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是我最近刚学会的,着迷的很,一有空就拉着他们玩,而且我马吊的手风忒好,什么清一色、大三元,哈哈,都糊过,前两日和皇上在屋内玩二人麻将,输得那家伙脱到只剩内裤,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总算狠狠赢了他一遭,真是不容易呀。
“上上!停停,手这么快摸牌干什么?”我“啪”一下摔在高儿手背上,笑眯眯地倒下一对三筒,“哈哈,本娘娘要杠了。”
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挪向我的手,我开心地笑着摸出一张牌,“噢呵呵,不好意思,是张花!”
三双眼睛瞪得滚圆。
我呵呵怪笑,怀里的小朱雀突地跳到马吊桌上发出胜利的欢呼。
“哈哈!不好意思还是张花!”我笑得眼睛都弯了,摸出最后一张牌,哈哈大笑道,“哎呀大家,这回真是邪门了,连着三副自摸,哈哈,看来我有必要去买张彩票!全小四暗刻三色三步高双同刻加杠上开花,谢谢每人八十两!”
“碰碰碰!”三张凳子同时翻倒在地。
我乐得一手抚住肚皮,笑得枝花乱颤。
“娘娘娘娘,张公公有急事求见!”
“什么事儿啊,本娘娘忙着呢。”小手洗着桌上的牌,我不耐烦地抛了个白眼。
“启禀娘娘,出大事了!贾昭仪、高才人、尤才人适才在御花园内与滕才人起了冲突,两下相撞,滕才人摔倒在地见了血,太医赶去看了,说滕才人怕是要小产了。”
“哦小产。”我摸着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倏然回过神来,吊高声音大吼,“什么?小产?”
“你说她有小孩了?”我瞪大眼,给高儿扶了起来,走至张公公面前。
“是啊娘娘。”张公公连连点头,“如今萧妃娘娘、李妃娘娘都赶去芳菲阁东苑了,太医诊断出来,说滕才人肚子内的孩儿怕是只有小半个月。”
“啊。”我算了算日子,连连摇头,“不是无戏的。”
“是啊娘娘,皇上从没传旨让滕才人侍寝过,所以奴才跟娘娘说要出大事儿了呀。”
我在屋子内来回走动,“走,陪我去芳菲阁瞧瞧去。皇上呢?可有下朝?”
“乐胜已经去通知了。”
我心道坏了,给无戏知道还不处死这个不贞的女人?这个滕桃儿怎么说名义上都是他的才人,居然给他弄了顶绿帽子戴戴,哈哈,我想笑了,可又笑不出来,这滕桃儿如今命在旦夕,说不定谁也不会对她伸出援手,反而只会多踩两脚。
小半个时辰后,在芳菲阁门前落了轿,张公公在前引路,带着我与高儿小惠入了芳菲阁东苑。
一进那阁子就听到女人们七嘴八舌的骂语,其间夹杂着一道尖锐难听的哭喊,犹如垂死的鸭子,叫得人心烦。
“皇后娘娘驾到。”张公公喊了一嗓子。
所有声音都湮没了,众女齐齐转身,表情各异地向我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哦。”我点点头,小步挪向前,见滕桃儿穿着一身素白内衫,正披头散发地半挂在床边,一边哭一边嚎,面容苍白的似鬼。
“这件事暂时不要通知太后。”我淡淡地说道。
“是,娘娘。”
“萧妃,这后宫之事,原都是你打点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呢?”我转身望向萧妃那张慈善圆脸。
“皇后娘娘,依我之见,这事关乎皇上的名声,还是悄悄处理的好。”
“怎么悄悄处理?”我皱了皱眉头。
萧妃给我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杀?我一怔,滕桃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一下滚下床爬到我脚边,“皇后娘娘救命,桃儿知道错了,请皇后娘娘念在昔日我们一点点情分上,饶桃儿一命,桃儿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服侍皇后娘娘。”
“皇上驾到!”
滕桃儿抓着我的袍边儿,筛糠似的颤抖开了。
“臣妾参见皇上!”
“岚儿你怎么过来了?”无戏步上前握住我的腰,不甚高兴地望了我一眼,“你有身孕就不要胡乱跑动。”
“人家哪有这么金贵。”我暗自咕哝道。
“陈太医。”
“下官在。”
“究竟怎么回事?”无戏握着我的手,目光掠过低头趴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的滕桃儿,落在陈太医脸上。
陈太医拱手道,“回皇上,滕才人怀有半个多月身孕,今已小产。”
“皇上。”萧妃娘娘柔声说道,“为了皇上的名声,臣妾恳求皇上处死滕才人。”
“求皇上处死滕才人,以正后宫。”
“皇上。”我伸手拽拽无戏的衣袖。
他俯首望了我一眼,再度抬头冷道,“来人,传朕旨意,今起,褫夺滕桃儿才人封号,赐匕首一把、毒药一瓶、白绫三尺,任其择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滕桃儿连连磕头,爬上前痛哭流涕拽住我们的袍边而,一迭声说道,“桃儿知错了,皇上饶过桃儿吧,皇后娘娘开恩,请娘娘给桃儿求求情吧,皇上饶命!皇上。”
“皇后娘娘,若是今日不处置滕桃儿,怕是以后所有才人妃子会竞相效仿呢。”萧妃娘娘捂着唇偷偷笑道,“您说是不是?”
我抬眼看了看无戏,他顺势捏捏我小手,拖着我便往回走,“就这么办吧,乐胜,你留下看着她,其余人没什么事儿都散吧。”
“遵旨。”
“恭送皇上!”
我一路跟着他,甚觉奇怪,“就这么完了?”
“怎么,你还想怎样?”他嫌我走的慢,一把将我抱起,朗朗大笑。
我急忙伸手抱住他颈子,“你不生气?”
“气,为何不气。”
“可你的脸半点看不出在生气。”
他抓下我的小手亲了一下,“滕桃儿是何人,我是今朝方才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生气,大发雷霆,你一定会跟我吵架。”
“为何?”
“你一定会说,呀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是在乎那个女人才会生气的呢,要不然你何必发怒?”
“对啊对啊。”我用力点点头,“你要是生大气,那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口里说爱我,心里却对另一个女人出轨而感到愤怒。”我得意地点点头,“你连这都能推算出,你真聪明。”
“哼。”他撇撇嘴,“我还能不了解你?”
“说真的,滕桃儿的事没法挽救了么?”
“如何挽救?她若是循规蹈矩,隔个一年半载,朕找个名目把她们都放了,也挨不了多久,偏生她要搞事,朕若是不处置她,威信何在?岂不是让朝内朝外的人看笑话?”
“无戏,你对那个奸夫没有一点点好奇么?”我眨着眼看他,“你刚才提都没提奸夫。”
“好像……是朕的皇后比较八卦,对此事有兴趣吧。”无戏哈哈大笑。
“呵呵我是有点好奇,其实这个桃儿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若是……唉,算了,我总觉得我考虑事情没你来得周详,还是你拿主意吧。”
“那当然,你呀,如今给我好好养着身子,别东跑西逛的,那些烦乱之事统统丢给我,你不许过问,我盼着你给我生个小岚儿呢。”
“我想生个小无戏。”我弯起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