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鬼看着突变的皇甫月,也十分好奇,看了一会儿,认为她是突然发羊癫疯,也没再在意她,两女鬼继续聊天,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
皇甫月脸色极白,看的易璟炀又紧张又心疼,却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到皇甫月能看见鬼魂,或许……他脸色一沉,问道:“月儿,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月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向她靠近一步。
“炀炀,我好痛苦,我……”皇甫月抬眸看向他,楚楚可怜。
她很想冷静,淡定,但花儿不停的再说她和易璟炀的孩子,媚儿不停的再说她生前时,易璟炀有多疼爱她,她想不听,但她们的声音自动灌注到她耳朵里,让她不得不听。
她相信炀炀,可鬼魂是从来不说假话的,那么,她们可能就真的和炀炀有过一段过去,但……炀炀却说过,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女鬼,易璟炀,她该相信谁?不对,她不能怀疑炀炀,她该相信炀炀。
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特别是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心思奸诈,狡猾阴险,她们就算死了,也不会忘记演戏,尔虞我诈。
不错,她该相信炀炀,她家炀炀不会欺骗她的。
见皇甫月冷静了许多,易璟炀才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她入怀,在她耳边柔柔轻声,“月儿,你可真会刺激我的心脏,你听,我的心脏都快停止呼吸了。”
皇甫月埋头在他胸前,果然,他的心跳很慢很弱,看来,被她吓得不轻,这一下,她更加相信他。
“月儿,我不知道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但你要记住,相信我,你只要相信为夫对你的爱是真的,这就行了。”
“我相信你。”皇甫月抬眸,扬起一抹笑,眼中却泪光莹莹,看的易璟炀很是心疼。
两只艳鬼一见易璟炀抱着皇甫月,早已失去了理智,疯也似的要拉开两人,但每一次都从两个相拥的身体中穿透。
媚儿:“易哥哥,你好狠的心啊,我才死没多久,你就有了新欢。”
花儿:“易哥哥,我尸骨未寒,你就花前月下,你何其残忍呀。”
皇甫月咬咬牙,选择无视两鬼,她拿出一块手帕,咬破手指,在手帕上画了一道血符,叠成一只漂亮的手帕老鼠,挂在易璟炀腰间。
“不要拿下来。”
“嗯,我听月月的。”他似乎已明白了一些东西,他认真叮咛:“月儿,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们走吧。”皇甫月不想说太多。
两只艳鬼在皇甫月画出那道血符时,就被手帕上的红光给吓的跑开了,只能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见皇甫月恢复了正常,祈亚霖兄弟俩松了一口气,又不解皇甫月干嘛突然画一个血手帕,还挂在易璟炀的身上,这件事,他们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这一幕,就像没发生过似得,皇甫月脸上又扬起了笑脸,易璟炀的心,也彻底放下。
四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祈亚霖的宿舍楼。
进入宿舍楼,皇甫月一眼就喜欢上了,祈亚霖住的屋子,就像他的人一样,很温馨,很干净。
祈亚霖笑了笑,问:“月月,怎么样,喜欢吗?”
“嗯,喜欢。”只是离教学楼远了一点。
“好,那我们就定下来了,你随时可以搬进来。”
“亚霖,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我是学长,应该照顾你这个学妹。”祈亚霖微笑,把皇甫月之前的话,顶了回去。
四人看过宿舍楼后,祈亚霖又带着他们熟悉了一下学院环境,直到中午时分,四人才出了学院。
出了学院,四人就愣在了校门边,但见偌大的大门口,全部被人霸占了,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大片,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这情景,比过年时,那北京火车站的人还要多。
“炀炀,我看,我们还是返回去走后门吧。”皇甫月提议。
“我同意。”祈亚霖举手,从后门走,绝对比从人堆里翻过去要容易的多。
“嗯。”易璟炀点点头,他是最不喜欢人多的一个,特别是在人一起挤,他转身,回了学院。
