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没精打采地说着话儿,稀奇地望了他一眼。
“皇上见娘娘你昏过去了,都快吓坏了,幸好现在没事了。”姨太后娘娘松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吩咐道,“快,快叫御膳房准备点清淡的粥饭来,岚儿从一早上到现在还未进过食呢。”
“岚儿,我怕你醒不过来。你一直睡,眼睛都不睁开,我要疯掉了,太可怕了,下回我们不生好不好。”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垂下脸,朝我身边挪了挪。
能做到再说吧,我暗暗好笑,携着一脸浓浓的倦意抬起手摸他凑近的俊脸,“还好,这点小罪我尚能承受,对了我的宝宝呢?”
“皇嗣子情况很好,已经由太医会诊过,虽是不足月而诞,但身体非常好。”舒远精神奕奕地望着我,笑眯眯道,“实在太让人激动了,我朝皇长子诞生,不但日月同辉金龙现身,而且岚儿你知道不,适才传来八百里加急密报,弧月与影率军直取落雁岭,在落雁岭大破龙翊三十万大军,哈哈哈!这落雁岭真是龙朝的不祥之地,之前给商国败过,如今又给弧月,哈哈哈,哈哈哈……”
我撇撇小嘴,有些不以为然。
“来来来,云儿来了。”姨太后娘娘小心接过妈子搂抱的孩儿笑着走到我身边,“岚儿,快来看看你儿子,多机灵活泼的小家伙呀。”
我扬起一脸自豪的笑,伸手接过儿子,小家伙皱皱巴巴的小脸好不滑稽,正阖着眼大睡特睡呢。
我瞄了无戏一眼,摇摇头,“没你帅。”
“那当然。”他一点都不知谦虚为何物,从我手里接过儿子。瞬时,哇哇哇的哭声闹了起来。
晕,我急忙抱过儿子,安抚地轻拍两下,儿子不哭了。
无戏黑着俊脸,尝试着再度伸手。这回,连碰都没碰到小娃儿的身子,那娃儿就像有感应似的哇哇哇又哭了。
我哈哈大笑着推开他,“得了吧皇上,看来你不怎么有娃儿缘。”
“哼。”无戏气愤愤地冷哼,“为何像烫手山芋般难以触手?”
我呵呵笑了两声,“不会呀,很可爱嘛。”
姨太后娘娘笑着接过云儿,“好了,岚儿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粥饭呢,准备好没有?”
“是,太后娘娘。”
顺产的好处就在于身体恢复的很快,差不多几日过后,我便能跑能跳了。
姨太后娘娘老笑着骂我猴儿精,按着不让我起,说坐月子怎么怎么的,女人得重视,不可吹风不可吃生冷之物,这不准那不准,我的老天爷,真把我给憋死了。
云儿诞下的第二日,无戏便在朝上册立他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不说,还下令全国百姓免税一年。
满朝文武跪拜小太子,海呼千岁,眉眼间闪动的悉数是敬佩。
为何敬佩小云儿呢?
呵呵,这得从我生产那日说起。
生产那日,日月同辉金龙现世,乃离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全部看见的,我没瞧见情况怎样,据说当时临都城所有民众都涌出了屋子当街跪拜,随后放出皇榜说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紧跟着又听到大赦天下、免税一年的消息,所有人都称皇长子乃上天赐予离国百姓的宝物,每个人心头对小云儿所怀有的感恩那自然是不用言喻。
紧接着就更神了,一个月内接连发生奇迹全都算在我家云儿的头上。
什么半年没下过雨的平洲自皇长子诞下的那一刻起连下五天雨,什么发大水发到死人的甘州在云儿出生的那一刹那,大水退了个了干干净净。什么寺开光挖出一尊金童,什么庙显灵,晚上有灵童献桃,救治了十年未见光明的老庙祝。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好事,大家全都算到皇长子头上了。均异口同声说,是皇长子诞生所带来的好运,感谢皇长子呀……
夸张!我合上杯盖伸个懒腰,适逢乐雪抱着哇哇啼哭不止的云儿入内,微微抱怨道,“娘娘您看呀,这孩子谁抱都哭,就认您一人。”
“哎呀快别让他踢到你。”我急忙伸手抱过云儿,瞄了一眼乐雪那三个月的身子,偷笑道,“好乐雪,你看,咱们指不定还能当亲家呢。你要争气呀,赶紧生,生个儿子固然是好,生个女儿更好,以后给我家儿子当媳妇。”
乐雪急忙道,“哪有这个福分。”
“切,福分是靠自己争取的,咱们两个娘在那边顺水推舟,他们小的还不上?”我哈哈奸笑。
“娘娘你会不会想得太远了。”乐雪一头黑线。
“不远,哪里远了。”我拉着乐雪在桌旁坐下,笑着看她,“哪,这一晃呢十年就过去了,再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跟我不就可以做婆婆和丈母娘了?哈哈哈。”
乐雪一脸给我打败的神情,敷衍地点着头,“是啊是啊。”
她望了我一眼,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你儿子是那么好掌控的人么?”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她嘀咕个啥,我笑眯眯地转眼看她。
“没有没有。”乐雪讪笑着朝我摆摆手,低头望了眼云儿,凑过脑袋仔细望着他的左臂。
“喂,怎么了?”
“娘娘你看,是不是我眼花呢,我怎么觉得太子的手臂上好像有条小金龙……”
我拿起云儿的小手臂,卷起他的袖子,蓦地睁大眼,“对哦!”这孩子的臂膀上突然出现一条张牙舞爪的小金龙,顷刻间消失。
云儿在我怀里挣动了一下下,随即又呼呼睡去。
我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不禁若有所思。
难道这儿子还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娘娘你在想什么?”乐雪端着茶杯凑近我。
我缓过神来,急忙挥挥手笑道,“没什么,对了乐雪,你今天来了,就在宫里多陪我几日吧,我好闷呢。前阵子坐月子,啥事都不能干,如今总算出了月子,姨太后娘娘老是耳提面命叫我小心身子,还不准我出外溜达,真是闷死了。”
“好啊。”乐雪吞着糕点一口应承。
“娘亲,娘亲。”宝宝抬高小腿跨过高高的门槛摇摇摆摆朝我扑来。
“怎么啦,玩得跟个花猫似的,脸怎么这么脏?”我急忙用丝巾抹抹她脏兮兮的小脸。
“申平宫李妃娘娘的侄女用石头丢我。”宝宝扑到我怀里告状。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宝宝,好孩子不可以跟人家吵架,要听话。”
“他们骂我是狗杂种!说宝宝是娘亲和别个男人生的,还说娘亲是狐狸精!”宝宝仰高脸,明媚的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嘟嘟哝哝地数落,“宝宝说不是,他们还笑我,还说要画花宝宝的脸,呜呜呜。”
我腾一下怒火冲天地站起,用力拍了拍桌子,“居然这么过分,李妃娘娘的侄女是什么人?”
乐雪给我吓了一跳,急忙扯住我,“娘娘。”
“小孩子怎么可能说这么损的话,作出这么过分的事呢,定是有大人在后面教的,这个李妃真是可恶,我不惹她,她反而自己来送死了。”
“娘娘你先别动怒,一切先查明情况再说。”
“不错我是要查!庞华安,高儿。”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