见我对你眨眼睛吗?我的眼睛都眨抽筋了,也不帮帮我,害得我输的连衣服都没了。”
暗影无辜的说道,“我这不是遵守小姐的四不原则吗?再说我也不会玩这个呀!没法帮……”
“哼”风青气不打一处来,不愿再理暗影蒙头往前走。
暗影在后面忍不住偷着乐,“现在身无分文了,这姑奶奶总该安单了吧!”
风青气呼呼地走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车咕噜噜快速从她身旁驶过,溅了她一身街旁刚化的脏雪水。
风青看见本来就脏兮兮皱巴巴的内袍又被溅上黑呼呼的雪水,当下火气窜了上来,冲着那马车便嚷骂道,“谁家的马车!溅了人一身水便走!有没有礼貌,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当街纵马故意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