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车撞成两节的陈森居然抬起头！他满脸血污，一只眼睛的美瞳掉了，露出了冰冷的黄色竖立眼仁。
在黑暗中，那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
他的嘴角居然还露出了笑？
“快走，他不是人！”拽了赵泽昊一把，我调头就跑。
……
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究竟跑出了多远。
在一段没什么人的天桥上，我终于是跑不动了，坐在桥面上，大口的喘气。
“叶……叶老师，陈警官……他，他那是诈尸吗？”
“你见过诈尸对人笑的？”
“那他……他是……”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什么。之前我又用手机搜索了一些资料，关于蛇人我是没搜到什么。但与蛇相同的并且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冷血动物，我倒是搜到了不少。但那些都不是人，除非……是地外生物。
如果说地外生物的话，确实有文明起源于外星的说法。而那本书里提到的最初的蛇人形象，女娲、伏羲、共工等等神话人物，难道是……太乱了，我理顺不清。就对赵泽昊挥挥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定。”
赵泽昊看着我：“什么？”
“刚才那绝对不是交通意外。你注意了吗，那车是逆行，而且出现的太突然了。还有那条路那么宽，当时没有别的人和车辆经过……车是故意撞上陈森的！”我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但突然，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啊对，赵泽昊，我有个问题，你得正儿八经的回答我一次。”
赵泽昊点头：“您问……”
“你真没死？”
“……不是，叶老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你就那么希望我死？”
我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知道吗，杨雪也没死。刑警队那边说我昨晚死了一个实习生，如果你们两个都没死，那死的到底是谁？”我也是有点情绪激动，激动之下，还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对赵泽昊说了一遍。
他当然不会立刻就信，对于我说杨雪之前来找过我的事情，很惊讶。“不可能，今天下午我去中心的时候，那边新来的哥们告诉我，基本上已经确定死者就是杨雪。老师，你不会是……见鬼了吧？”
这话说的我身上一哆嗦。
但特别不巧，这时候我手机震动了。
而那个打电话过来的人，正好就是杨雪。
“现在‘鬼’打电话过来了，你帮我听？”我把电话递给赵泽昊。
他也懵逼，半天没敢接，最后说了句：“还，还是免……免提吧，我听听就行……”
于是，我开了免提。
“喂，杨雪？”我先开口。
“嗯？叶老师，呼吸很乱，出去跑步了吗？”
“嗯对，夜跑。你有什么事？”说着，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泽昊。
他一脸懵逼，因为电话那头就是杨雪的声音。
“哦，之前不是说好，跟叶老师聊聊昨晚尸检的那个死者的事情吗，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叶老师，您什么时候回家？”
“那行，你在那附近等等我吧，我很快回去。”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就跟赵泽昊对眼。
过了一会儿，赵泽昊嘴角一抽：“还……还真是见鬼了？”
“或许吧……你走吧。”我对赵泽昊挥挥手。
“啊？干嘛去？”
“你今天不来吃这个饭，就什么事没有。现在你回去睡一觉，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免得惹祸上身。”
“那叶老师，你呢？”
我站起来，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我得回一趟我住处。今天我看过了，杨雪不是蛇人。但刑警队方面又说她已经死了，还找到了她被肢解的部分组织。所以，她理论上不可能会是活人……但是她起码一直没攻击过我。我想问问她，她总是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刚才那个陈森，他应该也是假的，和昨晚那尸体一样的种怪物假扮的。他找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总之，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有麻烦了。”
“那叶老师，我跟你一起？”
我斜了一眼赵泽昊：“你小子跟我八字相克。你说吧，哪次你旷工，我那不出事？这次可好，来了个大的！你现在还跟着我？想克死我？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打发赵泽昊离开，我就下了天桥，我决定回家。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我是个正常人，有自己的工作，房子，我不能因为躲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什么都不要了吧？
可是杨雪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
直到我回到了我所住的小区附近，我才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因为我发现了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大货车。
这货车乍看上去，有点像之前撞烂陈森的那辆……这是我距离它比较远时的想法。因为当时很黑。
可当我走近，我就完全确定了。因为那车胎上，还有血迹。这就是刚刚那辆车！之前我说过，那辆车是故意撞上陈森的。那么也就是说，车主或许知道陈森是那种名为蛇人的怪物。但为什么现在要跑到我家附近？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看看车上到底有没有人。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杨雪。
“叶老师，你到了吗？怎么这么久。”
“你直说吧，你找我到底做什么？”我小声问了一句，然后一点点靠近车门。我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反光镜里车内的画面，但是黑漆漆的，也看不太清楚。
乍一看，好像是没有人。
我一点点向前走，打算看清楚一些。
电话里传来杨雪的声音：“不是说了，研究女尸吗？”
“那问题研究不清楚！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谁？”
“叶老师你很奇怪……”
“咱俩谁更奇怪？是你跟死人打电话呢，还是我？你到底是谁！”我有点不耐烦，一边往前走，盯着货车的反光镜，一边对电话里的杨雪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快点说明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叹口气：“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叶老师，这也不能怪我……要说原因，其实还是要怪你。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死。”
“你死了？鬼在跟我打电话对吗？”
“呵呵……”杨雪在电话那头突然笑笑，然后说道：“叶老师，你是想看看身边这辆货车里有没有人吧？但你不该小心翼翼的吗，你这么大声的打电话，你当车里的人都是聋子？”
听到这话我一愣，本能的盯住了反光镜。
车内，黑暗中，一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
她拿着手机，正在对我微笑……
是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