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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暴君的粉嫩娘亲 > 第62章 细雨迷蒙1
  突然间对他的佩服,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也许他说的对,看来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他,也许以后接触得深了,我会发现,他其实除了对我比较顽劣外,在万民眼中,可能尚算是一代明君呢。
  吓得瘫软在地的李大人已经给府衙卫士拖了出去,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道难听的鸡猫子怪叫声。丫鬟们入内,给无戏上了一盏茶,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如常气氛。
  无戏一手端起杯盏淡饮一口,我伸手抓住他袖子用力扯了两扯,他抬眼对上我含着几分哀怨的可怜目光,一时意会过来,失笑道,“朕忘记咱们折腾到现在还没用过早膳,依依饿了?先喝口茶吧!”
  他把自己吃过的杯盏递给我,转首唤道,“来人。”
  “皇上。”府衙管事立刻爬进来,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圣颜。
  “传膳吧。”
  “是,皇上。”
  “启禀皇上,赵将军与邵大人在外求见。”
  “咦。”无戏眼里滑过一丝笑意,“赵璋与邵成来得到是挺快。”
  “可能皇上离宫日久,辅政王与东方大人都等得焦虑了吧。”陈太医笑道。
  “微臣参见皇上!”一道如天边滚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接着另一道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声音迎面而来。
  当先跨入的那名中年汉子身高八尺、虎目熊腰,满脸络腮胡,声音简直震耳,差点吼得姑娘我没把一口茶给喷出来。
  其后走入的一名年轻男子,年约二旬出头,人长得跟他声音差不多,面貌俊秀,气度雅致,绝对算得上一个风雅人物。
  叫我偷笑的是吾家乐雪小妮子的反应。自从那位邵大人跨入门来之后,小妮子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便定在人家脸上挪不走了,一张俏脸更是涨得个通红,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两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去。
  噢哈哈哈,原来小乐雪有心上人了!
  不过瞧着这位邵大人也十分顺眼,若是拿来撮合他们一下,乐雪和邵成,哇哈,倒也是佳偶天成的一桩美事呢。
  我这头径自想着说媒的事情,那头舒无戏与两位大人已经絮絮交谈起来。
  邵大人说舒王爷与东方大人日夜盼望皇上回朝,特命他们前来迎接,没料到这么巧就撞上了。无戏点点头,把李忠义的事说了一遍,下令吏部尚书邵成三日内另觅一个合适人选填补这福源知州的空缺。邵成点头应允,一切事交代妥当后,无戏笑了笑,“仲父与丞相可好?”
  “一切安好,皇上,朝中也并无大事发生,臣等均等待皇上尽快还朝。”邵成拱手低语,神情肃然。
  “嗯。”无戏点点头,“朕出来这一趟也的确是很久了,那就回吧,明日一早启程。”
  我心里高呼万岁,心想今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连续在船上晃悠数日,每晚都睡得不好,昨夜又衰到得在林子里入睡,简直倒霉透顶。
  这时,管事的又慢慢爬了进来,低声说道,“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妥当,奴才们是否现在就为圣上布菜。”
  “嗯。”无戏点点头,笑着过来拉住我小手。陈太医、张三、邵成等纷纷识趣地请安告退,只有香瑶一人仍旧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饶是乐雪走时扯了她一把,她还是犹不自知地站着,眼睛瞪得老大。我稀奇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香瑶?”
  她不答,也不走,只是直愣愣望着我们这头。
  管事的带领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人人手里托着一只红漆木方盘,上头置着各式各样的玉碟子,她们小心翼翼地把菜排放整齐,捏着空方盘,齐齐行礼、躬身,小步退了出去。
  我看她没啥反应,以为她想留下与我们一同吃饭,于是向她不住招手,“过来呀香瑶。”
  就在此时,香瑶仿佛突然还魂似的,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下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小……小女子罪该万死,早晨在福运楼前冲撞了陛下,小……小女子当时完全不知道您……您的身份……请请陛下恕罪!”
  我有点傻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小手给无戏温柔地拉起,他牵着我往桌旁走过去,经过陆香瑶身旁时,他根本望都没望他一眼,就随她这么跪着。
  “吃吧,都饿了老半天了,还傻站着做什么。”我给他扯了一下,硬邦邦地坐在凳子上。
  他往我面前的小盘子里夹菜,见我并不动箸,于是笑了笑,戏谑地勾起唇,“怎么,是否要朕亲手喂你才肯吃呀?饿糊涂了?”
  “不是。”我如坐针毡,看了眼跪在地上频频向我递眼色、发求救信号的陆香瑶,伸出一手扯扯无戏的衣袖,“到底什么事?香瑶怎么了。”
  “依依……”陆香瑶轻声呼救,转瞬给舒无戏瞥来的目光中深沉的寒意刺了一下,她微一瑟缩,急忙改口,“公……公主。”
  其实陆香瑶心里还觉得委屈极了,昨日在三春江边上只匆匆见了皇帝一眼,根本没看清他的相貌,今早在福运楼门口碰到个脏兮兮的叫花子,直嚷着要见陈太医,她怎么知道这是当今皇上呢?她若是知道,赶紧巴结都来不及,岂会出言侮辱,又帮着掌柜的拳打脚踢赶他离去?
  听陆香瑶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今早无戏跟我说的那个凶婆娘竟是香瑶。这个香瑶也真是的,干吗还对无戏动手呢,就算当时无戏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不合她眼缘,她也不该打他呀,还把他半截手臂打得红红肿肿,可见用劲挺大。我蹙眉深思:心想好歹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不讲道理、变本加厉的嫌贫爱富?
  这么想着,原先因可怜她的遭遇而对她建立起的几分好感瞬时消去一半,又想起之前她如何恶毒害我、对我言辞如何狠毒,顿时有点泄气,想着此人可能并不那么容易改好,可能就如君尧所说,那种个性已是根深蒂固的了。可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学,她若是一直这么跪在我跟前,我想我也咽不大下去,饭菜如此精致,不吃那多可惜呀,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嘟着嘴扯扯舒无戏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她这么跪在这里,我吃得也不痛快,倒不如让她下去吧,你看不见,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她之前如何冒犯了你。”
  “你这是什么心态,事情发生了,朕还能当作没发生?”他笑得恶质,抬手握住我下巴瞄我,“告诉朕,你和这个陆香瑶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我愣了一愣,随后便叹口气道,“该算是老乡吧。”
  “老乡?”舒无戏顿了顿,抬眼瞥了陆香瑶一眼,倒也没再问下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照实说?恐怕说了他也不明白,倒不如省口口水。
  “皇上。”陆香瑶向前爬了几步,惶恐地叫道,“其实,说来此事也不能完全责怪香瑶。”
  我一听她如此说,就知事情不妙,她想推卸责任,可也不先瞧瞧舒无戏晦暗的脸色,恐怕无戏开始时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以后不可再这般狗眼看人低。她若不说话,跪上半刻,我自然能叫她全身而退,可是现在……