四人返回学院,二十分钟后,到了后门,后门被易璟炀的那把锁锁着,他拿出钥匙,一拧就开。
四人出去后,易璟炀刚要关门,就飘来一个白影,“臭小子,你们要去哪里,带老头子出去溜达溜达。”
未等易璟炀愿意,白影飘了出来,易璟炀皱了皱眉头,把门锁上,锁完后,瞪向范爷,打击他,“范爷,今日刚开学,所有老师都忙的要死要活,你一人到处飘着玩,你好意思吗,你这副鬼样子,要是吓到学生,你过意的去吗。”
“你们几个,不都没吓到吗。”范爷扫了四人一眼,又道:“我饿了。”
“咯,给你,买饭吃去。”易璟炀掏出一张水晶卡,递给范爷,范爷没去接,满脸哀怨,控诉,捶胸顿足:“小炀,你狠,为父好伤心啊啊啊,为父只是要人陪吃饭而已,你居然都不肯,呜呜……好伤心啊啊……”
易璟炀闭了闭眼,似是在隐忍什么,他无奈道,“行了,别装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一千三百八十五遍,不要在我面前自称为父,我父亲若听了,会找你拼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哎……好吧,我对不起你父亲,更对不起你娘,我的自称侮辱了他们,他们两人也是我的徒弟,而你,算是我的徒孙,我应该自称为爷。”
范爷自省,承认错误,易璟炀却一脸想死的表情,真想找块豆腐来撞,找根面条也行。
他一生淡然如风,行踪如风,行事如风,但谁见到他,都跟见了魔王一样,然而,这一生,他遇上三个人最是无奈,拿她们没办法,一,就是范爷,二,就是他娘,三,就是他家月儿。
这三人,其它两人,他打不过,剩下一人,他打得过,又不忍心压榨,只好被压榨。
唉……
“月儿,我们走,去吃饭。”易璟炀咬牙,不再理会范爷,再理会下去,他会忍不住咬牙自尽。
伸手牵着正憋笑憋的难受的皇甫月,快速离开,祈亚霖终于明白,他为何身为范爷的徒弟,却一脸想死的表情,他暗自庆幸,好在范爷没看上他,否则,他也会想要一头往墙上撞。
祈亚霖给他飞去几个同情的眼光后,和祈亚武也跟了上去。
范爷自省完毕,一晃,就飘到了易璟炀身边,不紧不慢,紧随身旁。
看多了啊飘,面对范爷这种举动,皇甫月倒还淡定,四人,不,五人拐进了小路,左拐右拐半天,才到了大街上。
几人已经错开了拥挤的大街,找了一家酒楼,走了进去。
要了一个包间,坐下后,易璟炀把菜单扔给了范爷,让他点菜,范爷不也客气,翻开菜单,噼里啪啦点了二十道菜,还在点,一旁的小侍一脸拙舌,快速记着,直到把菜单翻到最后一页,范爷了才停了下来,一脸心满意足。
皇甫月往菜单上一瞄,乖乖,他那哪儿是点菜啊,根本就是按照菜单念了一遍,三十八道菜,一个也没落下。
此刻吃饭人多,上菜也慢,过去半个小时了,就上了三道菜,而这三道菜,皇甫月四人连筷子也没拿一下,全部倒进了范爷的肚里,那个饿急眼了的劲,看的她直翻白眼。
易璟炀一副见怪不怪,早已习惯,祈亚霖兄弟俩是第一次陪范爷吃饭,也看的目瞪口呆。
祈亚霖和范爷并不熟,他之前也只是有幸见过范爷两次,跟他并不熟悉,不过,他的传说却听了很多,而真实相处,这还是第一次。
范爷吃掉盘子里最后一根菜,抬手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嘿嘿一笑,指着空盘子,道:“你们怎么不吃,害我老人家一人吃的很无聊。”
我们不是不吃,而是,每上一道菜,你挪到你身边去,一人霸着,这叫我们怎么吃?
皇甫月对他翻一白眼,在心里吐糟,范爷瞥向她,一本正经问道,“小姑娘,你眼睛有毛病吗,怎么总是露白眼珠子?”
“咳咳……”易璟炀和祈亚霖被茶水呛了。
“噗嗤……”忍了n久的祈亚武,终于喷笑了。
皇甫月嘴角抽了抽,一脸扭曲了。
“小姑娘,看你人挺机灵的,怎么偏偏就摊上了坏眼珠子,要不,老爷子为你医治医治?”
“不用。”皇甫月磨牙,俏脸犯黑,现在,她也有撞豆腐的冲动。
“哎,现在的孩子,太不可爱,老爷子我难得好心,你小姑娘还不领情。”范爷摇头叹息,又念叨:“哎,天变了,人也变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范爷,你说错了,世风日下,老人心不古才是。”皇甫月一字一句吐出来,咬死老头子的冲动都有。
“小姑娘啊,你说的对啊,我的心就不古,要古,早死了。”范爷说完,还可怜兮兮的抹连一把干巴巴的眼泪,一脸苦瓜脸。
皇甫月扶额,心瞬间软了下来,面对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已经厌世的老妖怪,她干嘛要当真嘛。
门外,传来小侍的敲门声,第四道菜送了上来。
一见到烧鸡,范爷苦瓜脸,立马变成了西瓜脸,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把身边的空盘子给小侍,把那盘烧鸡放在自己面前,无视他人,一手拽一只鸡腿,欢快的吃了起来。
他左右手的鸡腿都咬了一口,伸出一只,递给易璟炀,“小炀,我的乖徒孙,为爷赏赐一只鸡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